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運糧計劃

楊誌在汴京的親眷情況如何高坎並不知曉,但他既甘冒巨大風險,也要回來安排妥當,想必對他定是極為重要的人。

此去大名府前途未知,需得多少時日也不清楚,多做安排總歸是沒錯的。

而在聽聞此言之後,楊誌也是感激道:“公子考慮周全,屬下感激不盡!”

“都是自家兄弟,不說二話,此一去不隻時日幾何,家中怕是難以照料周全,這樣,明日你去找管家,從賬上先支些銀錢一並拿回去,以做家用。”

高坎想了一下,又說到。

先前楊誌便是囊中羞澀,連家傳寶刀都拿出來賣了,答應他入府之後,也還沒領過銀錢。

就算原本身上還剩些散碎銀兩,估計也花得差不多了,又如何安置家眷。

反正這點錢高坎也不缺,還能收買一波人心又何樂而不為。

楊誌聞言果然感激涕零,千恩萬謝的退了下去,準備晚上巡夜去了。

諸事安排妥當,高坎便是合身睡下。

一夜無話,第二日半晌午時醒來,召來府中下人問了,李師師還在府上,並未離去。

高坎心中預料,怕是昨夜燕青雖然去了,但李師師還是有所擔心,這才沒跟他走,也不計較,隻等燕青從大名府回來,給他帶來好消息。

吃過早食,田米等一眾牙人得了信,趕到府上求見。

便在大堂見了幾人,高坎大大咧咧半躺在太師椅上。

田米領著眾人在下首恭敬行禮道:“大公子,小的們來了。”

挑眉睨了一眼,高坎才道:“嗯,昨日回去都商量好了吧,又什麽誠意說給本公子聽聽?”

“商量好了,商量好了。”

田米聞言連說道:“我得七人,名下共有糧行,布行,茶行五家,運船三艘,馬隊一支,借運河於東京上下遊行商,兼著去大名府的貨運路線一條,賬上共計還有紋銀五萬兩,願都供奉大公子。”

聽著田米的話,高坎眉頭微皺:“這話聽著,倒像是本公子仗勢奪你們家財一般。”

“不是不是,是我等仰慕大公子已久,自願供奉。”田米聞言連聲道。

其餘留人也是趕忙附和稱是。

如此,高坎這才坐直身來,目光從七人身上一一掃過。

七人不敢與他對視,稍一接觸便立刻低頭彎腰。

看過一遍,才開口道:“讓你們識得,本公子這是給你們機會,抬舉你們一番,汴京商人沒有十萬也有八萬,有幾個是本公子看得上眼的?”

“大公子說的是,此乃我等天大福氣。”田米忙道。

一擺手,高坎繼續說道:“田米,你那條到大名府的財路,近日可有什麽良機?”

“回大公子的話,小的原本上月與那邊商議,要進購一批粗糧,過運河送去應天,月初被把總脅迫,改成了軍糧,現在……”

說到這裏,田米停頓了一下,抬起頭小心看了一眼高坎臉上神色,然後才繼續道:“那批軍糧如今已入了開封府的府庫,是以小的正準備向公子稟告,再與大名府那邊商議一番,依舊從那邊運糧。”

“嗯,如此正好。”高坎稍稍點頭。

“本公子正打算去一趟大名府,此行便由本公子親自隨隊前往吧。”

“全聽大公子吩咐。”田米道。

接著,高坎目光又看向其他人道:“你們都把名下所有詳細記清楚,待會兒交到府上賬房,以後每月按日到府上對賬清單。”

“隻要你們老老實實的聽本公子吩咐,保你們榮華富貴。”

“多謝公子抬舉!”七人連忙齊聲說道。

“行了,其他人都去賬房那邊交解,田米你留下,本公子還有事與你說。”高坎揮揮手讓其他人退下,自去府上賬房交解,獨留下田米。

其餘留人見狀不敢久留,連忙告退。

等人都走了之後,高坎才起身走到田米近前:“讓你辦的事,辦得如何了?”

“倒叫大公子知道,今早才回了信,蔣敬請小的上山一聚。”田米答道。

聽到這話,高坎神情微動。

蔣敬四人在黃門山占山為王,截殺來往客商行旅,做的是殺頭的買賣。

黃門山雖是個小山頭,但畢竟也有百十號人在,摩雲金翅歐鵬也不是個糊塗蛋,按說不該如此大意,輕信於人。

高坎還想著,這事兒怎麽都得來回拉扯個幾次,才能有所結論。

沒想到他們竟不做多想,當即就答應了下來。

也不怕田米報了官,與官府裏應外合,一舉把他們的山寨給拔了,上下一幹人等全都殺頭處置。

稍作思索,高坎便道:“既是如此,你且與他們回信,就說你備好糧草做見麵禮,過兩日便尋機出發上山。”

“小的明白。”田米立即說道。

跟著高坎便揮手讓他退下,自己心中思索上黃門山之事,如何才能夠保障周全。

畢竟要去的是土匪窩,又是頭一遭,高坎自己心裏也沒底,思來想去,得把手上如今能用得上的全都用上,這才保險。

楊誌自是要同往的,林衝那邊也好辦,就是魯智深還要再確認一下。

計劃之後,便叫人先去知會林衝一聲,請他去請魯智深,晚些時候一同到府上吃酒。

如此到下午日落時分,楊誌也將家中事安排妥當歸來,正好半路撞上林衝二人,三人便一同到府上。

見上麵,高坎連請入席。

“一別多日,倒叫小弟好生想念兩位哥哥,今日難得相聚,定要喝個痛快!”

聽他話,楊誌自是無話,林衝也自端坐。

倒是魯智深,臉上神情瞧來有些古怪,似是不喜。

高坎心有計較,怕是魯提轄這幾日總算知曉了自己名聲,心底對自己有了偏見,所以才麵露不悅。

識得魯智深是個灑脫人,直腸子。

跟這種人打交道,最講究一個直來直往,坦坦****。

藏著掖著,反而會讓他更是瞧不上。

於是便直道:“大師父似乎瞧在下不喜,不知在下有何處冒犯了大師父,但說無妨。”

聞言魯智深果然冷聲道。

“灑家聽說你這搓鳥是那東京城人人喊打的‘花花太歲’,不知道禍害了多少良人,有也沒有此事?”

“沒有如何,有又如何?”高坎反問。

“沒有自然無事,要是有,灑家定要讓你這搓鳥嚐嚐禪杖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