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第三位神捕

觀雲樓是武榜排在第一位的秦東來的產業,這聽雨樓也不一般,正是文榜第一位的朱子豪的產業。

按理說文人一般沒有綽號,但這朱子豪卻有,號稱‘信陽第一才子’。

身為當朝丞相朱胤的孫子,自幼讀書,百家學術,爛熟於心,倒也配得上這個名號。

所以武者一般會慕名住宿到觀雲樓,而文人墨客則留在聽雨閣。

楚荊卻是少有的另類,得罪了觀雲樓,又不願屈尊在小客棧,直接就住到文人齊聚的地方。

此時楚荊早已換了一身打扮,信陽城內最好的綢緞莊,量身定製,足足花費了半個時辰,楚荊等的不耐煩的時候才製作完成。

為什麽會這麽快?

當然是因為楚荊扔下的那五千兩銀票咯。

人靠衣裳馬靠鞍,穿上書生風格的綢緞衣裳,楚荊看上去和那些酸儒書生也沒什麽區別。

聽雨樓的風格和觀雲樓完全不同,觀雲樓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而聽雨樓則經常是文人聚會,一群大男人聚在一起探討詩詞,書寫文章,甚至拉幫結派,一股結社之風悄然流行起來。

楚荊品著香茗,看著站在一處小高台上,某位讀書人正在高談闊論,下麵書生認真聽著,甚至還有人記起小筆記,搞得就像是傳銷現場一般。

忽然有一人引起楚荊的興趣。

倒上一杯茶水,楚荊慢慢悠悠的走了過去,“閣下特立獨行,在這種環境也能讀進書去,真是讓在下佩服啊。”

“兄台不也融不進去嗎?

朝廷最大的弊端是什麽,不就是結黨營私?

嗬嗬,那些人!”

對方依舊專注在麵前的書本上,頭也不回的道。

我靠,難道這又是一個臥龍?

這遠見可比空有一腔熱血的齊霖強多了。

楚荊心中突然湧現出一股惡趣味,不由問道:“閣下可曾聽說過‘要想富,先修路’?”

對方一愣,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一副書生打扮,模樣還算不錯,就是眼神有點呆,總給人一種稚氣的感覺,大概是長期看書有點近視吧。

“兄台說得對啊……

又好像不對……

唉,容我好好想想。”

書生竟然又自顧自坐了回去。

“呃……

你貴姓?”

“小生姓賈,單名一個俊字,賈俊,字皓文。”

書生又站起來說道。

這賈書生實在是一個妙人。

姓賈的都是妙人。

“請坐,楚荊。”

楚荊一同坐下,點頭笑道。

“哦,原來是楚兄,小生聽兄台一句話,似是茅塞頓開,但仔細想想那句話好像又哪裏不對,兄台能不能給小生解惑一二。”

楚荊哈哈一笑:“時代不同啊,怎麽給你解釋。

如果當皇帝的是我,我寧願把那些閑著沒事的武者拉去修運河,建長城。

修路嘛,就是促進商業,拉動需求,加快文化交流,總是好處多得很就是了。”

突然,楚荊二話不說,雙手搭在了對方肩頭,滿眼真誠:“說實話,我最會看人,像你這種死讀書人才是我真正佩服的。

我看兄弟你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必是棟梁之才,將來入閣為相也未可知,以後這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說完,也不管賈書生呆滯的目光,楚荊直接朝樓上客房走去。

也不知剛才那番話,那個書生信了沒有。

楚荊心想。

幾天後就是與秦東來邀約賭鬥,楚荊倒是不著急,唯一需要的就是等著。

終於,來到信陽城第四天,係統又啟動了。

“那個奇遇任務是不是你發布的?”

楚荊進來就問道,不給係統開口的機會。

“是,由於暫時沒有合適的可選任務,係統改為隨機發布奇遇任務,宿主可以選擇接受,也可以選擇不接受。”

“那你在外界也可以和我通話,而不需要進入係統空間?”

“是,係統已經升過級,具備隨時掃描外界的能力,並及時為宿主提示任務信息。”

原來如此,這樣楚荊就可以理解了。

“常規抽獎啟動,請宿主自行選擇停止。”

沒給楚荊更多的考慮時間,大屏幕上開始閃動起人影。

“停。”

隻見畫麵上是一年紀約有二十上下,氣宇軒昂的紅衣官服護衛。

“恭喜宿主抽中南俠展昭,封號‘禦貓’,任務評價兩顆星,善輕功、會袖箭、劍法高超,使用兵刃為巨厥劍、湛瀘劍。”

這一次出現的《三俠五義》裏的展昭,禦前四品帶刀護衛,包拯身邊的助手,大抵和‘你怎麽看’的元芳地位差不多。

屏幕上影像化作一張淺綠色卡牌落到楚荊手中。

“可以,有了這張展昭卡,賭鬥比武的事就萬無一失了。”

