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就是爆炸

“加速,加速,加速!”

我在心中默念著,雖然這個時候電解水的速度已經很快了,但是抬頭望去,此時死亡匯集魔力的進度更快。

樹妖族和光明會的諸位魔力等階都不高,他們能堅持到現在已經頗為不易。

光明會的人已經有人開始撐不住了,鼻血悄然地流了出來。

樹妖們的身體也漸漸喪失了亮麗的綠色,逐漸變得黯淡了起來。

更麻煩的是,電解生成的氧氣也在加劇著魔力的消耗。

氧氣一方麵是能量釋放的必須品,另一方麵卻也加劇了能量的損耗。

可這一切我都無法控製,種種跡象都表明,麵對著五階的死亡,我們已經開始力不從心了。

田勇的雙手因為電流和維持著握劍的姿勢,已經血肉模糊。

“我也來提供魔力!”

在前方抵擋著死氣的槐轉頭說道。

“不必擔心,很多的死氣已經被死亡吸收了,而且這些氣體也將死氣衝淡,我不必費心防禦。”

槐將自己的魔力同時注入田勇和吳天翰的體內。

這兩個人的傷在慢慢的愈合。

這時,洞外的積水突然不再流入。

“積水消失了,看來她已經要完成了。”

槐抬頭看向死亡,而死亡也在看著我們。

“準備好去死了嗎。”

她手中的長槍已經成型,而死亡的身體兩側,眾多的白色煙霧也在慢慢的落下。

洞穴的上空,充滿了死亡的壓迫感,而下方,所有弱小的生靈正在聯合,企圖獲取一絲的生機。

“這些白色的煙霧,都相當於是死亡的分身。”

槐看著那些白色的煙霧,頓了頓。

“的分身。”

“……”“就是說,隻要有一個存活下來,死亡的分身就不算真正的死亡?”

“是這樣的。”

槐點了點頭。

“隻是,我們……

嗯……

洛公子,如果我們這次能活著回去,我……”“停,別說喪氣話!”

我馬上把槐打斷。

這種話可不能隨便亂說,很容易就立起什麽奇怪的flag,特別是在這個魔法世界,感覺很容易觸發。

“好吧。”

槐有幾分歉意的說道。

“不過好在我們已經削弱了她的魔力積累。

為了維持魔力的匯集和控製,死亡也要為自己加持魔力,所以現在她積蓄的魔力也就五階左右吧。”

也就五階,原來不消耗一下就會跑到六階去嗎。

“五階嗎。”

我看著水中,劍身上不斷冒出的氣泡,突然意識到,電解水出來的也不隻是氧氣,不是還有氫氣嗎!

如果可以的話。

如果可以的話,死亡的這些白色的煙霧自然是不在話下。

沒錯,如果,氫氣的含量達到某個濃度,再配上1比2產生的氧氣的量,完全可以製造出一次大爆炸。

首先,洞穴中處於一個密閉的空間,雖然洞穴很大,但是一點值得慶幸的是,死亡的身體周圍有一種吸力,很多的氣體都被吸到上空去了。

自然包括了氫氣和氧氣。

再加上魔力的積累,此時的洞穴上空,已經積蓄起了一層高壓的氣場。

我所感受到壓迫感,一方麵是來源於魔力,另一方麵也是來自於高壓。

如果此時能夠產生一次電火花,說不定就可以引爆上空。

“槐,馬上將洞穴的入口都封閉起來!

馬上就行動!”

槐雖然不知道我要幹什麽,但她還是分出了一部分的魔力,眾多的藤蔓將洞口都封了起來。

第一,保證死亡積蓄的氣體都來自於電解水生成的氫氣和氧氣。

“加大魔力的供給力度,田勇,在水中生成的大片相互連接的金屬!

常林,向著半空釋放飛鳥,我需要你把氣體帶回來!”

“好!”

田勇的魔力在他的手中爆發開來,在水中一連串生成了很長的金屬板。

常林點了點頭,他釋放了幾隻飛鳥,飛向半空中,雖然有幾隻飛鳥都被白色的煙霧吞噬,但是總算是有那麽一隻飛了回來。

“奧,還得向你借一樣東西。”

我手持那隻肚子鼓鼓的黑色的飛鳥,隨手從常林的畫冊中撕下了一張紙。

然後拿著紙從光明會的陣法中取了點火。

輕輕地擠壓了一下鳥的身體,還好這不是真的鳥。

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

我搖了搖頭,將飛鳥放開。

“還不夠,還不夠,我們需要加大力度!”

光明會已經有好幾個人身上的火焰都沒法燃燒起來了,而樹妖們身上的葉子甚至都枯萎了。

隨著金屬板和水流接觸麵積的加大,氣泡生成的頻率也越來越快,我緊張地看著上空。

快,快,趁著死亡的魔力還沒到最後一步。

常林的飛鳥不斷地在我們和半空間往返,可濃度依舊沒有達到可以爆炸的程度。

“你們玩夠了嗎?”

