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相見

三月,正是初春之時,萬物蘇醒之季。

偏僻的小山村中,男子拿著農具開始了一年新的耕耘。

女子開始處理各種雜務。

他們可不敢馬虎大意,因為這關乎著他們一年的收入,能不能吃飽穿暖可就看他們的勞動成果了。

有趣的是他們每個人身上都帶著一個小包,裏麵裝滿了卡牌。

這不是一種娛樂方式,而是生活用品。

隻見男男女女將手中的卡牌放在手中一捏,神奇的景象出現了。

卡牌驟然消失,鋤頭,菜籃等物品出現。

從熟悉的動作來看大家已經習以為常,不是幻想,是真實存在的。

這是一個卡牌的世界。

原來是非常傳統的修煉世界。

大家吸收天地元氣,形成真氣,一個個境界的突破,有各種強大的武技,神兵利器。

或禦劍飛天,或撥雲見日。

一直到某一天一種嶄新的力量出現在了世人的麵前,徹底的改變了這個世界的發展方向。

就是卡紋。

一開始大家以為卡紋是一種印在手上的符文,可以幫助吸收天地元氣,幫助修煉,可是很快就發現了卡紋的真正用途。

就是製作卡牌。

吸收元氣儲存在卡紋之中,隨後按照人的主觀想法,結合相應的材料就可以製作出各種各樣的卡牌。

曾經的武技功法,神兵利器之類的通通可以變成卡牌,攜帶方便,可以極大的提升人的戰鬥力。

逐漸的在修行者中,有卡紋的人在一點點的顯露頭角,他們取代了原來的武者,儒修,術士等之類的稱呼,他們被稱為卡師。

當然能夠擁有卡紋的人終究是少數,大多數的普通人仍然過著原來的生活,不過沒有元氣的他們可以使用這些普通的生活卡牌,隻需要輕輕的捏動。

在鄉村都是如此,在大城市中。

卡牌的作用就更加不可小覷了,衣食住行都離不開它,當然了作為修煉的主旋律,戰鬥也少不了的。

目前戰鬥卡主要是三大類,隨從卡,術法卡,裝備卡。

顧名思義,術法卡就是曾經人們修煉使用的各種武技秘法,裝備卡就是曾經的神兵利器。

而隨從卡可以說是卡牌中核心力量。

它們也有一個稱呼就是卡靈。

他們是被卡師創造出來的具有一定能力的真實存在,有屬於自己的神智,他們或人或獸,或男或女,具有特殊的能力。

可以幫助卡師戰鬥,是得力的助手。

當然了如果你和卡靈有非常深的羈絆,也是正常情況哦。

人能夠創造出有靈智的卡牌,聽起來有些難以置信,但是沒有人能夠給出答案,就像是當初卡紋為何會出現。

在距離小山村不遠處的一個小山頭。

幾棵柳樹剛剛長出來新的枝芽,正隨風搖曳。

樹下一個小小的墳頭,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年輕人正端坐在墳頭前。

麵前擺著幾個捏的不像樣的饅頭,幾塊臘肉,還有不知道從哪裏采摘來的紅色野果。

一杯從隔壁大叔借過來的渾濁的米酒,從村長大爺家拿來的半根香,一點從行腳商人那裏弄來的紙錢,就是全部的祭品了。

墳頭無字。

這是生前願望,要不然年輕人肯定不會如此做的。

“晚娘,我來看您來,冬天終於是過了,您一走也有段日子了,慢慢說我已經有點習慣了,您說我生日當天會有事情發生,今天就是,我有種預感,可能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總想說些什麽,不過不知道從何說起,總感覺在說廢話,您在的話,可能就要訓我了。

。”

年輕人本名為齊盛安,在村裏麵大家都叫他齊安。

躺在墳頭裏麵的是一個女人,不是母親勝似母親,照顧齊盛安一十八年,終究還是因為身體不行在剛剛過去不久的冬天去世了,距離齊盛安的十八歲的生日隻差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時也命也。

馬上就能過上常人難以想象的富貴生活了,晚娘卻撒手人寰。

齊盛安從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不是什麽平民子弟,反而是貴胄之後。

晚娘說了,沒有必要等自己快咽氣了再告訴真實身份的必要,早晚都得知道,何必遮遮掩掩。

就算是死也得做個明白鬼,知道為啥而死。

齊盛安乃當今大秦定西王齊泰平的兒子。

頭上還有兩個姐姐,晚娘乃是王妃的貼身侍女,本來是晚兒,因這麽多年含辛茹苦的照顧齊盛安,養恩不比生恩低,所以齊盛安稱呼他為晚娘。

這樣的人為何會淪落到小山村中?

