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西涼
半個時辰過去。
那一堆珠寶財物還剩下大半部分。
“西涼人倒是不貪。”
秦武看著那堆珠寶，笑著道。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讓士兵們放開了拿，他們反倒是不敢拿了的原因。
士兵們也隻是抱走一點，導致最終這些珠寶財物還剩下大半部分。
與糧食和牛羊馬匹不同，珠寶財物極為沉重，難以運輸。
但前者是剛需，不運輸不行。
後者則是活牲口，可以自己走。
珠寶財物則必須分批承擔，十分麻煩。
“公子若是擔心不能運輸的話，就把珠寶財物用布匹包起來，綁在牛羊馬匹的身上。”
公孫成提出了一個很“西涼人”的建議。
反正牛羊馬匹也是要走的。
西涼人也放牧，驅趕牛羊和讓牛羊帶東西也十分拿手。
“這就由你派人來辦理吧。”
秦武命令道。
“是。”
公孫成恭敬的躬身行禮，接著便是朝身後的士兵道：“我記得陳二狗和隔壁街坊的武宣小時候是放羊的，讓他們來將珠寶財物放在牛羊身上，然後負責管理。”
聽到命令，那士兵立刻前去傳達命令。
隨後，陳二狗和武宣便帶著人走上前來，將大量的珠寶財物分成數百個包裹，然後掛在牛羊的脖子上。
牛比較堅韌，帶的就很多。
羊隻是象征性的綁了一些，免得他們半道上走不動，還得費勁驅趕。
如此安排下來後，眾多的珠寶財物便被均勻分散，再也不是累贅了。
“很好。”
秦武滿意的點了點頭，又朝身旁一個士兵命令道：“糧食裝車。”
那士兵將命令傳達下去。
隨後秦軍步兵們一擁而上，給部落裏強壯的戰馬套上馬車，放上糧食，也是均勻的分散。
如此一來，部落中的所有珠寶財物，糧食，以及牛羊馬匹，就全部做好了要前往建業城的準備。
在這個過程中。
塔爾塔部落的部落民們，就靜靜的站在那，看著秦人任意分配本屬於自己的東西，但他們不敢說話，不敢反抗。
因為在遊牧部族中，即便不是奴隸，也會因為搶奪草場而打得頭破血流。
強者分配一切，贏家通吃。
弱者當奴隸，當俘虜。
在這些塔爾塔部落的部落民們看來是理所當然的，隻不過，曾經是他們掠奪別人，現在是他們被人掠奪。
“這些人該怎麽辦？”
待準備出發的時候，公孫成的目光落在了那些塔爾塔部落的俘虜們身上。
以他的脾性，肯定是要全殺了的。
但就是不知道秦武會怎麽想。
而作為將領，他必須聽秦武的命令。
“全殺了吧。”
秦武指了指那些俘虜，補充道：“但是留下健康和年輕的女人。”
“還有。”
“把部落和草場燒了。”
秦武的說話聲音不小，傳入了每一個士兵的耳朵裏。
還有俘虜們。
塔爾塔部落的俘虜們原本表現得十分平靜，但聽到秦武的話後，立刻不淡定了。
部落和草場燒了，這意味著偌大的西涼荒漠上又少一個可以放牧的地方。
這對於整個犬戎族的各個部落而言，都是致命的。
“為什麽要殺了我們？
！”
“我們這些男人，是強壯的勞力和兵員，你們難道不應該像其他部落一樣，將我們整合進軍隊嗎？”
“你們已經拿走了所有的東西，為什麽還要殺我們？”
“……”俘虜們的叫喊聲吵雜至極，令人反感。
“因為你們也是這麽對待我們的！”
公孫成來到俘虜們的麵前，厲聲嗬斥：“兩年前，你們塔爾塔部落大軍入境，直取涇陽，付出巨大的傷亡將涇陽攻占。”
“待我們光複涇陽後，城內遍地屍骨，井水都是紅色的！”
“還有三年前臘月，四年前的夏天！”
公孫成大聲細數犬戎族的罪惡。
秦國地處西陲，自古以來就和犬戎族不停的戰鬥，在曠日持久的戰爭中，犬戎族做出來的事不隻是公孫成細數的這些，還有更多。
所以今日複仇，完全有理由。
“行了，不用再多說了，動手吧。”
秦武命令道。
“是！”
公孫成領命，率領著步兵們向俘虜們靠近。
而大雪龍騎們則是將俘虜完全包圍。
“動手。”
公孫成下令。
步兵們整齊的拔出長劍，一擁而上。
就在士兵們執行命令的同時，秦武收到了提示。
【叮！
塔爾塔部落以變為史詩戰場遺址，宿主獲得了一次簽到機會！
】【叮！
恭喜宿主殺敵獲得獎勵：天果種子。
】……
建業城。
城內不管是平民百姓還是官吏，全部都沒了存糧。
平民們聚在建業城的廣場上，幾十人圍著一個篝火，互相依偎鼓勵。
街道上的集市被荒廢了，也沒有行人。
左右兩側的店鋪裏也無人光顧。
整座建業城雖然沒有被敵人攻占，但卻給人一種陰涼且死氣沉沉的感覺。
“媽，我餓。”
一個孩童開口道。
“我也餓，隻要等公子率領士兵回來，我們就能有食物了。”
女人撫摸著孩童的額頭，說道。
此時所有人的想法，還是覺得隻要秦武回來，一切都會好轉的。
他們並不怪秦武把自己的食物拿去用來出征。
因為這是他們自己當初在秦武府邸門前，強烈要求的。
而這些西涼人當初之所以會拿出食物，就是因為他們在曠日持久連綿不絕的戰爭中總結出了經驗。
那就是，任何物資，如果不首先給軍隊使用，達成軍事目標，打擊犬戎人，那最終西涼人都會死。
這條經驗在神州的其他地方並不適用，但在西涼是絕對的鐵律。
因為這個鬼地方黃沙漫天，罕有水源，四周異族群狼環伺……
不知道過了多久。
呼喊聲自不遠處傳來。
“公子回來了！”
“我看到了他們的軍隊！”
“還有很多的牛羊馬匹，還有俘虜！”
聽到這喊聲，廣場上的百姓們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疲憊的目光中湧出一股希望。
終於，就在所有人都快餓死的時候，終於回來了！
建業城的城門開啟。
百姓們互相攙扶著湧上街頭。
自他們的目光中，秦武騎著戰馬領先在前，率領著大雪龍騎和兩萬步兵入城。
軍隊的身後是大批的牛羊馬匹，以及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