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柳文青搬家

第五十九章 柳文青搬家

因為高遠和童安全還扔在小旅館,第二天一早,白路去接人,先回飯店拿他們的手機錢包。

那哥倆起的比他還早,蹲在飯店門口等他。

白路一露麵,高遠不滿意說道:“這麽晚?你再不來,我就去你家了。”

白路沒理他,問童安全:“怎麽樣?”那家夥能吐成噴泉,簡直非人所想。

“還行。”童安全逞強:“謝謝你。”

升起卷簾門,開門,進屋,白路去倒水:“喝點水吧。”

“喝個腦袋水,肚子是空的,給做點飯。”高遠說。

白路笑笑:“出門左轉有包子,右轉是拉麵,請走好。”說著話,把倆人的手機錢包拿過去。

不約而同地,倆人第一件事,先查看手機是否有未接來電。

白路又說:“你們在這呆著,我回去給沙沙做飯。”

“不會在這做?叫沙沙和丁丁下來吃。”高遠永遠的大爺作風。

“你打電話。”白路從善如流。

於是,白路去做早飯,高遠給丁丁打電話。

等三位姑娘到來,高遠一臉好奇,看著柳文青,問白路:“這女的住你家了?”

“什麽是這女的?我現在是五星大飯店的高級管理人員。”柳文青說道。

高遠剛醒酒沒多久,不願意多說話,衝白路搖搖頭,去門口坐著。

白路問他:“白天有事麽?”

高遠反問:“幹嘛?”

“幫人搬家,用車。”

“你不會請搬家公司?”

“也是,你閑著沒事吧?幫我給搬家公司打電話。”白路布置下一個任務。

高遠想了想,打電話太麻煩了,把鑰匙丟給桌上:“中午我來取。”

“取什麽取?我是外地票,得你開車,還得幫著搬家。”

高遠大怒:“老子欠你的啊。”

很快吃過早飯,白路送沙沙去上學,回來的路上,在路口報攤看到張很熟悉的臉孔,湊過去仔細看,果然是何小環,《精品》的彩版頭條。

整整一個版麵,除去報紙名字,最醒目的地方隻有一個她,很漂亮很光彩,邊邊角角才是其他一些人或事的小標題。

掏錢買報紙,打開略微掃了兩眼,是昨天環娛樂開業的事情,捎帶腳的回顧一下何小環的從影曆程和獲得獎項。

在今天以前,白路隻知道何小環是很出名很好看的明星,在掃過輝煌耀眼的簡曆之後,才知道這女人真了不得啊,各類獎項拿了一堆,光簡曆占了報紙小半拉版麵。

白路舉著報紙問老板:“這個環娛樂開業的事情,還有哪家報紙有?”

老板幫著選了幾份報紙,昨天的晚報,今天的晨報,還有份時報,白路統統買下,夾著報紙往回走。

回到飯店,把所有報紙往高遠麵前一丟:“今天可以繼續喝。”

高遠沒明白,拿起報紙翻了幾下,臉色一變,大怒道:“你故意的是吧?”

“恩的。”白路承認。

“是不是以為我打不過你?”高遠聲音發冷。

“我懶得和你打架,為個女人喝這麽多酒,值得麽?”白路勸道。

不想,高遠沒說話,童安全在角落裏說道:“值得。”

“成,你們都是情聖。”白路看看表,太早了,才八點多一點兒。沒話找話問高遠:“一會兒去看房子,你去不?”

“老子要上班!”高遠大吼。

角落裏,童安全卻是低聲嘟囔:“我不想上班。”他和王伊一是同事,上班就能看到,更能看到和王伊一約會的某經理,心裏能好受才怪。

白路沒心思開解這倆家夥的情感問題,問柳文青:“你住哪?去拿行李。”

柳文青說好。白路拿過車鑰匙:“上班就快走,老子得鎖門。”

高遠抬頭想想,起身離開。童安全猶豫了再猶豫,一聲長歎,跟著出門。

白路給玻璃門加上鎖頭,開車去柳文青的家。

柳文青住在南四環邊上,一間十平米的樓房,房租是一千二。

車停在樓前,柳文青沒上樓,先是打電話,然後跟白路說:“房東一會兒就來。”

白路沒明白:“不上去拿東西?”

柳文青有點不好意思,慢慢解釋原因。

事情很簡單,這位大美女欠了三個月的房租,房東忍無可忍,趕她出去,並扣押所有東西,拿房租來贖。所以柳文青才會好幾天不換衣服,之所以後麵幾天沒穿絲襪,是因為襪子破了,沒舍得買。

她被趕出來之後,有時候住在城市邊緣的小旅社裏,有時候在網吧熬一宿,有時候去澡堂呆一夜。至於吃飯,無非是饅頭包子餡餅什麽的,連拉麵都不舍得吃。

柳文青邊解釋,白路邊問話,大概了解了她的窘迫,隻是還有點不明白:“你挺幹練的,也挺聰明,還很美麗,怎麽會混到這個地步?”

