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公孫將軍
“公孫將軍威武！”
看到公孫成斬斷馬腿的一幕，步兵們齊聲高呼。
公孫成回身走到落馬的騎兵將領跟前，一劍插進了他的喉嚨裏。
此時那一萬騎兵已經逼近。
看到將領死亡，騎兵們的第一反應不是潰散也不是逃跑，而是憤怒。
犬戎族這種遊牧部落，將領和士兵基本都是一個部落的。
哪怕是最底層的小兵，也可能是將領的童年玩伴，將與兵之間的關係非常好。
看到從小到大一起長大，一起戰鬥的將領死了，騎兵們怎能不憤怒？
“他們全是步兵，衝上去先殺了他們！”
“把那秦人將領的狗頭剁下來！”
“殺光秦國的這幫狗崽子！”
騎兵們憤怒的嚎叫著，拔出武器直接朝著公孫成衝去。
沒有將領的約束和指揮，即便有怒火和士氣，也隻會形成這種一窩蜂的胡亂衝鋒。
而應對這樣的衝鋒，公孫成非常有經驗。
士兵們已經提前列陣好了。
公孫成站在第一排士兵們的身前，身體壓低，雙手緊緊的握劍，全神貫注的盯著衝過來的騎兵。
其他步兵也是屏息凝神，緊握武器。
一萬騎兵衝鋒而來的場麵也是聲勢浩大，雜亂的踩踏聲震動著耳朵。
雖然塔爾塔部落的騎兵們沒有大雪龍騎那樣的裝備，也沒有那麽厲害的單兵素質。
但，騎兵就是騎兵。
望著哇哇亂叫衝過來的犬戎族塔爾塔部落的騎兵，能不潰散，就已經算得上是精銳步兵了。
“公子，我們上麽？”
大雪龍騎的校尉開口問道。
“不，重頭戲還在後麵，我相信公孫將軍能把這些騎兵解決。”
秦武淡然道。
“明白。”
校尉立刻後退，不再言語。
兩人交談間，公孫成率領的步兵和敵人沒有將領率領，但士氣高昂怒火中燒的騎兵們接戰了。
雙方接戰的一瞬間，公孫成猛地揮劍，憑借武者強大的內力，將迎麵衝來的一個騎兵連人帶馬一起斬斷。
而其他步兵們雖然沒有強大的個人實力，但是有長槍和陣型的優勢。
最前排的刀盾手們將盾牌橫在身前，拚盡全力抵擋騎兵。
但隻憑人的力氣根本無法和全力衝鋒而來的戰馬硬碰硬，所以他們起到的並不是主要的作用，刀盾手們身手的長槍兵才是主力。
“刺！”
步兵校尉一聲令下，長槍兵們將長槍整齊的捅刺而出。
那些塔爾塔部落的騎兵們戰馬或是人被長槍刺到，一時間人的慘叫聲和戰馬的嘶鳴聲混雜到一起。
而被長槍捅到的騎兵衝鋒速度必然被減弱，撞在刀盾手們的盾牌上，才能被攔住。
但也不是所有騎兵都被長槍捅到。
“我失手了！”
在戰陣左側，一個長槍兵驚愕的報告。
然而戰鬥沒給他反應的時間。
敵人的騎兵全速衝來，直接將刀盾手撞得骨頭碎裂，衝入陣中。
但這樣的情況終究是少數，更多的刀盾手隨後填補窟窿，將敵人的騎兵斬殺。
就這樣，騎兵的衝鋒勢頭被攔住後，刀盾手們和長槍兵一起配合，連砍帶捅，狠狠的殺戮著陣前的騎兵。
公孫成戰鬥尤為勇猛，揮舞著長劍，在敵人中左衝右突，在拚殺著的時候還不忘關注戰況，避免自己衝的太快而陷入被圍困的境地。
“是個猛將。”
後方觀戰的秦武滿意的點了點頭。
據他所知，秦軍的將領一般都是在陣後指揮的，而將領比士兵站的還靠前，這是西涼人打仗的規矩。
將領戰鬥在前，可以極大的提升士兵們的士氣。
並且士兵們還會有將領比我們還靠前，我們有何懼怕的想法。
在麵對遊牧部族的騎兵時，這種戰法尤為有效。
但問題在於，站在戰陣前麵的將領很容易死，所以敢站在陣前的，往往都是實力強大，膽子也很大的將領。
“殺！”
公孫成的勇猛作戰對士兵們是一種鼓舞。
士兵們不僅沒有被那一萬人的騎兵逼退，反倒是愈戰愈勇，更加凶猛的攻擊著敵人。
逐漸將敵人殺的後退，最後又殺的逃跑。
一萬人的騎兵被公孫成以步製騎，直接殺退。
但和大雪龍騎不一樣，步兵們能擊退騎兵，靠的都是資深的勇氣，並不能像大雪龍騎們一樣憑借裝備實現零減員的戰鬥。
“這一次，又有百餘個西涼手足倒下了。”
公孫成看向地上躺著的屍體，心中五味雜陳。
這些人他幾乎都認得，甚至其中的幾個人還是他的童年玩伴。
但公孫成很快便收回目光，眼神銳利的盯著前方的塔爾塔部落，心情也不再悲傷沉重。
西涼之人，家家戶戶的男丁皆是兵卒！
已是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活著的人隻能為死了的人複仇！
“西涼的手足兄弟們，再戰！”
公孫成高聲大吼。
“再戰！”
步兵們齊齊發出吼聲。
他們再次邁開腳步，向著前方行進。
但這一次的敵人可不隻是一萬騎兵。
塔爾塔部落從十四歲開始到六十歲，所有能動彈和能騎馬的男人們全部被武裝起來，組成了共計十萬人的軍隊，逐漸從部落中湧出，來到陣前組成鬆散的陣型。
這十萬人全部都是騎兵。
“他嗎的，這下可真是捅了夷狄的老窩了。”
公孫成罵了一句。
雖然他早就做好心理準備，明白直接攻打塔爾塔部落的本部一定會遭遇許多敵人，但這十萬騎兵還是讓他震驚了一下。
這些騎兵，可比之前的先鋒軍多了兩倍不止。
可震驚歸震驚，怕卻是完全不怕的。
這些騎兵數量再多，那也是把老頭子和孩子加在一起湊出來的，戰馬要麽有傷要麽太老，就這些兵員素質和戰馬質量，連簡易的結陣都做不到。
甚至於很多人手中的武器還是骨製的刀劍。
“十萬人……
快點解決吧。”
秦武策馬上前，率領著兩萬的大雪龍騎緩緩來到步兵們的側翼。
看到秦武的這些全副武裝的騎兵，公孫成和步兵們心中就有一種極大的安全感。
仿佛，隻要秦武在，什麽戰爭也不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