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夜色圓舞曲

大叔還了人情,周景致追著問一天最多輸出幾波,在合理範圍。

飛雪連天,大叔跑的比猴子還快,沒法回答你這個問題,太尖端了。

一幕地獄,一幕天堂。

周景致沒事人似得站在這裏,除了身子虛,好像也沒啥問題。

周浩然捏了捏弟弟的胳膊大腿,檢查了關鍵的物件,都挺全的:“景致啊,知道你十八歲想女人,但考慮到你身子骨剛好點,所以出汗這個事,咱們先得緩緩,你要實在想,大哥帶你去萬花樓,先觀摩觀摩?”

嗬嗬嗬~周浩然跟個蚊子似得,生怕別人聽見。

不過周景致死裏得活,也不容易,一家人抱在一起,先哭後笑,再哭再笑。

洛凝哭成水人,撕心裂肺的。

“哥……

哥……”這一聲一聲哥叫的,周景致也不是滋味:“我是你舅舅,叫舅舅。”

“哥……

哥……”“行吧,叫哥也行,反正咱倆也沒有血親,叫老……

叫哥也行。”

周景致擦去洛凝眼角的淚水,如何不心疼:“都跟你說多少遍了,營養要跟上,不能把好吃的都留給我啊!

你看給我們家凝兒欺負的,哥明天帶你吃好吃的,嫂子有錢沒?”

蘇如畫愣了愣:“我沒有。”

周浩然掏了掏兜:“比臉都幹淨。”

周景致明白了:“放心,有我在,我要讓你們住上大房子,過上好日子。

咱們去長安定居,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噓,別胡說!”

周浩然踢了周景致一腳:“是不是虎,這話也能亂說?”

周景致忘記這是封建年代了,趕緊說我錯了:“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哥,嫂子,凝兒,我有點疲憊,想睡覺了。”

“睡睡睡,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

周浩然喜極而泣,上炕鋪被窩,一直就這麽滾。

蘇如畫在裏麵抱著凝兒,感受著劫後餘生的喜悅。

周浩然給周景致吹牛逼他紙上談兵的本事:“想大哥當年,那也是一代人才,要不是他們不救我弟弟,我沒準都拜大儒為師了。”

“大哥可以回去啊!”

“好馬不吃回頭草!”

“他們要請你回去呢……”“絕無可能。”

“萬一呢?”

“沒有萬一。”

每當看見周浩然吹牛逼的樣子,周景致就心裏暖暖的。

這個大哥,可能有點不著調,但對自己是真的好。

他本來也許有大好前程,也因為自己,和儒家決斷。

結果把日子過的,越來越慘。

“大哥,我愛你。”

周景致是發自內心的,而且這種愛,是超越男女,超越情感,發自肺腑的那種愛。

周浩然啊了聲,足足愣半天:“這個景致啊。

大哥還是帶你去萬花樓散散心吧!

大哥啥事都能答應你,就這事不行。”

“那你以為,我愛你是啥事啊?”

“不是那個事嗎?”

“哪個事啊?”

“就是那個,那個那個……”“就是哪個,哪個哪個……”這哥倆打情罵俏上了,刺激的蘇如畫,斜了周景致好幾眼,還吃醋了:“你大哥為了你,給人磕過頭,下過跪,在天音寺一步一磕頭,從山腳,磕到山頭,鼻子嘴巴全都是血,可他連大門都進不去。”

蘇如畫回憶:“你大哥為了救你,在天音寺門前破口大罵,說佛渡有緣人,為何不能救我弟弟。

你知道他們怎麽說……”“大晚上的,說這個做什麽。”

周浩然讓蘇如畫閉嘴。

“我就要說,我得讓景致知道,他大哥為了他,都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

蘇如畫心裏憤憤不平,這些年,這個家,要不是養個溫室花朵,周浩然是有大好前程的:“天音寺的和尚說,佛渡有緣人,可不渡廢物,更不度溫室花朵,金剛不壞神功是天音寺曠世絕學,連寺內的高僧都學不來,如何能給一個廢物。

難道為了你弟弟,就想讓天音寺主持耗盡畢生功力,救一個養在溫室裏的無能之輩……”“我都讓你別說啦!”

周浩然吼去。

“景致,你得知道,你大哥為了你,他都做過什麽。”

“嫂子你就放心吧,我都記著呢。”

周景致盤住周浩然:“我要和我大哥,永遠在一起!”

“那我男人。”

“這我大哥。”

“我男人。”

“我大哥。”

吵吵鬧鬧的,周浩然都賴了!

不過周景致的盤腿大法,一般人真受不了。

不是摳你腳丫子,就是盤你膝蓋往上。

這冷不丁活了,跟嘣豆似得,你倒是睡啊,睡啊,你睡覺啊!

周景致睡不著:“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說有個獵人拿弓,左邊是鬼,右邊是狼,大哥你說,如果你是獵人,你是射狼還是射鬼?”

“廢話我當然是射鬼啦!”

周浩然心說這點破事還用選擇:“我先射鬼,再射狼,我是射鬼又射狼。”

“啊爹是射鬼,哈哈啊爹是射鬼!”

凝兒哈哈大笑。

“有病。”

蘇如畫氣的搖了搖頭,心說這周景致醒來,怎麽還跟從前不一樣了。

以前那麽柔柔弱弱,說話跟個小姑娘似得,這怎麽變成老油條啦?

夜色闌珊,早晚還是要睡的。

一家人迎著雪光夜色,終於沉入夢鄉。

至於明天以後的事情,盡人事,聽天命吧。

在大趙王朝,誰還真敢草菅人命不成?

周浩然讓全家放心,有我在,可保你們,萬無一失。

蘇如畫睡前白了他一眼:“趕緊洗洗睡吧。”

空氣中沉浸著幸福,也揮灑著月光的溫柔。

不知不覺中,院子裏跳下幾個黑影,背上別著明晃晃的長刀,輕功不錯。

幾人四麵瞧著,朝裏麵指了指,快速攻進去。

踢開房門後一擁而上,數刀將火炕劈成煙兒滅,人也別想活了。

可問題是,月光下的火炕上,隻有被褥,沒有人。

院子裏倒是響起掌聲,周景致拍了拍手,樂不行了:“人這輩子啊,平時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二位大人,我猜的沒錯吧,他們但凡有點智商,都幹不出這麽沒有水平的事來。

活捉他們,嚴刑拷打,再調查被孽殺的美女趙晴的背景,一定能挖出些東西,想坑我大哥,我要把你們這條線上的螞蚱子,全部坑死!

!”

周景致左右,站著萬盛雪和許征年。

其實,在離開萬花樓將死之時,不是曾跪地磕頭,求死在家裏來著。

也就在那個時候,周景致無法判斷自己能活多久,所以他還是留了後手,救大哥一家,最後一次的。

他那時偷偷告訴萬盛雪:“萬花樓可能有對方的人,他們不會讓我大哥,活過今天晚上的。

你知道,該怎麽做了……”所以從一開始,萬盛雪,許征年,就在暗中跟著。

這也算線索斷了之後,唯一撿起來的辦法。

就不知道,周景致是胡說八道,還是真有其事。

所以,這臉打的太快。

幾個黑衣人見勢不妙,嘴裏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麽,估計也鬧心了。

這叫啥?

這叫本來逼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