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懷孕

“夫君不在家中,伯母當家作主,我大多數時候身不由己。”

“今日各位嬸嬸伯伯如此維護,我心中甚是感動。這份恩情如霜記在心中。”

沈如霜的話說得委婉,但在場的人都能聽得出來。

她是在顧家受了委屈,夫君不在身邊,經常被婆母為難欺負。

“沈小姐,您是將軍府的大小姐,以後的老妖婆再給你委屈,你就還回去。將軍府就是您的倚仗啊!”

圍觀的這些百姓們,忍不住紛紛勸說。

“沒錯,就算這段時間將軍不在,我們這些街坊鄰居也能幫忙,沈小姐若是有什麽難處,盡管開口。”

“沈小姐,我家那口子是禦史,若這老妖婆再欺負你,我就讓我家那口子去找皇上告狀。將軍府滿門忠烈,將軍府的大小姐也不能受委屈!”

見這群人如此維護自己,沈如霜的一顆心是說不出來的感動。

她站在顧家門口,恭恭敬敬的對著眾人行了一禮,聲音真誠發自內心。

“今日的恩情如霜銘記於心,日後有機會,定會回報各位相助之恩。”

經過這件事,沈如霜更加在心裏麵打定主意,一定要

維護好將軍府的名聲。

前世,將軍府被曝出勾結外敵,試圖謀反。名聲在京城一落千丈,成了京城百姓口中喊打喊殺的存在。

將軍府滿門忠烈,在午門斬首,甚至有不少百姓前去叫好。

他們為朝廷馳騁沙場,到頭來卻落得了一個聲名狼藉的下場。

回院子的路上,沈如霜垂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攥緊。這一世,她絕對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小姐,您沒事吧?”

春枝一直跟在沈如霜身後,回到院子裏,連忙替她倒上了一杯熱茶水。

剛才沈如霜從凳子上摔下來,可不是精心設計的,是真的不小心。

現在小姐還懷有身孕,可千萬不能有任何差池。

沈如霜坐下後,手掌不由自主落在了自己的小腹處,眉頭微微皺了皺,她低聲交代。

“你去找王叔,再給我開一副安胎藥。”

這邊,顧老夫人被李婆子扶著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氣的依舊上氣不接下氣。

顧如意也聽聞了門口的動靜,看到自家娘親滿身都是爛菜葉子,一身臭味兒。

忍不住用尖銳的嗓音問:“娘,這沈氏怎麽越來越無法無

天了。再繼續這樣下去,她就要將咱家的屋頂都掀起來了。”

“這次三弟的手被剁,肯定和沈氏脫不了幹係,竟然還敢在眾人跟前裝可憐,不就是故意在和娘對著幹嗎?”

“沈氏還在我這裏拿走了兩個鋪子,到頭來,事兒沒有辦成,還成了娘的不是。”

顧老夫人原本就在氣頭上。

現在聽到顧如意這番話,她心裏的火就像是被澆了一桶油,噌噌的往上冒。

啪的一聲,顧老夫人重重地拍在了桌案上,嗓音尖銳,“不行,我現在就要給鬆言寫信,讓他好好教訓這個毒婦!”

“老夫人你可一定要在信裏說明白,沈氏到底有多過分。”李婆子在旁邊補刀。

顧如意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娘,不如咱們盡快把沈氏的嫁妝全部都搞到手,讓二哥和她和離。”

“若過段時間,等將軍府的人真的回來了,咱們就沒辦法下手了。”

顧老夫人聽到這番話,眼底閃過了一抹陰狠的算計,惡狠狠的攥了攥拳頭,聲音陰毒,“如意說的沒錯,有些事必須得盡快。”

“老夫人。”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道婉轉

悠揚的聲音。

素蕊端著一盆清水,拿著帕子從外麵走了進來。

她臉上帶著溫柔似水的笑,聲音婉轉動聽。

走到老夫人跟前,將手中的水盆放下,蹙起了那雙好看的柳葉細眉。

“老夫人,我剛才聽說外麵有人冒犯了您,特意打了一盆清水來,給您洗洗,去一去晦氣。”

“被那些髒東西沾染了,可要盡快洗幹淨才行。”

素蕊的聲音莞爾動聽,幾句話全都說在了顧老夫人的心上。

陰沉的麵色稍微收斂了一些,她微微抬了抬手,“你有心了。”

素蕊臉上的笑意更加溫柔,態度恭敬謙卑,開口拍著馬屁。

“這些都是我該做的,二夫人既然將我送給了老夫人,那我以後就是老夫人的人。理應該將老夫人伺候好。”

“要素蕊說,今天這出戲二夫人是故意唱給老夫人聽的,就是想反過來拿捏老夫人。”

素蕊一邊說著,一邊打濕了帕子,動作小心翼翼地替顧老夫人擦拭著雙手。

做完這些,她又繞到了顧老夫人身後,替顧老夫人捏肩捶背,聲音柔柔,似是不經意之間提起。

“我從小都待在梨園

裏,聽過不少出戲,二夫人方才不正是在演戲給外麵的人看嗎?老夫人,您覺得呢?”

聽到這番話,顧老夫人麵上的神色恍然,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中了沈如霜的圈套。

頓時,心裏的火氣就更大了。

猛的將手拍在了桌上,顧老夫人起身便準備衝出去,想好好去教訓教訓沈如霜。

可被素蕊輕輕按下。

“老夫人可千萬不要動氣,如果動氣去為難二夫人,豈不正好讓二夫人如意?”

“外麵的那群人,現在正等著看咱們顧家的笑話呢,可不能等著被他們瞧著。尤其是二爺在外做官,腳步還沒站穩,切記不能鬧出亂子。不然很有可能會影響到二爺的仕途。”

顧家這群人,都是從鄉下來的鄉巴佬,他們有我自己的小算盤,人卻稱不上多麽聰明。

京城裏的一些彎彎繞繞,他們有時候想不到。

現在經過素蕊的提醒,顧老夫人恍然。

對,不管怎樣,都不能影響了他兒子的官路。

顧老夫人心中積攢了不少怨氣,咬碎了一口牙,聲音咬牙切齒。

“那這事兒就這麽算了?任由那個毒婦算計我這個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