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危機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引導他一般,讓他接近哪個祭祀用的坑。
陸遊兒清楚的知道,繼續前行絕對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他的身上已經布滿了細密的雞皮疙瘩。
心裏發怵的厲害。
但莫名其妙的,他又向前走了一步。
陸遊兒心跳的越來越嚴重。
該走了,再不能前行了,不能前行了!
再往前走一步,就一步,就一步,然後就回去。
陸遊兒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精神分裂一般,心中出現了兩個聲音。
他很想大叫一聲,他已經怕的不行了,這地方太邪乎了,什麽殺了那大祭司,什麽拯救下村子裏的人,什麽救那蒼家姐妹。
這一刻,他全忘了。
自己的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莫名其妙的的,他又向前走了一步。
但他落腳的聲音似乎是重複的,落腳的聲音是從身後很近的地方傳來的,身後似乎有個人?
?陸遊兒亡魂皆冒,他想轉頭,想停下,想徹底的離開這裏。
然而到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似乎已經不能控製自己的身體了,體內的神力雖然還運轉在身體的各個位置,但卻已經不受他的控製了,本能的運轉著。
全身身下,沒有一處能動的,哪怕隻是眨下延,仿佛也要廢天大的力氣。
一絲絲冷風,從身後吹了過來,讓他渾身一陣戰栗,這種冰冷的感覺,隨著修行,他已經忘記多長時間沒有體會過了。
莫名其妙的,陸遊兒又是向前走了一步,這回他聽的清楚,身後好像又一個人重複著他的動作,自己走一步,身後人也走一步。
陸遊兒汗毛倒豎,他知道,自己要完了。
不管身後到底是什麽東西,自己這種狀態一個普通人怕是都能殺了自己,而且自己身體已經不受控製了,一個勁的往坑的地方走,天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麽。
天坑上麵的茂密枝葉,因為是下雨,偶爾會有一滴水珠低落。
很巧的,一株水珠落在了陸遊兒頭上,讓他有一股鑽心的涼意。
隨著啪的一聲,陸遊兒不受控製的又是向前走了一步,身後很近的地方緊接著又響起了落腳聲。
陸遊兒渾身都開始哆嗦起來,他已經不在乎身後是什麽了,他心中的恐懼在這一刻被放大到了極致。
耳邊,傳來呢喃聲,聽不懂是什麽意思,似乎是某種咒語,這聲音飄渺虛幻,仿佛是從天邊傳來,又似乎是從自己腦海中響起。
身體控製不住的再次向前走了一步。
落腳的聲音顯得異常大,身後也傳來了另一道落腳的聲音。
陸遊兒思緒在這一刻隱隱都有些不清晰。
眼中的世界,在這一刻變了,周圍不再是黑漆漆一片,那是一種血色,詭異而妖邪。
血紅色的地麵,天坑上麵落下來的水珠,也化作了血紅色,前麵祭祀用的坑的牆麵也化作血紅色,上麵刻畫的符文,也化作了血紅色。
耳邊那莫名奇妙念叨的咒語,速度也越來越快。
陸遊兒不受控製的身體,前進速度也越來越快。
身後的落腳聲同樣越來越快。
祭祀用的大坑,距離陸遊兒也越來越近。
陸遊兒的心跳的也越來越快。
天地在這一刻,仿佛已經徹底的妖魔化。
近了,近了,更近了。
陸遊兒已經走入四根柱子的範圍之內,再走兩三步,他怕是要直接落入到那坑裏麵。
然而此時的身體,他控製不了,又是走了一步。
陸遊兒的眼睛瞪得圓鼓鼓,他不知道落入坑中會發生什麽,他心中已經被恐懼所占據全部。
這一刻,他後悔了,後悔深夜獨自來到這裏,後悔想要查看這個坑裏有什麽。
然而就算再後悔也沒有用。
耳邊那飄渺的咒語還在念叨著,周圍的一切,還是一片血色。
身體不受控製的又前進了一步。
此時,他已經站到了這個深坑的最邊邊,再往前走一步,他絕對會落下去。
陸遊兒不安的轉動眼珠子,看向深坑下麵。
一片血紅,看不到底,也不知道裏麵到底有什麽。
不知何時,耳旁似乎不再是一個人念叨那奇怪而詭異的咒語,仿若化作了無數人在念叨。
聲音重複,浩浩****,似乎有回音一般。
陸遊兒不由自主的慢慢抬起了腿。
他的臉上保持著一個驚悚到極致的怪異表情。
就在這時。
一直蟄伏在陸遊兒丹田的邪氣,它仿佛已經等待很久了,這一刻仿佛發出了一道興奮的鳴吟,瞬間竄到了陸遊兒上丹田,隨後莫名其妙的消失。
邪氣去的不是別處,正是陸遊兒的靈台。
靈台位於一個人的上丹田,唯有實力到達分神期,神魂才可入靈台。
隻見此時靈台中一望無際的血色世界,也正是這變成一望無際的血色靈台,支配著現實中的陸遊兒。
那股子邪氣一瞬間化作了陸遊兒的分身,此時的她,已經有一種韻味,生命的韻味。
空洞的眼神中,多了一抹神采。
和陸遊兒睡著時出現的分身一般無二。
隻見分身眼眸微微彎成一個月牙,臉色浮現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一瞬間,陸遊兒靈台中那無盡的血色向著她身體湧去,靈台仿佛都要崩裂一般。
此時,現實中的陸遊兒這最後一步,哪怕再有一瞬間怕是就要落下。
然而就在這時,隻覺上丹田一陣刺痛,周圍的世界瞬間又恢複正常,耳邊那詭異的呢喃聲也瞬間消散的一幹二淨。
而且又可以重新控製自己的身體。
陸遊兒連忙讓上半身向後傾斜,隨後身體不穩的向後倒去,直接坐在了有些濕潤的青石上。
來不及多想,連忙向後看去,然而身後空無一人,什麽都沒有。
之前的一切似乎都是幻覺。
幸好幸好,最後一刻自己能控製身體了。
陸遊兒差點激動的哭出來,這簡直就是在閻羅殿逛了一圈。
連滾帶爬的,向後退了好遠,這才歇息起來。
心有餘悸的他喘著粗氣,顫抖著手,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