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大事不好
“托比。”
雷恩正想去喊一下這個老獵人，卻被一道呼嘯而至的火球打斷。
火球落在托比身上，讓這個老獵人身體劈啪燃燒起來。
刺鼻的肉焦味傳來，讓雷恩神色變得異常難看。
他回頭看去，見莊瑟妮正捂著鼻子皺眉不語，而卡薩主教則是滿麵戾氣。
那火球就是卡薩發出來的。
“他是惡魔的信徒！
該死，竟然毀壞了一座神主的雕像！”
卡薩神色猙獰，“莊瑟妮，去把所有和他接觸過的人都給我抓來，還有你們……”他的目光在雷恩胸前的男爵徽章上停留了半秒，惡狠狠道：“你們都給我滾吧！”
他右手一揮，一道虛空之門直接出現，隨之而來的一股強風將三人卷了進去。
雷恩踉蹌地站穩，再看時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了教堂前方。
周圍的人正用怪異的目光看著他們三人。
小命總算保住了。
雷恩拍了拍胸口。
榮耀騎士的身份丟了，這一票白幹了！
他又有些憤憤不平。
其他兩人估計也是抱著同樣的心思，彼此對視一眼，沉默地走在一起。
直到出了城，他們才從那種詭異的氣氛中恢複過來。
想到慘死的托比，雷恩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悲涼。
他以為托比是因他而死，畢竟那魔神雕像碎裂的原因他大抵能猜到，很可能便是被那怪樹吸幹了能量。
幸好那隻是個純粹的雕像，所以才沒能發覺到他。
不論如何，一想到來時托比喋喋不休地說著回家後如何要用得到的金幣給兒子置辦新房子什麽的，他就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若非自己導致神像碎裂，暴怒的卡薩也不至於粗魯地殺死托比。
……
安德魯率先打破了沉默：“托比看起來可不像是被巫師附身了，他當初可是距離那巫師最遠呢。”
雷恩沉默。
布魯斯忽然說：“即便不是，他也必死無疑。”
雷恩兩人驚訝地望著他。
布魯斯斜睨了兩人一眼，道：“剛才被偵測的時候，你們難道沒有感覺到嗎？
那股力量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雷恩搖了搖頭，安德魯一臉茫然。
布魯斯冷笑道：“教廷的這種偵測手段是利用神像中的神識之力掃視我們的意識海，若是意識不夠強大，在那一掃之下不死也會變成白癡！”
安德魯恍然地驚叫起來：“對啊，難怪剛剛看托比睜大眼睛那麽奇怪，他本來就死了啊。”
“一般人在那種情況下存活率十不足一，教廷在選擇這種手段時，根本沒想過我們的死活。”
布魯斯冷笑道。
雷恩心中一沉，終於意識到現實的殘酷。
“況且，”布魯斯道，“教廷神像碎裂，最大的可能是術法符文崩潰，那種東西一向不穩固。
我們差一點也遭受池魚之災，若非大人的貴族身份，恐怕也會像和托比接觸過的其他人一樣被抓去殺死。”
雷恩悚然一驚。
安德魯嘀咕道：“教廷不會這麽黑吧。”
布魯斯突然停下來，定定地看著兩人，突然問道：“你們知道我的父母，我的妻子還有我的孩子是怎麽死的嗎？”
“如何？”
安德魯問。
“是被教廷當做巫師活活燒死的！”
布魯斯咬牙切齒，“我父親是我們鎮上最有名的獵人，每個獵人都懂一些利用草藥治病的土法子，父親心腸很好，鄰裏生病了都會找他幫忙，卻被那該死的教廷判定為巫師……”雷恩目光閃爍地望著對方，安德魯的手更是按在了劍柄上。
兩人早就察覺到了這個家夥的不對勁，而現在竟然當著他們的麵說這些，不是傻子就是另有所圖。
那麽……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雷恩開口道，“但這是希爾曼王國，我是王國貴族！”
布魯斯抬頭看了他一眼，眸中閃過一絲異彩。
“布魯斯願意為大人效力！”
他突然跪倒在地，目光灼灼地望著雷恩，“請大人收留！”
“我為什麽要收留你？”
雷恩漠然問。
“我可以幫您管理領地，對鐵礦的開采我也有所研究，”布魯斯道，“而且，我很了解教廷，若有一天大人和教廷有了衝突……”“住嘴！”
布魯斯拔劍而出。
雷恩卻嘴角浮起一抹輕笑:“好，我接受了你的忠誠。”
安德魯張了張口，最終沉默地收回了劍，並向布魯斯伸出右手。
……
如預料中的那般，一場異常浩大的抓捕行動在巨熊鎮展開。
看著那些威風凜凜的教廷騎士，鎮民們惶恐不安。
關於托比是巫師的消息傳了出去，聽說他的妻子兒子還有那個不足三個月的小孫子都被送上了費裏爾城的火刑架。
雷恩將自己關在地下室中。
依靠強大的記憶力，他將巫師筆記中所有關於巫師巫術的內容都整理了出來。
關於巫師的了解，他也是越來越多。
一些關於這些巫師的秘辛，也逐漸被他發掘了出來。
“與惡魔簽訂契約，所得到的最大好處便是能提升自己的意識本體。”
“當意識本體強大到一定程度，便會生出一些特異之處，譬如黑暗中視物。”
“而這，才僅僅是達到了巫師的門檻！”
……
正在雷恩聚精會神地看著那些被他記錄下來的東西時，地下室門被敲響。
雷恩飛快地將紙卷收入懷中，打開門。
“哥哥。”
海蒂一下子撲入到了他懷中。
最近一段日子的相處，特別是他親自照顧了這個精神受損的妹妹一段時間，兩人的關係進展極快，比之親兄妹還要親密。
看著臉色仍舊有些蒼白的妹妹，雷恩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臉：“怎麽不好好休息，跑這裏來幹嘛？”
“一個人太無聊了，還不如聽你講故事，特別是白雪公主的故事，我還想聽，好不好？”
海蒂撒著嬌道。
她雙眼亮晶晶的，其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情愫。
“好吧，我們先吃飯。”
雷恩瞟了眼被掛在牆上的機械鍾表。
男爵府被修繕了一番。
除了兄妹二人所在的這處內院，又單獨開辟了一塊區域，被改建成了侍衛和仆人們的住所。
這些都是在卡西的規劃之下。
自從雷恩在妹妹的請求下，讓這個老馬夫擔當管家的職位後，他就提出了一係列不錯的想法。
看起來，在管理男爵府上，卡西擁有不錯的才能。
忠心耿耿的凱特大嬸離開了鍾愛的廚房，被雷恩派去協助海蒂管理賬房。
男爵府裏招募來了一些新人，也有一些曾離開的仆人想要再回來，都被卡西給趕走。
安德魯去鎮子上為雷恩招募訓練私兵，布魯斯則被雷恩派去組建巨熊鎮的政務部門，並將鐵礦的開采交給他處理。
一切都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正在雷恩向海蒂講著灰姑娘的故事時，卡西急匆匆地跑來：“大人，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