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像變了個人

楚老夫人一愣,看著麵前清冷矜貴的女子,竟一時之間無法將她和那個往日裏見到自己畏畏縮縮的鄉下女聯想起來。

若不是那張臉沒變,她當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氣質不凡的女子竟然是楚許晚。

但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衝著楚許晚狠狠的啐了一口,“我呸!裝的再高貴,也到底是個上不得台麵的鄉下女。

你是沒有求雪兒,可是雪兒心地善良,哪怕你搶了她的夫婿都要去送你出嫁,可是你是怎麽回報她的?身為姐姐沒有保護好妹妹,讓她在你的新婚夜上被人淩辱,我看就是你故意謀害雪兒,你這個蛇蠍心腸的賤人!”

說罷,一掌朝著楚許晚扇去。

“母親!”

楚龍天一把抓住楚老夫人的手腕,臉色鐵青的要滴出水來。

“這是你的親孫女,你怎麽用這些話來說然兒,雪兒被人淩辱和晚兒有什麽關係!”

楚許晚臉色平靜,她早已經麻木了,這些話在前世不知道聽了多少遍,現在已經翻不起一點波瀾了。

可憐前世她還想盡辦法去討好祖母,如今看來他人眼裏,自己不過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狗,可憐又可悲。

“在我不知情的情

況下,和我的未婚夫婿廝混在一起,又在我的新婚夜上,和外人廝混在一起,她楚昭雪就上的了台麵了?這就是我的好妹妹對我的好嗎?”

楚許晚冷笑一聲,“這好給你,你要不要?”

說罷,她頭也不回地往府內走去。

“你竟然這樣說你的妹妹,我今日非要打死你不可,來人啊,上家法!”

楚老夫人一把甩開楚龍天,朝著楚許晚追過去,尖酸刻薄的臉上怒意十足,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府內的侍衛被楚老夫人一呦嗬,都紛紛去抓楚許晚。

楚龍天見狀,再也顧不得什麽,怒吼一聲,“我看誰敢動本將的女兒,動一下,本將便廢你一條手腳!”

侍衛們被嚇住,不敢在去抓,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楚許晚繞過走廊,回到屬於大房的東苑去。

楚龍天也不願意在理會楚老夫人,目不斜視的從她身邊走過。

楚老夫人何時在府中受過如此大的氣,她胸口劇烈的起伏,一口氣險些沒上來。

“老夫人!你沒事吧?”旁邊的侍女連忙上前扶住她,擔憂的道。

楚老夫人擺了擺手,臉色陰沉的駭人。

這楚許晚和楚龍天今日怎麽都有一

絲奇怪,平日裏哪裏敢如此對她?

尤其是那楚許晚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她壓下心頭的怒氣,道:“先去看看雪兒。”

……

東苑,是府邸中最偏僻背光的一側。

房屋坐南朝北,終日照不進陽光,久而久之,屋內就都是發黴的味道。

看著屋內簡陋的陳設,楚許晚冷冷的勾起了嘴角。

這個房間,怕是連楚家下人住的都不如。

當時她認親回來時,父親並未回府,楚老夫人便給她安排在這。

大哥為此和楚老夫人大吵一架,最終被叔伯們按著上了家法,十鞭子打的皮開肉綻。

她嚇壞了,哭著喊著求老夫人,說自己就願意住簡陋的房間,好的住不習慣。

後來父親回來了,楚老夫人便是用這樣的話搪塞過去,父親詢問起來,她因為懼怕老夫人,也不敢說任何自己不願意的話。

堂堂楚家嫡女,住這樣簡陋的房間,傳出去當真是可笑至極。

“來人!”楚許晚冷冷下令。

“大小姐。”

東苑的侍衛們都是楚龍天親自挑選的,每一個都對她言聽必從。

“用最快的速度將我的房間布置好,記住,所有的都要最好的,錢從賬房去取

。”

“是。”

幾個侍衛們麵麵相覷,他們的大小姐不是就喜歡住簡單的房間嗎?

雖然疑惑,但他們還是用最快的速度辦好了這件事。

楚許晚躺在鬆軟的床榻上,看著布置的富麗堂皇的房間,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

哪有人會不喜歡住舒適看著順心的房間,隻是上一世的她實在是太傻太笨。

折騰了一晚上,疲憊感襲來,楚許晚沉沉的睡了過去。

……

北苑。

楚老夫人坐在床前,手中端著一碗湯藥,一勺一勺耐心的給楚昭雪喂著。

“雪兒,今晚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那楚許晚怎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竟然敢和我頂嘴,是不是她害了你?”

楚昭雪眼角的淚水劃過臉龐,脆弱的搖著頭,“祖母,真的不是姐姐的錯,你就不要在去為難姐姐了,而且榮王殿下已經答應娶我了,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雪兒給祖母丟臉了,雪兒再也不是京城的貴女了,祖母,若是榮王殿下反悔了,不肯娶雪兒了,那可如何是好啊……”

“他敢!”楚老夫人心疼的將楚昭雪抱在懷裏,眼底裏閃過一抹狠毒,“無論怎樣,你都是這京

城中數一數二的名門貴女,祖母會讓你嫁進榮王府的,而且要風風光光的嫁。”

“那楚許晚的生母死後留給了她二十箱的嫁妝,明日,祖母就將它搶過來作為你的嫁妝,有了這些,榮王豈還會反悔?”

楚昭雪撐起身子,垂淚的模樣更惹人心疼,她搖頭,“祖母,姐姐若是生氣了該如何是好?”

“等明日老大上朝,沒有人護著她,就算她有再大的本事也翻不了天去,而且這是她欠你的,若不是她,你怎麽會受如此大的苦!”

楚昭雪水汽朦朦的眸子裏閃過抹恨意。

沒錯,這都是楚許晚欠她的!這是她活該!

……

翌日。

楚許晚是被人給晃醒的。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再不醒就來不及了。”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樸素的小臉,在左邊的臉頰處,一道紅色的疤格外的刺眼。

“歡喜,你怎麽在這,你這臉是怎麽傷的?”楚許晚坐起身子問。

眼前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她娘親留給她的丫鬟,可她卻錯信朵兒,將歡喜貶到洗衣房去做工。

她昨日回來的太晚,又累得不行,本想著睡一覺醒過來去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