“這要問你們男人了。”柳文青笑著看他。

“什麽意思?”

“但凡是女人,隻要不太難看不特別胖不特別老,總會有人追求或是騷擾,我說我討厭這些無聊男人,你信不?”柳文青給出一個強大的理由。

白路再看一遍柳文青:“我信。”

有些時候,女人太漂亮,卻又誌高氣潔,絕對是一種負擔。柳文青工作近十年,從最開始的小女孩變成成熟女人,經曆過許多事情。比如領導占便宜,男同事的騷擾,女同事的背後中傷,迫使她換了一個又一個工作。

說起來,倒不是每一個人都這麽壞,但是任何一個公司,隻要有一個這樣的人,天天糾察不休,或說是沒完沒了的追求,尤其在那個人是領導、或者有女人喜歡那個人的情況下,而柳文青又看不上那個男人,結果往往會很悲劇。

柳文青有點偏激,認準的事情不願意改變,也不願意妥協,由此決定創業。

可惜折騰來折騰去,都是失敗。倒是因此練就了辨識能力和自我保護能力。

和男人大概聊幾句,通過言談舉止,可以判別出那人對自己是否有別的心思,從而及時做出應對。

在不能確定對方是否有壞心的情況下,不把自己置於險地,也不夜間出門。哪怕對方打著投資的旗幟和她談生意,她寧肯放棄生意,也不會輕易涉險。

因為有了種種顧忌,美麗的她越過越窘迫,終於花光積蓄,混到現在的地步。不過呢,運氣還算不錯,遇到白路了。

許是因為憋屈太久,也孤單太久,想找個人說話,在等待房東過來的時間裏,柳文青把這些事情簡單說給白路聽。

最開始是白路問,她答。到後來,變成她說,白路聽。說到痛處,激昂憤慨的表達對許多人的不滿,捎帶腳的讚許白路還不錯,算個好人。

白路聽後,感到內疚,我怎麽能是好人呢?你不信別人,怎麽就信我了呢?我一個在監獄裏混出來的孩子,和許多壞蛋一起長大,被壞蛋們集體評為壞得能出水的壞人,在你眼裏,怎麽就變成可靠的老實人了?也太對不起在沙漠裏的那段光輝歲月了。

越想越不舒服,不甘心問話:“你怎麽就能斷定我是好人?”

柳文青微笑答話:“你一個毛孩子,再壞能壞到哪?我看人很準,不會錯的,像昨天,我和賣涼皮的說話,你以為我看到一個人就說話?都是要觀察的,我很聰明!”

“不怕我是假裝的?”

“假裝對沙沙那麽好?你圖什麽?”柳文青笑吟吟問話。

這個時候,柳文青電話響起,房東到了,是一個六十多歲的大爺,站在門洞問話:“在哪兒呢?”

柳文青下車,走過去交錢:“大爺,這是房租錢,三千六,不好意思,拖了這麽久。”

大爺接過錢,查點一番:“數對了,不過你那房子已經租出去了,你不能住了。”

柳文青笑著說:“知道,這不來搬家了麽,謝謝你。”

“閨女啊,我看你一個人,勸你一句,塌實找個工作,好好幹,找個好男人嫁了,就你這相貌……”一轉眼,看見白路下車,大爺愣了一下:“這是你男朋友?恩,歲數差不多,有車?那挺般配。”

白路吧唧下嘴巴,這大爺什麽眼神?我和柳文青差不多歲數?想法也不對,有車就般配了?不過他懶得爭辯,問柳文青:“你的東西在哪?”

大爺說:“還能在哪,上樓吧。”

三樓有許多房間,有一間特別小,暫時沒租出去,放著一堆行李,另有電器兩件,一台電腦,一台小洗衣機。除這些外,最多的是鞋,擺在外麵的不說,另有二、三十個鞋盒摞在一起,很是壯觀。

白路大驚:“這些全是你的?”

柳文青說是。

大爺在後麵說:“都搬走啊,我可不幫你扔破爛。”

白路歎氣,總說女人有很多鞋,今天看到事實了。

柳文青點查行李,沒少東西,開始搬家。

苦力白路不甘心地一趟趟樓上樓下的跑,很快折騰出一身汗。邊幹活邊感慨,這個女人太能買衣服了,一共四個大箱子,五個大行李包。好不容易塞到車裏麵。

又搬電腦、洗衣機。幸虧這兩樣電器比較小,甚至沒有行李包大,輕易裝進後備箱。可是那堆鞋子,還有許多的鍋碗瓢盆實在裝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