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什麽是永恒不變？
發生在真理之門外的變故，西蒙一無所知，但是門內的情況卻讓他頗有一種荒謬絕倫的感覺。
這是一個看不到頂的巨大純白房間，空間寬闊至極，如果沒有老艾德作為參照物，西蒙甚至不知自己前進的方向。
西蒙低頭回望自己走過地麵留下的腳印，卻一無所獲。
這更讓他疑惑，看上去自己身處在一個虛幻的空間中，而不是真實存在的地方。
老艾德靜靜地等待在原地，神情壓抑著激動。
而那些漂浮在身後的昏迷者，依然毫無清醒的跡象。
“老艾德，接下來要怎麽做？
你還沒告訴我，誰會來解答我的疑惑？”，西蒙湊到老艾德跟前，仰著脖子問道。
老艾德這時突然一指正前方的空中，那裏正發生了一些變化。
一團藍色的電芒，從虛空中突兀的跳躍而出。
它的形狀正在急速變換著，起先是一個小點繚繞著藍色的光芒，然後體積慢慢膨脹，紅色的光芒開始填充在雲團狀的物體中。
短短的幾秒鍾時間，這個急速變化的物體轉化成了一個人形，隻不過是藍邊紅裏的透明人而已。
藍色的光芒描繪著這個人形的肌體組織以及骨骼，而紅色線條的光芒則充當著血液和筋膜。
接著，就在西蒙眨眼之間，一個身著黑底金邊華服的白頭發老者，縷著胡須麵容和藹的審視西蒙笑道，“又到了這個時候啊！
每一次都是在播撒抗爭者的種子，真是讓人期待啊。”
西蒙遲疑的看了一眼一臉鼓勵的老艾德，試探道，“您是科裏沁·赫希爾嗎？”
老者笑了笑，然後搖頭否認，接著說道，“好了！
每次真理之門開啟，補充的物質資源都十分有限，我們就更不應該浪費時間。
讓我們直接進入正題吧！”
老者說罷，抬手平掃，圍繞著西蒙的身軀升起了五個圓形方頂的立柱，而立柱上開始出現一些讓他意想不到的事物。
第一個立柱上是一團紫紅色的粒子帶，無時無刻不在變動中。
形態一會聚合，一會離散，而形狀也不停的變動著。
第二個立柱上是一個**的人體，但是這個人體卻在重複經曆著從受精卵，胎盤，羊水中的幼兒，少年，青年，中年，老年，死亡的生長過程。
第三個立柱上則是一個一段盤旋的圓柱物體。
而這個圓柱又是用黃色，紅色，藍色，青色四個等量圓柱扭合而成。
而且同時在螺旋轉動，卻沒有改變位置。
第四個立柱上則是一顆微縮版的太陽，這個西蒙一眼就認出來了。
畢竟恒星這種典型的星體，他實在是太熟悉了。
第五個立柱上則什麽都沒有，真真正正的空無一物。
當西蒙完整的打量了一遍周身的事物，正在思考老者的用意時，突然被一聲咳嗽打斷的思緒。
老者見西蒙清醒過來之後，指著高居於頭頂密密麻麻的黑色身影說道，“不要讓大家久等了，我們開始吧。
那麽請問，鑰匙的持有者，抗爭者的候選人，你身邊的這些東西到底有那些是永恒不變的？”
西蒙抬頭看了一眼那些迷霧般的黑色身影，感覺被這無數雙眼睛看透了自己身體內的一切，思維心靈也包括在內。
額頭流出細密的汗珠，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
“不用緊張。”，黑色人影中最頂端的鑽石般眼睛，揮手屏蔽掉大部分來看熱鬧的家夥，開口說道。
西蒙再次抬頭看著鑽石眼睛，這才發現最後剩下的這十三道人影的頭頂，都盤旋著一些詭異的事物。
鑽石眼睛的頭頂一顆顆拳頭大的五彩晶體，在環繞著圓心緩慢轉動著，這些晶體時不時會崩碎成一條條單色的粒子帶，轉而繼續凝聚成晶體結構。
而鑽石眼睛身邊的其他人，也都如此。
“那麽能否告知我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嗎？”，西蒙定了定心神，開口問道。
現在的情景，似乎不合適去尋根問底，西蒙最終還是把疑惑藏在了心底。
老者上前指著圓柱一一解釋道，“這個紫紅色的物體是號稱最穩定的魔力，以太，它通常很難被施法者撬動，所以傳世的以太類魔法少之又少。
即便是那些能引動以太的魔法，用途也十分單一，可以說是單調。”
“這個人體，當然就不用我多介紹了。
幼兒之前的那些畫麵，你可能不是十分了解，那是人類在母體之內的形態。”
“這個四色螺旋圓柱，則是四種基本元素的外在體現。
黃色的是土元素，紅色的是火，藍色是水，青色是風。
雖然元素係的魔法十分常見，但是其本質也是不易改變的。”
“第四個就不用介紹了，它就是我們常見的太陽。
亙一始終，永恒燃燒。”
“而第五個，你可以想象為虛空，真正空無一物的虛空。”
老者介紹完後，又再一次問道，“它們之中哪一個是永恒不變的？”
西蒙皺眉思索著，但是卻讓自己的思緒越發混亂起來。
以太這種東西，聽上去到是很像一種大分子結構的氣體物質，但是卻完全不是那麽回事。
隻要形態能夠改變，就說明它的基礎單位並非不可分割，那麽就不可能永恒不變。
以太類法術的稀缺，那應該是應用者沒有真正開發這種魔法的基礎理論。
老者是在故意誘導西蒙選擇這個錯誤的答案，雖然他還沒有進入魔法殿堂，但是卻通過物性的相變直接否定這個選擇項。
人類這種生物則完全不在西蒙的考慮之中，不說心靈的多變性，人性的複雜。
單說肌體就無時無刻不在變化。
四大基本元素也無法讓西蒙信服。
元素和魔法師之間的作用機理雖然不明，但是從火焰就可以看出這絕對不是一種單純不變的物質。
火焰隻是燃燒的的伴隨現象，而先前萊克展示的魔力之焰，雖然和凡火的形態相反卻也有著類似的本質。
而恒星這種高質量天體，總有燃燒殆盡的一天，隻是這個過程相較於人類短暫的生命，要漫長太多而已。
最後一個真空，或者虛空。
如果是普通人或許說不定會真的選擇這一項，但是西蒙知道‘真空從來不空’。
在我們觀測不到的宇宙虛空中，難以計數的微觀量子無時無刻不在潮漲潮落，互相之間發生著能量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