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何去何從(上)

第四卷 楊夜無雙 第十二章 何去何從 上

波度菩薩被楊夜拉著反反複複的感應了幾十遍，在三天時間裏挖出了上百件遺留靈器，都沒有發現秦意陽的蹤跡，也沒有找到碧流背甲。問起被困諸道，卻都說親眼見到秦意陽被靈氣纏繞沉入土中，這下可把筱宛急得淚如雨下，憂得泣不成聲。楊夜也是束手無策，隻能幹巴巴的勸慰道：“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按說發現了百多件以前遇難道修的法器，屍蠶絕對不能消化碧流鱗甲，所以意陽定是另有際遇。”

可筱宛耳朵裏隻聽到“遇難.....消化”的字眼，反而更加傷心起來。此時波度菩薩湊過來說道：“秦施主，勿需傷悲，我之念力有明悟，小秦施主安然無恙。”

楊夜心中一動，連忙傳音筱宛道：“波度菩薩的話你總該相信吧！天界修為能預知禍福，何況菩薩也不會妄言，意陽定是無礙。”

筱宛聽楊夜講過波度的來曆，也信了幾分，連忙請波度‘反複’掐算。

而被困的道修雖然全部清醒過來，可無論如何疏通驅散，體內的土靈氣依然頑固的彌漫出來。紫府處的元嬰也日漸萎縮，修為較低者竟有消散的跡象，眾人惟有讓短須道修來求道祖。

楊夜仔細的查看了諸人的傷勢，結論也是一樣，土靈氣破壞了道修們的原屬真元，唯一的解決之道是重修土性靈氣。眾人聞言都神色黯然，道門皆是修煉五行真元，金木水火土五行具全，現在獨修一門談何容易，僅僅是剔除其他四行真元，重淬元嬰就需要極其充沛而又純粹的土靈氣，惟有罕見的極品土靈石和土性內丹才能適用，看來是無法可想了。

楊夜想到萬象界中的屍蠶內丹，其蘊含的土靈氣浩大無窮，這四十幾位道修的傷勢是小意思啦，不忍心見他們就此成為廢人，也就把界中情形詳說一番，問他們是否願意進去療傷。

諸人聽聞都神色猶豫，還沒有表態，短須道修忽然跪倒說道：“隻要道祖能救我師弟，晚輩林靖天願意成為界中道奴。”

楊夜詫異的問道：“何來道奴之說？”轉念想到進入萬象界後，諸道的生死全在自己一念之間，與奴何異。這可不是楊夜本意，思量半刻說道：“諸位道友勿需為此擔憂，我乃一門之主，絕不會以此脅迫諸位，隻要被困道友恢複真元，即可離去。”

短須道修聽楊夜如此說，眼神一亮，改口說道：“我和師弟本是道門散修，無門無派，道祖既是一門之主，我倆願歸入門下，望道祖收納。”此言一出，這些被困道修們頓覺意動，如能拜在道祖門下，不僅是重歸道門正宗，還能恢複真元，也不會成為守界道奴，絕對是三全其美。可是道祖能收容被別派驅逐、除名的道修嗎？雖然眾人都連忙上前跪倒請求，這心裏也是沒底得很。

誰知道楊夜根本沒有門戶之見，聞言也不遲疑，不就是收幾十號人嗎？自己手下上萬道修也不多這幾個，爽快的答應了。這下可把旁觀的道修們羨慕死了，能回歸宗門不說，就看道祖的一言一行，也知是正道中人，仙劍的威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這可是一座非常強悍的靠山，不行，我們也要靠靠。借著為師兄師弟狐朋狗友們護法，都沒問是何門派，全部跪倒請道祖收納。

楊夜也是隨意之人，全部應允，眾人這才詢問起宗門何名。

楊夜不想暴露身份，隻好自稱是凡器宗宗主楊夜，凡器齋是宗門產業。這下道修們情緒更為高昂，這些年凡器齋風光之極，生意遍及落複大陸，都是早有耳聞，想不到還是‘自己’宗門的產業，今天真是福星高照，鴻運當頭，往後的漫長歲月終於不用發愁了。都眼巴巴的望著宗主，急切的想得到宗門信物，正式入門歸宗。

楊夜想不到還如此麻煩，在西藍峪一切都由姚窕操辦，早輕鬆慣了。何況隨身哪來的百多件信物，幹脆把入門道修和筱宛波度全部納入了萬象界。

不理眾人癡呆的看著彷若太陽的內丹，楊夜取出一堆玉石，同時煉製百多枚玉符，淬煉凝玉，嵌印法陣，築型褪火後，一枚枚浮現著金色“意”字的玉符分發至眾道手中，並告之用神念把自己姓名輸入玉符中，背後就會顯現出來，也無法更改。隨即讓百多道修組成隨意堂，感覺道師品階的林靖天為人正派，任其為隨意堂主，賜二品靈器一件。其餘門人也不好厚此薄彼，在皇龍宗寶藏中劃拉出百來件靈器，按個人修為境界一一賞賜下去。

這下都把眾人給樂壞了，何門何宗能入門即賜靈器，見宗主隨意就能掏出成堆的靈器，每人一件後還剩餘多多，這凡器宗果然是非同凡響，以後千萬不能觸犯門規.....可是...宗主怎麽沒頒布門規？

在眾道的詢問下，楊夜思量會揚聲說道：“凡器齋的門規很簡單，除了欺善，叛門外，其他一切隨意。”見眾道有點茫然，楊夜惟有解釋道：“別看欺善，叛門很簡單，掠奪、強取、**、拐騙、偷竊、殺戮無辜皆為欺善，不尊號令、同門相殘、臨危棄逃者皆為叛門，聽似簡單，實則涵蓋甚廣。其他的就隨心隨意了。”

眾道聽聞都陷入沉思，一人詢問道：“宗主，複仇之事可犯門規？”

楊夜見問話門人頗為麵善，一時卻記憶不起，也就答道：“隻要道義所向，無妨。若與道義相違，退宗或罷仇自決。”

話音剛落，就聽筱宛忽然插話道：“小羽，怎麽會是你？”

就見那人被筱宛認出頗為難堪，漲紅著臉答道：“大小姐，您失蹤三十年並不知情，我已被器宗除名.....”接著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爺爺也給器宗害死了。”

楊夜忽然想起此人是誰，不就是器齋的夥計器昭羽嗎。可筱宛聽聞卻大驚失色，連聲問道：“器管家怎會被器宗所害。”見器昭羽悶聲不答，心憂家中變故，將其叫至一旁低聲問詢起來。

這時，又有膽大道修詢問諸如飲酒、貪食、欺惡、雙修之事是否觸犯門規，畢竟道門規令森嚴，這些道修多是不拘小節之輩，因個別嗜好被宗門除名，自然想問個清楚。楊夜一一告之隨君之意。大夥才知道這位道祖的確與眾不同，連呼聖明，都皆大歡喜。

更有兩人攜手而出，紅著臉問宗主同性雙修可否。眾皆啞然，唯楊夜大笑曰：“你情我願，無礙無妨！”

此言一出，菩薩跌倒，眾皆駭然，同歎“非凡，非凡，宗主真是隨心所欲，非人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