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籠絡人心
擒賊先擒王，趙雲優先殺死頭目。
其餘嘍囉無主，自然容易威服。
趙雲之所以不斬盡殺絕，乃是料到這些山賊絕不可能隻有這麽點人手。
他們很明顯是來打草穀的先頭部隊。
背後一定還有更大的頭目在裏邊兒。
山賊大多是些亡命之徒，典型的欺軟怕硬的主。
若是他們遇上更強的自己，一定可以輕鬆收服。
眼下自己缺兵少將，這些山賊或許能成為自己的一大助力。
比起鄉勇村民，山賊有現成的裝備。
還有一定的實戰經驗。
能夠使他們更快地投入到戰場中去。
“爾等欲活命否？”
趙雲冷聲問道。
眾山賊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應答。
單福瞥一眼趙雲，心中立馬明白其用意。
乃出列道對眾山賊喊道：“我家主公深知你等乃貧苦百姓出身，淪為賊寇屬實為無奈之舉，今番可棄暗投明，追隨我家主公。”
“從此為民請命，牟取功名，封侯拜相不在話下，若繼續甘為賊寇，必遭四麵楚歌，難逃一死。”
單福的話果然奏效。
這些山賊本就是亡命之徒，因受戰亂之苦，不得已淪為草寇。
他們要是有主見，自己就當山賊頭頭了。
就是因為沒有主見，所以隻能是嘍囉。
嘍囉自然是要跟著頭羊的，當有一個頗具領導能力的頭羊願意收留他們之時，他們自然不會拒絕。
眼見眾人心中動搖，趙雲幹脆再助推一把，挺槍喝道：“爾等為禍一方百姓罪孽深重，今番棄暗投明可免一死，若不然可於泉下謝罪！”
話畢，將槍一掃。
冷風起處。
地麵上頓時多了一個半徑一尺長的扇形。
眾人無不一怔。
全都為趙雲的武勇感到震怖。
但同時又對這樣一個老大充滿了期待。
所謂狐仗虎威之勢，跟著這樣的人物，誰還敢小覷自己？
打狗還得看主人不是？
單福見眾人被唬住，又開始說好話道：“爾等為山賊，終日提心吊膽為誰賣命？”
“若從我家主公，從此再不受饑寒之苦，上可報國安民，下可榮妻蔭子。”
“爾等自思之。”
趙雲、單福一人唱紅臉，一人唱白臉。
將這幫沒有文化的山賊忽悠地團團轉。
他們仔細思考了一下二人的話，確實有道理。
當山賊終日提心吊膽，擔心著被官府圍剿。
若是能參軍成為官府認可的部隊，何樂而不為？
隻是沒有門路罷了。
如今眼前這人，武勇超群，比自己的老大厲害一百倍。
即便跟了他仍舊是當山賊，那也比以前的山賊厲害許多。
“我我我！”
一個山賊嘍囉舉起喊道，“我願意追隨老大。”
“我也願意！”
“我也願意！”
“俺也一樣！”
“……”三人成虎。
一旦有人開了頭，其餘人便一發不可收拾。
紛紛表示願意為趙雲效力。
看著眾人紛紛投誠趙雲與單福相視一笑。
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以德服人者，忠心悅而誠服也。
若是用武勇相逼，他們未必會真心誠意的投靠自己。
隻有恩威並施，陳說利害，才能讓他們心悅誠服。
“子龍，你這……
可真厲害。”
夏侯蘭撓了撓頭，忍不住給趙雲點了個讚。
平時山賊打來了，他隻能帶著村民拚死抵抗。
縱然殺的了山賊頭目，也很難挫其元氣。
然而今日趙雲單單隻是殺了個山賊頭目，就收服了一幹小弟。
難道這就是孫子兵法裏說的：“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趙雲衝夏侯蘭笑了笑，又對眾山賊訓話問道：“你等是哪方的賊寇？
還有多少同夥？”
一個山賊嘍囉出列回複趙雲道：“回稟老大，我等原先是黃巾軍出身，自大賢良師兵敗以後，便追隨我家渠帥來到了這黑風山落草為寇。”
“黑風山？”
“主公，這黑風山乃是位於真定縣西南角二十裏處的一座高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單福在一旁解釋道。
“你家渠帥是誰？
他有多少人馬？”
趙雲問。
嘍囉撇撇嘴，回憶了片刻，便道：“我家渠帥叫廖淳，除去我們這幾號人外，山寨裏頭大概還有七八百號人吧。”
“廖淳？”
聞得這個名號，趙雲拚命在腦海裏回想是不是三國裏的名將。
但實在想不起三國有廖淳這麽一號人物。
看來今日自己是要與名將無緣了。
趙雲歎了口氣，又道：“現在便給你們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可速帶我去黑風寨，將那些迷途尚不知返的山賊們拉上岸來。”
夏侯蘭一聽，忙上前問道：“子龍，你現在要去攻打黑風寨？”
“正是。”
趙雲點了點頭，“斬草要除根，今日可一發將這黑風寨給了結了，免得日後夜長夢多。”
夏侯蘭急道：“可是你沒聽他們說嘛，黑風寨現在有七八百號人呐。”
單福也上前勸道：“主公，攻打黑風寨一事不可操之過急，可以從長計較，緩圖之也未嚐不可。”
趙雲笑著搖了搖頭，“兵貴神速，若是那廖淳見著今日杜遠遲遲未歸，必然心中生疑。”
“待從長計較之時，他便有了防備，我現在攻去，方可打他個措手不及。”
“可是……”單福皺了皺眉頭，又問道：“主公欲帶多少人去攻那黑風寨？”
單福的擔憂便是趙雲現在並沒有幾個可靠的幫手。
那幾個剛剛歸降的山賊還不知道是否可靠。
若是臨陣倒戈屬實麻煩。
現在募兵肯定也來不及。
唯一可靠的幫手就是那些平時抵抗山賊的村民了。
隻是這些人的戰力姑且不提，又有幾人敢冒著生命危險陪趙雲去攻打黑風寨呢？
趙雲也知道自己能用的人就隻有那些個村民。
放眼望去，這些村民大多穿著粗布麻衣，手持刀斧等農作工具。
難堪為一戰力。
趙雲瞥一眼眾人，厲聲道：“願從我者，可同去；不願從我者，可留下。”
話畢，眾村民皆麵麵相覷。
隻有少數幾個有骨氣的人敢站出來陪趙雲一起去。
夏侯蘭見此情景，忍不住罵道：“虧大家夥兒還是一個村兒的，如今子龍為了大家甘冒生命危險去攻打黑風寨，豈是為了私欲乎？”
“大夥兒不妨摸摸良心，你等在此坐享其成，若是子龍有了個閃失，爾等於心何安呐？”
夏侯蘭這話將眾村民罵的個個羞愧不已。
不過這也怪不得他們。
趙雲若是帶著幾百號人去攻打黑風寨的話，他們一定會躍躍欲試，踴躍參與。
可就這麽幾號人去，不擺明了送死嗎？
夏侯蘭這番話雖是又讓幾個人站了出來。
可終究是杯水車薪，加起來也不過十來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