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爭吵
“你···你說什麽···？”，戈林貢的胸膛向風箱一樣劇烈起伏。
“我說你什麽都不懂。”，西蒙怒目圓睜。
“西蒙，不要這樣，戈林貢大師已經非常可憐了。”，菲利克斯著急的說道。
戈林貢頓時被菲利克斯的口不擇言，氣的喘不過氣來。
“不用你們這些無知者來可憐我。”，老頭平緩著呼吸，許久之後才說道。
“你才是無知者。”，西蒙不依不饒道。
菲利克斯看著有些猙獰的西蒙，想了想才說道，“既然你說戈林貢大師什麽都不懂，那麽你必須要說出點真材實料，否則我可是會看不起你的西蒙。”
西蒙頓時覺得菲利克斯真是個神經病，先是維護戈林貢的時候口不擇言，接著又擠兌自己。
也無從判斷這個家夥，到底是故意還是無意的。
“就像你說，元素是混合魔力，但是由什麽混合的？
又通過什麽樣的方式產生魔法作用。
你什麽都沒說，隻是提了個早就有人提出的論點在濫竽充數。”，西蒙不客氣的衝著戈林貢說道。
這些知識，都是西蒙從《元素基礎導論》中看到過的。
“誰提出過？”，戈林貢異常驚喜的追問道。
“奧術帝國啊，還有誰？
難道現在塔林王國中，從來沒有這方麵的認知嗎？”，西蒙奇怪的問道。
戈林貢雙手插在自己稀疏的白發間，渾濁的眼眶湧出幾滴淚水。
他不是沒想過奧術帝國曾經也是這樣認知元素的，但是他從來沒有發現這方麵的記錄。
就像是一個得不到承認的人，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居然獲得了國家領袖的認同。
“你是怎麽知道的？”，戈林貢追問著西蒙。
“我是奧術血脈，自有傳承。”，西蒙臉不紅氣不喘的回道。
他是奧術血脈也有傳承，但是這兩者之間並沒有什麽直接關係。
封存的記憶一直沒有打開，西蒙視網膜上的三本書籍，他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麽來的。
戈林貢還是有些不信任西蒙，覺得這家夥實在信口胡謅，又問道，“元素可以被拆分嗎？”
“可以，但是沒有產生魔力效用。”，西蒙覺得這個問題非常好回答，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
“是無法產生，還是找不到方法？”，老頭不依不饒問道。
“不知道。
這個我以後會慢慢驗證。”，西蒙覺得是時候終止話題了，他真的想休息，“別打擾我，我要睡覺。”
“不行，世間唯真理永恒。
難道在你的眼中，真理難不成比休息更重要？”，老頭執拗的說道。
“第一我們在這裏瞎討論，是不會討論出什麽真理。
第二，真理也是需要驗證的。
第三，我覺得如果休息不好，會影響我追逐真理的。”，西蒙說罷就直接閉上了雙眼。
戈林貢不甘心的推了推西蒙，而後者則毫無反應。
就在這仲夏陽光的照耀下，西蒙拋卻了一切煩惱和憂愁，迷迷糊糊的進入了睡眠。
————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西蒙看到了一副神奇的畫麵。
整個放風大廳靜悄悄的，隻有一道沉穩而且堅毅的聲音在闡述著什麽。
那些形貌不整，蓬頭垢麵的魔法師和犯人都圍繞戈林貢或站或理，豎起耳朵在聽著這個老家夥講述自己的理論。
在地麵之上的犯人親屬，也都圍繞在大廳的邊緣傾聽著老人的講述。
象征著罪惡的監獄中，居然出現了這一副類似階梯教堂的畫麵，這讓西蒙有些難以致信。
戈林貢這時的神態，完全和之前不同。
肮髒的衣服佝僂的身軀，都不能阻止他展現自己的學識與思想。
他沉穩有力的述說著自己的理論，就像在傳播著自然與道理。
“變化係出身的魔法師，都應該和我一樣會有非常雜亂的感覺。
從0環魔法法師之手和修複微創到五環魔法惡意變形術和高等閃現術，這種跨越了從元素，到魔力實體再到空間的情況，往往讓我們在學習咒語，把控魔力效果的時候非常困難。”
“所以，我就一直在思考這些魔法中，到底有著什麽樣的內在聯係。”
“從奧術帝國覆滅到塔林王國建立，這千年的世間內，我們已經習慣不去問為什麽。
為什麽元素會這樣，為什麽魔力會那樣。”
“你們大部分已經都成為魔法師，也有了自己專修的派係。
你們的前輩或者導師，大部分時候都會說，既然學會了咒語，能施法。
那為什麽還要去研究它怎麽產生的呢？”
“可是，真理就在這個產生的過程中。
而不是想呆板提線木偶一樣，念咒語施法。
這樣的話，你也隻能是一個盲從者，最終也將倒在前進的道路上。”
“我僅僅是提出了一種猜想，元素和魔力是分開的。
元素是元素，魔力是魔力。
這兩者結合賦予了我們魔法神奇的效果，而不是那些元素即魔法，魔法即元素。
這是一種非常不嚴謹的說法。”
“就像一團水一樣，你能說它是水元素嗎？
但是，你能說塑能係一環法術，寒冰之刃是水元素嗎？
這種形態的改變，還是賦予不了一團水魔法的效用。
所以，我才覺得元素是混合態。”
“今天，就是這位臭脾氣的奧術帝國血脈後裔，用他在傳承中獲得的知識，支撐而且承認了我的理論。”
戈林貢指著剛剛睡醒的西蒙，強調著他的身份，隨即又說道，“他雖然也認同我的推論，但是卻並不覺得我理論有什麽新穎之處，覺得我什麽都不懂。
那麽就請這位小朋友，上來和我探究一番。”
也不知道是西蒙的言語刺激到了這個傲氣的老頭，還是其他什麽原因。
這個老家夥，顯然不打算放過西蒙，要在大庭廣眾之下，狠狠的抽這小子的臉。
菲利克斯一臉激動的喊道，“西蒙，快來。
戈林貢大師能邀請你，是你的榮幸。
出錯的沒有什麽，這會對你以後的魔法道路，很有幫助的。”
西蒙此刻的心裏隻有三個英文字母‘mmp’，這種被人強行按著腦袋打臉的感覺，真的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