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誘餌
既然收了錢，劉易斯並沒有打算放著特莉絲不管，他左手上戴了五枚臨時充當幸運符咒的戒指，又拿上了所有黑夜領域的符咒，用符咒將自己武裝到了牙齒，隨即趕去了鐵十字街下街。
“香煎肉魚、牡蠣湯！”
街道上的小販叫嚷著販賣商品，衣衫襤褸的孩童混在人群中，他們時不時會看著街邊的叫賣商品咽下口水，或者悄悄將手伸到那些商品前。
劉易斯找了一家小賓館，花了兩便士買下一身破爛衣服並穿好，裝作居民混入了鐵十字街下街的人群中。
來到人流量較大的街道，劉易斯連續眨了三下右眼皮，觀察起了周圍的人。
很快，他便找到幾名身體出了大問題，即將病入膏肓的病人，這很可能是特莉絲下一步的目標。
裝作漫不經心地跟著其中一位肝部不好的病人，劉易斯穿過街道盡頭，看到了一家草藥店。
他靜靜跟隨著人群徘徊，看著那位肝部不好的病人進入草藥店，等他出來時手裏已經多了一包藥劑。
突然，一名戴著漁夫帽，臉部被黑紗遮住、看不清晰長相的女士輕輕拍了那位病人一下，旋即快速退開。
劉易斯的靈感立刻察覺到了危險，如果他沒猜錯，這位女士應該就是特莉絲了。
身為序列七的女巫，特莉絲有舉行邪惡儀式的能力，自然也有能力收集那些將死之人的性命。
握了握手上的符咒，劉易斯趕忙跟了上去，機器的特性使得他足以完美控製住身體，不會散發出任何容易被察覺的氣息。
一直跟著那位女士來到了人少的巷道，劉易斯突然衝上前，一拳打在這位女士後心上，伴隨著口中喊出的“命運”單詞。
魔女途徑都是天然的刺客，雖然劉易斯是一位強力的格鬥者，卻也不敢和她們硬碰硬，萬一不注意，被一刀抹了脖子那就悲劇了。
但是，隻要給對方施加上強力的厄運那就沒問題了，光之鑰匙是一件十分強力的神奇物品，隻要被這種厄運纏上，一般超凡者甚至能幹出拿刀捅死自己的事。
“符咒多的感覺真棒。”
劉易斯不禁在心裏感慨了一句，隨後捏住了這位女士纖細的手腕，將她摁在地上，用膝蓋抵住了對方纖細的脖頸。
“老實點，不然我會送你去見你們的神！”
劉易斯一邊摸索著特莉絲身上的超凡物品，一邊防備著可能出現的厄運，那說不定會波及到自己。
“劉易斯先生！”
女人的聲音略顯驚訝，她費力扭過頭，眼神中的神采突兀晃動了一下。
劉易斯皺了皺眉頭，雖然這位女士的危險感和特莉絲如出一轍，但從皮膚觸感和聲音上可以判斷，這位女士根本不是特莉絲。
摘下女士臉上的黑紗，劉易斯不由得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他抓住的人赫然是沃頓公館的一名舞女郎——切莉。
“你和特莉絲是什麽關係？”
劉易斯不好意思地把搜出來的幾張一蘇勒紙幣塞回了原來的地方，在切莉臉色漲紅的情況下問道。
隨著劉易斯鬆開手，切莉起身後退了幾步，和劉易斯拉開了距離。
“劉易斯先生，你也是超凡者？”
切莉將手探進衣服下方，身上的危險氣息更濃了一些。
劉易斯淡然一笑，麵對中了符咒的切莉，五分鍾內他就是天命之子，根本不用擔心對方貿然出手。
何況，刺客雖然強勢，但他的格鬥也不會弱太多。
“沒錯，我是超凡者，早在半個月前就服食了‘機器’魔藥。”
劉易斯坦然回答，又問道：“你應該剛服食了魔藥吧，可以看出，你並不是很熟練。”
這一刻，劉易斯終於明白了切莉身上危險感的來源，對方身上已經沾染了原初魔女的氣息，而這些氣息很可能是通過特莉絲傳播的。
“是的。”
切莉緊盯著劉易斯，道：“這不是您該插手的事情，離開這裏，我可以當做沒見到您，也歡迎您繼續作為我的客人。”
“該回去的應該是你，不然，我會考慮把你交給警察或值夜者。”
劉易斯不屑道。
切莉皺了皺好看的眉頭，她略做思索，猶豫過後拔出了位於腰間的匕首，她的身體變得輕盈，突刺上前。
劉易斯剛要躲避，一個花盆就從上空掉落下來，砸在了切莉後腦上，致使對方昏了過去。
“永遠不要忽視厄運的力量，即便是超凡者。”
劉易斯抬頭看了一眼花盆掉落的方向，一名穿著樸素的女人趕忙關上窗戶，將自己和高空墜物事件撇清關係。
劉易斯攤了攤手，他其實想要道謝的，向那位丟花盆的女士。
扶著切莉走到位於單身公寓前的賓館，劉易斯要了一個房間，而後捆綁住切莉的手腳。
想著切莉醒來還需要一段時間劉易斯便繼續出門尋找特莉絲了。
很明顯，切莉並不是來收集壽命的，她隻是特莉絲放出來的誘餌。
在自己對切莉動手的那一刻，特莉絲恐怕早就注意到了他。
“她會去躲去哪裏？”
劉易斯想了想，既然特莉絲要收集將死之人的壽命，那貧民窟便是最好的地方。
這裏每天都會死上一些人，這些人既沒有家人也沒有財產，即便死了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甚至不會有人報警。
但是，今天切莉被抓一定會引起特莉絲的警覺，下一步，說不定特莉絲不會再來鐵十字街。
“要是能找到特莉絲的落腳點就好了，那樣我就可以守株待兔。”
在鐵十字街下街大致找了一遍危險感，劉易斯一無所獲。
他決定回去找切莉問一問，說不定切莉會知道什麽。
回到那家破舊的賓館房間，劉易斯略微捏了捏眼角，被綁好的切莉已經逃走了。
“不要太相信機器不會犯錯，也不要相信一切都會按照設置好的程序走。”
劉易斯歎了口氣，他明白自己小瞧了一位超凡者。
就在這時，機器魔藥提供了反饋，他的靈歡呼雀躍著，這正是魔藥進一步消化的象征。
“幸虧結果並不算太差，總結出扮演法算是意外之喜。”
劉易斯給賓館老板交了住宿費，換好衣服離開了鐵十字街下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