很簡單,源於一場陰謀。

王妃在孩子滿百日的時候去禮佛,歸來途中遭遇到了刺客的襲擊。

王妃身死。

晚娘保護齊盛安殺出重圍,一路跋山涉水,最後才在小山村安定了下來,不過受了重傷,一身的修為連一成都發揮不出來了。

在山村之中那裏來的靈丹妙藥,總歸是沒有撐住。

晚娘沒有能力護送,隻是按照當初王妃叮囑的,齊盛安十八歲當天自然會有人帶他回家。

含辛茹苦,勤勤懇懇,忠心耿耿,當得上齊盛安這個隱藏起來的世子殿下一聲娘的稱呼。

實際上無論是養母還是生母都不知道真正的齊盛安已經不在了,現在這個軀殼裏的是一個來自藍星的靈魂,也是俗稱的穿越。

百天當時,齊盛安被流矢劃傷,上麵有毒,等晚娘發現了之後急忙救援才活過來,而這個過程中,“齊盛安”來了。

藍星上的事情沒有什麽好說的,修仙熬夜猝死不是很正常?

要說後悔也已經晚了。

既然來到了這裏就踏踏實實的生活。

在墳前,齊盛安是滔滔不絕,好像真的是在和其他人聊家常一樣。

不過很快,轟隆隆的聲音就打破了這個小山村的寧靜。

不是雷公的問題。

而是馬蹄聲。

整齊劃一,地麵都在微微的顫動。

齊盛安感受到了,望著靠近村莊的黑線“晚娘,咱們該回家了。”

小山村的人都慌張了起來,此地雖然說不上是世外桃源,但是人跡罕至。

強盜山匪之類的從來沒有出現過。

黑線靠近了之後,村民們的視線也是越發的清晰。

那是一位位騎在高頭大馬上全副武裝的騎士。

黑色甲胄,就連臉部也被厚厚的麵甲給擋住了,隻是漏出來一雙沒有感情的眼睛。

一手長槍,一手馬刀,腰間兩側,一邊是弩機,一邊是箭袋。

就連馬匹之上都有相應的馬甲,光是這一身的裝備價值就不可估量。

隻有百騎,但是跑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讓人看了之後心驚膽戰。

為首一人卻是一身青衣,多少有些格格不入。

約莫二十多歲的年紀,劍眉星目手持三尺青鋒,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

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闖**江湖的俠客,不像是這群騎兵的統領。

村裏人沒有亂動,不過也集合在了一起,老村長還是有見識的,知道這肯定是官軍,隻不過來的是什麽級別的他就不清楚了,反正比縣城裏的縣兵還要精神嘞。

“各位軍爺來我們這個小村莊不知道有什麽事兒?

我們村兒偏僻的很,這些年來也沒有陌生人留在此地,應該沒有朝廷要抓的逃犯。”

老村長以為這是來抓逃犯的,還試圖解釋。

尷尬的是那些黑甲死士沒有反應,最後還是為首的青衣開口了“村長,我們是來找人的,不知道有沒有一個叫齊盛安的。”

“齊盛安?

沒有這麽一個人,村子裏的人都在這嘞,軍爺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問嘞。”

老村長還是精明的,活了一輩子,經曆的事情多,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村裏的齊安恐怕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了,不過受人之托,老村長仍然沒有鬆口,當年就是他帶晚娘二人進來的,知道二人身份不凡,今天怕是尋仇的來了。

“沒有嘛?”

青衣皺了皺眉頭。

黑甲死士們心領神會,刷得一下就掏出了弩機,對準村民。

村民們目中驚恐,這些騎士如此目無法紀,話不對頭就要動手殺人不成。

“住手!”

關鍵時刻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

一個年輕的身影正在全速向村中跑過來。

黑甲騎士沒有動,不是因為這個聲音,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精英,他們聽的隻有軍令。

是青衣人搖了搖手製止了他們。

不一會兒,年輕人上氣不接下氣地來到這些人的麵前,將老村長護在身後。

冷靜的看著這些黑甲騎士。

“我命令你們放下手中的武器,沒有聽到嘛?”

村民們都傻了,沒想到齊安突然衝了過來,這孩子平日裏挺好的。

怎麽今天說上胡話了。

青衣人眼神一陣恍惚,像,真的是太像了,肌膚如白玉,眉眼若書畫,一張標準的瓜子美人臉,再加上有點瘦弱的身軀,王妃兩個字差點就脫口而出。

不用說了,這必然是那個人。

不過話到了嘴邊卻成了“你以什麽身份就來命令我們?”

年輕人正了正衣襟。

“以我定西王世子齊盛安的身份,我命令你們放下武器。”

原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青衣人立刻翻身下馬,跪下行禮,恭聲道“黑騎統領春望見過世子殿下。”

身後的黑甲騎兵同樣如此。

年輕人坦然受之,山村中的村民們卻是風中淩亂,不敢相信自己所聽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