楚荊自信的說道。

次日。

五天的時間,楚荊要跟秦東來進行一場邀約賭鬥的事情,在整個信陽城都傳遍了。

秦東來依舊每日在觀雲樓宴請賓客,好似對賭鬥毫不關心,而楚荊則是深居簡出,基本沒有什麽新聞。

勝利的天平將向哪邊傾瀉,眾人心中都沒有底。

能夠排在武榜第一,‘小王爺劍’絕對不是浪得虛名,秦東來重金聘請當世有名的劍客‘劍隱士’胡地,為其私人教習,在信陽城裏也是打遍各路豪傑,未逢敵手。

而信國第二高手沈雲鶴武館的弟子楚荊,亦在一招之內擊敗武榜第二十九名,手段殘酷,令人望之生畏。

日期已到。

為了這次的比武,六扇門直接把城門口廣場清空,搭建出一座足有三十丈大小的擂台,周圍則是給其他觀戰者留的地方。

秦東來很早就到了,身邊還跟著大批侍從,身後則是獻媚的武者。

侍從為秦東來準備了椅子和遮陽傘,坐在一個背陰的角落,等著他的對手,楚荊。

六扇門總部對於此事也頗為重視,派出了代表,正是‘奇’字部,‘千裏飛’司馬追凶。

司馬追凶對應的是生相中的馬,但其黑衣黑麵,除了高大的身材,倒更像是見不得人的大老鼠。

他站在擂台正中央,看來是要充當此次比武的裁判了。

也對,兩個神仙打架,總得再來個神仙拉架才成,所以六扇門的神捕就來了一位。

直到時間快接近正午,楚荊才手裏領著根油條,竹筒裏裝著豆漿,晃晃悠悠的趕到。

“喲,諸位都來的挺早的嘛。”

楚荊打了個招呼,跳上了擂台。

其他人暗中腹誹,這麽大的事情,連小王爺都早到了,楚荊竟然還拿捏架子,不僅如此,還故意吃著東西上擂台,是想 給秦東來一個下馬威嗎?

楚荊也是有苦難言,一睜開眼,太陽就升到了頭頂,他也很無奈啊,這個年代連個鬧鍾都沒有,雞叫又是在大半夜,鬼才起得來。

秦東來臉色難看,但也沒有說什麽,直接跳上擂台。

“既然兩位已經到了,比武就開始吧。”

司馬追凶用沙啞的嗓音說道,大概不是因為在日頭底下曬的喉嚨冒煙。

“著什麽急嘛,賭鬥的東西還沒拿出來呢。”

楚荊擺擺手打斷司馬追凶的話,然後楚荊將短槍拿出來,內力注入,心念一動,短槍變為長槍。

“鏗!”

長槍直接被楚荊射在擂台下麵,結結實實的插在廣場的大理石板上。

“我的賭約到了,你的呢?”

楚荊揚了揚眉問道。

秦東來臉色愈加難看,對方是想要羞辱自己嗎?

這些日子,隨著事情發酵,百姓對觀雲樓的風評越來越差,客人都少了很多。

現在,楚荊要求秦東來當眾把酒樓管事押下去作為賭注,那他的臉可丟得更大了。

但秦東來畢竟是王爺,受過正統教育,當即一擺手,,酒樓管事就被幾個武者提了出來。

“楚荊,你不錯!

我的手下出了過錯,我自然會懲罰,但我有自己的懲罰方式。”

說完,秦東來又是一擺手。

那些武者心領神會,對著酒樓管事就是一頓拳打腳踢,直到剩下半口氣,早已不成人形時才停手。

“現在,是不是覺得心裏暢快了。”

秦東來冷聲道。

楚荊搖搖頭,轉身對司馬追凶說道:“既然賭注已經到了,那就開始吧。”

“你……”司馬追凶後退一步,沙啞的嗓音大聲宣布道:“比試正式開始。”

秦東來直接拔出自己的佩劍,一把鮮紅的劍,劍柄鮮紅,劍鞘也是鮮紅的,比薔薇更紅,比血還紅。

整個人忽然間變得充滿殺氣。

鮮紅的劍與楚荊見過的十萬兩的紅玉劍完全是雲泥之別,紅玉劍不過是鋒利一些,上麵的寶石有些奇異,但這把鮮紅的劍,本身就代表了奇異。

楚荊也拔出一把劍,他上台的時候手裏隻有油條和豆漿,但現在他手裏是一把劍。

“啊……

那是我的劍。”

擂台下一個武者大聲喊道,此時他手裏正拿著吃了一半的油條,和隻剩下半杯的豆漿。

不過,那個武者也不是傻子,這種時候他可不敢上擂台討回自己的劍,六扇門的人就在附近,說不得剛剛靠近擂台就被捕快找借口帶到大牢裏去了。

六扇門的牢房可是隻能進不能出。

還沒有開始比試,楚荊就小露了一手,如果是普通人,偷梁換柱絕對拿不上台麵,但對於高手,這就代表著對方武功極其高強,完全可以在不知不覺間就殺死一名普通武者。

底下的觀眾立時響起一陣小小的歡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