死亡的聲音終於又重新響了起來。

這聲音中似乎也遍布著魔力,聽到這話,樹妖們和光明會的人都吐了一口鮮血。

隨著魔力支持的中斷,田勇和吳天翰也因為魔力耗盡倒在了地上。

“我們盡力了。”

我拍了拍他們的肩膀。

此時還有最後一隻飛鳥正在往回趕,常林將畫冊遞給我,隨後也坐在地上。

“省著……

算了,你隨便撕吧,我的魔力也耗光了。”

常林每次生成飛鳥都要被白色的煙霧吞沒,所有每次他都要生成一隊的飛鳥,多個保著一個,吸一口氣再回來。

所以他的魔力消耗也非常的快。

我拿過畫冊,點了點頭道。

“放心,不會給你留的。”

常林認命一樣的閉上了眼睛,順便把耳朵也捂了起來,看來是連聽都不想聽。

最後的一隻飛鳥,也是最後的一次機會。

我抓過飛鳥,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在手上,輕輕地擠出一絲氣體。

越來越多的樹妖都已經倒了下去,就連槐也有幾分的力不從心,如今她也已經靠劍才能勉強站立起來。

“洛公子,我有一樣……”“你閉嘴。”

我沒有抬頭看她,我真怕她說出什麽奇奇怪怪的話來,打斷我的思路。

“……”“你這個……”鬥竹正一臉怒容地看著我,我上去就是一腳。

“都給老子安靜!”

鬥竹一下子就萎了下來,沒有多說什麽。

我這才發現,此時,不管是躺下去的樹妖還是光明會的人族,都在緊張地看著我。

特別是閉著嘴不說話的槐。

她此時正是一副擔驚受怕有不敢多說話的表情。

一瞬間我都懷疑自己是個魔鬼了。

“呼。”

我輕呼了一口氣,從飛鳥的口中釋放出一絲絲的氣體。

我將火焰靠了過去。

能否成功就在這一舉了。

“死亡,降臨。”

死亡的魔力凝結結束了。

巨大的白色長槍裹挾著龐大的氣壓開始朝我們落了下來。

我咽了口唾沫。

“嘭!”

我眼前的氣體在接觸到火焰後發出輕微的爆炸聲。

“成功了!”

我激動地說道。

其他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他們的臉上也掛著喜悅的笑容。

我看著槐,槐似乎還要說話,我馬上說道。

“先別說,我需要你將火種發射上去。”

槐點了點頭。

她的右手中,一隻木質的弓逐漸形成,左手生成了一把箭,她見箭頭點燃火焰。

“就這麽發射就可以了嗎?”

她問道。

“對的。”

幾分魔力在她的手中積蓄,一支箭直直地朝著天空飛去。

此時的天空上,巨大的白色長槍正在落下,而與之對應的,則是一支小小的頭部燃燒的木箭。

那一刻時間仿佛慢了下來,火焰離著長槍越來越近,越來近。

二十米,十米,五米,一米。

我的雙手握在一起,緊張地祈禱著。

所有地麵存活的樹妖和人族,都在默默祈禱著。

那火焰終於和那股氣流接觸。

“爆炸吧!”

我大喊道。

僅僅在接觸的一瞬間,火焰便點燃了氣浪。

在如此狹小的空間內,這樣劇烈的燃燒,隻會導致一種情況。

“轟!”

山洞的上空,如期望般的,發生了巨大的爆炸。

可能是在凝聚魔力時也吸入了不少的氫氣,那柄白色的長槍淹沒在火海之後也直接爆炸了開來。

“成了成了!”

我激動地喊道。

不過在場的人現在都驚呆了。

我仔細一看。

嗯。

爆炸是爆炸了,就是威力似乎是太大了。

僅僅在一瞬間,死亡,還有白色的煙霧,還有長槍,全都消失在了火海,問題是,在地麵上的我們,似乎也無法幸免。

巨大的熱浪一瞬間就差點把我烤熟了。

除了槐,其他的人和樹妖都昏迷過去了。

看著越來越近的火焰,我說道。

“不好意思,威力沒控製好。”

“洛公子,我還是把……”“你們!

都該死!”

槐還沒說完,死亡的聲音就從上空傳來,在那片火海還未抵達我們的時候,死亡就從其中衝了出來。

她的身體已經殘缺不堪,很多的肢體都消失不見。

現在的她威力也就兩階吧,可問題是,我們現在連一階都解決不了了。

“小心!”

槐擋在我們的身前,她的手放在胸前,一片淡黃色的有些透明的花瓣慢慢被她拿了出來。

而花瓣一出現,一股無形的力量便將我們包裹。

我手中的噬魔也開始閃爍著詭異的黑色光芒。

似乎是與花瓣有著某種共鳴。

還好這時候這群人都昏過去了。

不知道是看到了花瓣,還是噬魔的光芒,死亡身上的那股氣勢突然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恐懼和不甘。

“該死,該死!

原來如此,你這個卑劣的作弊者!”

說完她又笑了笑。

“你害怕東西到底是出現了!

我會等著你的!”

她的身體瞬間就喪失了力量,她的胸口處,正閃爍著一股奇異的光點。

“不好,不能讓它出去!”

槐將花瓣高高地扔了出去,花瓣將死亡的身體包裹了起來,那白色的光點閃爍了一會後便被消失了。

沒了花瓣的保護,我們再次麵臨著火焰的威脅。

倒是噬魔的光芒還沒有消失,我的手腕出突然傳來了一道涼意。

我抬手看去,兩個字浮現在了我的手腕處。

那是。

江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