第94章 同源不同態
埃左恩看著無動於衷的白熊，微微歎了口氣。
“孩子，混沌降臨不是末日。”，他的聲音低沉的盤旋在白熊的耳邊。
白熊迷迷糊糊的說道，“不是末日嗎？
那我家鄉怎麽辦？
他們都無法抗衡那些醜陋的怪物。
不行，我得回家。”
埃左恩安慰的話語，似乎並不能撫慰白熊躁動的心靈，他選擇了更直接的方式。
“奧法本源-安息術。”，奧術師用超凡手段將白熊焦慮的靈魂投注於沉眠，讓其休養生息。
埃左恩支使幾個水元素仆從，將白熊送進其他房間休息，這才和西蒙開始了交流。
兩人麵對麵坐在帶靠背的椅子上，桌子旁兩杯溫度適中的茶水正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驟然從昏黃的沙漠轉換到當下安靜舒適的環境中，西蒙微微有些不適，但是他並沒有宣之於口。
“奧術師閣下，難道混沌種降臨世間這個問題，不應該是當前最應該討論的問題嗎？”，西蒙將自己的疑問提了出來。
“既然結果已經注定，那麽我又有什麽可擔心的呢？
還是說你和我在這裏討論一番，就能解決這個永恒的命題？”，埃左恩含笑回道。
西蒙一想，確實是這個樣子。
但是，他又有些好奇。
混沌種作為生命體，有著太多違背生命規則的異常之處，是自詡為科學家的他非常想要研究的標體。
“您能簡單的講下混沌種是如何的誕生的嗎？”，西蒙希冀的望著埃左恩。
“看來每一個奧術子民都有著極端豐富的好奇心。”，埃左恩讚揚道，“而好奇心則是推動世界進步的前提。”
接下來，埃左恩以自己的觀點和奧術帝國的傳統研究對混沌種的起源表達了一些看法。
如果說無底深淵的低階惡魔是混亂無序的生物，那些從廝殺中晉升生命層次的高階惡魔則是更趨向於秩序一側。
生命從根源上講，還是一個有序的係統。
存在於深淵最深處的混沌種，則更像一種逆向進化的詭異生命體。
它們吞噬同類進化，行為毫無邏輯。
而且作為生命，趨利避害的本能都無法在其身上體現。
隻有戰鬥技巧和進化方式，深刻的刻印在它們體內。
奧術帝國的高階研究者們，在混沌種的體內都不曾找到任何靈魂的存在。
而且進化之後，它們的本源核心會自發的分裂，而並非像超凡者們凝聚自己的生命精華最終躍升生命的層次。
“那麽，混沌種降臨世間，會給正常生靈帶來多大的傷害？”，西蒙了解道混沌的可怕之後，有些擔憂的問道。
“這些不是現在的你需要考慮的問題，原點都還沒有打開的你，為何要替別人操心？”，埃左恩好笑的搖了搖頭。
西蒙頓時有些臉紅，“我隻是替那些無辜的生靈感到冤屈，他們什麽都沒有做，就要遭遇滅頂之災。”
“力量者肆意妄為，這難道不是帝國隱遁之後，奧瑞德上的常態嗎？”，埃左恩反問道。
“是啊，肆意妄為。”，西蒙回憶起了安卡拉的那些力量者。
“那麽，現在輪到你了。”，埃左恩有些迫不及待了。
西蒙略一遲疑就在心靈空間中，呼喚著本我現身。
他的瞳孔驟然擴張又收縮，當視線聚焦在埃左恩臉上的時候，兩者已經切換完畢。
“埃左恩閣下，能告訴我為什麽你一定要見我嗎？”，本我的情緒毫無波動。
埃左恩一邊笑著，一邊鼓起了掌。
就像遇到歸家的親人一般，喜形於色。
西蒙眯起了眼睛瞧著奧術師，似乎在琢磨埃左恩行為內包含的邏輯。
“不要介意，我實在是太興奮了。
當我懵懵懂懂的踏上魔法的道路，到另辟蹊徑以靈魂為突破口走向未知，直到你來到我的麵前。
我才能告知自己，我埃左恩·裏克是靈魂魔法的先驅者，無愧天才之名。
而不是那些淺薄奧術師們，口中的精神錯亂者。”，埃左恩在大聲宣告著，想要和整個世界分享他的快樂。
“你的語言邏輯清晰，思維嚴謹，行為自製。
毫無埃裏克和左恩的毛病，你是完美的存在。”，埃左恩盛讚道。
“那麽說，我的誕生並非意外？
強行將一個人的心靈，分割成獨立的個體，這可能導致心靈的迷失和錯亂。”，西蒙的語氣依然毫無波瀾，但是語意卻帶上了一絲敵意。
埃左恩卻並不在意，他繼續闡述道，“埃裏克是我分離的第一縷完整靈魂，作為獨立的個體他一直沉浸在我童年的記憶中，追逐著懵懵懂懂的夢想和缺失。
而左恩則是我分離的第二個個體，他的存在更像一個完整的機械，內在邏輯完美但是卻缺少了一些融入環境中的能力。
而你可以完全代替本人，適應本體的社會角色。
這就是完美，是進步，是道路和方向。”
本我在腦海中分析著埃左恩告知的信息，琢磨了幾分鍾才開口說道，“我隻是西蒙的生存本能和本源追求欲望，在行為和情緒上也有著本質的缺失。
那麽，你的這個魔法到底存在著什麽樣的意義，隻是單純的分離靈魂中的自我嗎？”
“我將這種魔法定義為同源不同態，將靈魂實體分割成獨立的個體。
這樣的好處是，單獨施法能讓你的力量以倍數上翻，分離施法也是一種非凡的戰鬥方式。”，埃左恩興奮的說著，就像一個炫耀玩具的孩子。
“主要是力量上的應用，那麽你考慮過這種同源不同態的魔法可能對心靈實體或者靈魂本源所產生的影響嗎？
或者說，你考慮過分離出來的個體遵循著什麽樣的內在邏輯嗎？”，西蒙更注重個體產生的依存規則。
埃左恩有些尷尬的說道，“這些不是施術者應該考慮的問題。
一個新魔法的誕生，隻要能有一次到達自己預想到的魔法效果，就算是成功。
至於提高成功率，在此之後就是日積月累的使用而已。”
“除了我之外，我感覺你再也遇不到成功的個例。”，西蒙篤定的說著，似乎完全看不見埃左恩被氣的臉色發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