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怪異友善的左恩
左恩的笑聲聽在西蒙的耳朵裏有些沉悶，他臉部的麵罩感覺上相當厚實，有些阻擋聲波的傳遞。
二形態的縫合怪依舊被死亡牢籠拘在狹小的空間內，和骷髏戰士拳拳到肉的戰鬥著。
又一個死板的骷髏戰士倒下了，緊接著更加巨大的又從白骨柱子上生長而出。
左恩掃視著戰場，滿意的點了點頭，將注意力放在了西蒙身前閃爍著波動的真理之門鑰匙。
他的瞳孔微微聚焦，頓時臉色一喜，顯然是認出了鑰匙的來曆。
果不其然，死靈奧術師的腐朽魔仗輕輕一揮，給自己的身體套上一個羽落術，從高空中晃晃悠悠的飄落到西蒙的身前。
西蒙有些忐忑的低下頭顱，他的思緒還是有些混亂，直麵死亡讓他整個人的心靈有了些不一樣的變化。
奧術師繞著西蒙轉了兩圈，隨後從黃沙上撿起鑰匙，開口問道，“你的？”
西蒙木訥的點了點頭。
左恩緊接著問道，“這是誰的傳承？”
西蒙搖了搖頭，心思終於轉回當前，回道，“我隻擁有幾本基礎的魔法知識書籍，但是卻是科裏沁·赫希爾的血脈後代。”
奧術師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是第一執政官閣下的血脈子孫。”
說完左恩伸手拿掉了自己的麵罩，顯露了真容。
麵罩之下，從臉頰往下居然是晶瑩剔透的骨質。
西蒙看的一呆，但是很好的收起了自己的情緒。
“身為奧術帝國的子民，很榮幸在紀元之後再次遇到自家人。
我是左恩，死靈係奧術師。”，左恩輕點頭顱，做著特殊的禮節。
西蒙有些不知所措的點點頭，“也很榮幸見到您，左恩奧術師閣下。”
“千年已過，看來已經很少有人還記得純正的奧術禮節了吧。”，左恩的骨質下顎磕碰著血肉，卻並不影響發出正常的聲音，有些唏噓的說道。
遠處的死亡決鬥還在發揮著應有的作用，流體縫合怪的身型逐漸開始縮小，那是因為不斷的傷勢，正在消耗著它的扭曲本源。
而縫合怪淒厲的嘶吼聲中，反而給左恩帶來了極其美妙享受，他拋下身旁的西蒙，居然跳起了一種叫不上名字的旋轉舞步。
西蒙和哈裏特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反應。
好在左恩並沒有忘記身邊還有一些外人，小小的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舞姿，就止住了自己愉悅的情緒。
“咳！
咳！
奧術帝國的子民，從來以消滅混沌種為己任。
這些慘叫聲，在當時可以算上一種特殊的音樂。”，左恩狡辯道。
西蒙這會兒才認真打量起左恩麵貌，先前的晶瑩骨質下顎，有些讓他無法直視。
除了那一頭標誌性的綠色頭發，左恩的上半張臉倒是稱得上俊秀，看上去就像一個二十多歲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完全沒有一點身為奧術師的威勢。
“您是專門處理這些混沌怪物的嗎？”，哈裏特小心翼翼的問道。
左恩笑眯眯的回道，“侍從官，這個問題不應該是讓你的主人來提嗎？”
死靈奧術師並沒有蔑視哈裏特，他的語氣稱得上善意，但是到底還是暴露了奧術帝國時期戰鬥職業和奧術師之間的關係。
哈裏特尷尬的撓了撓頭發，心裏也沒有什麽多餘的情緒，對於救命恩人他還是十分感激的。
“這些混沌種會長期入侵這裏嗎？”，西蒙接口問道，“這是什麽地方？”
然後，左恩用了一刻鍾的時間，才清楚的將西蒙的疑惑闡述清楚。
原來這裏是奧術帝國第三執政官開辟的一片半位麵，鏈接著深淵底層的縫隙，混沌和秩序的規則通常會在這裏產生交匯，從而萬物不存，隻有那些死靈係魔法造物才能生存在這裏。
而且整個空間被奧術皇帝陛下以莫大的偉力，加持著牢籠的魔法。
那些如棋盤般的白骨柱子，就是半位麵的地基。
不僅能穩定這裏的規則體係，還能起到封禁和嵌套施法的效果。
這也是死亡決鬥如此簡單就被左恩施展出來的原因。
“這麽說，您隻是這裏的守衛者和管理者？”，西蒙追問道。
左恩回道，“也可以這麽說。
在帝國裏，死靈係屬於小眾魔法，也隻有很少的一部分同道會來做這個方向的研究。”
其實左恩還有很多細節並沒有告訴西蒙，這裏不僅是奧術帝國反攻深淵的橋頭堡還是死靈係奧術師們的試驗場。
他回想起真理議會還沒有下達隱遁命令之前，這裏蓬勃的景象，不禁黯然神傷。
那時，一個個元素仆從穿梭在低空中，運送者實驗材料。
忠誠的侍從官腳步匆忙的趕往自己主人的浮空城，那些帝國的居民自由的穿梭於半位麵的規則回廊之中，好奇著從畫麵中窺視著傳說中的讓人色變的無底深淵。
這裏更像一個編外的旅遊區，而不是眼前一副荒涼枯萎的死地。
想到這裏，左恩有些頹廢的說道，“我真的有些後悔沒有跟隨上皇帝們的腳步了，苦守這裏的沒有任何意義。”
但是轉瞬間，奧術師又自我反駁道，“打擊混沌監視混沌，是身為奧術帝國之民理所當然的義務，我不能這樣懷疑和反複。”
西蒙和哈裏特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左恩的言語中感覺到了一絲異常。
正常人的思緒也會混亂反複，但是從來不會像左恩這樣如若無人般講了出來。
這不禁讓西蒙想起了幻術係奧術師埃裏克，那個木傀儡的行為也有著一些類似的別扭之處。
“這些怪物每次都是如此嗎？”，西蒙轉移話題，“它們這樣有什麽目的嗎？”
左恩回道，“是的，每隔十年這些混沌種就會擠進半位麵，融合死靈規則形成這種醜陋的怪物。
它們的目的就是讓萬物生靈回歸混沌狀態。”
西蒙有些無法理解，追問道，“混沌狀態不是一直都存在在世間嗎？
氣候，萬物的形狀，不都是處在混沌狀態之下嗎？”
左恩有些驚奇的看了一眼西蒙，讚許道，“果然是真理之匙認同的傳承者，你的見識已經超越了很多庸碌之輩。
混沌和秩序交織在一起才形成了我們的物質世界，而非單個秩序來統治世間。”
他又說道，“混沌種們追求的是純粹的混沌，而不是我們世間現在的規則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