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邪功

方多病見李相夷麵上笑個不停,肩膀倒是保持不顫手也不抖,一時不知是不是該誇他定力好。

“別笑了師父。”方多病語氣有些無奈。

“哦,哦。”李相夷好容易才止住笑意,還晃了下腦袋。

“小寶,你是怎麽推斷出他的功法的?”李相夷偏頭看了眼方多病,衝他挑眉問道。

一旁的幾人也都看過來,朱嫣目光尤甚,秦耽則是目光似刀般瞪著方多病。

方多病和李相夷對視一眼:“之前我一直在想,為何朱晏梓琪兩位姑娘的屍首之處皆有著濃重的血腥味。”

“我們見到梓琪姑娘的時候她剛被害不久,有血腥味還算合理。可我們去朱晏姑娘房內之時,距離她被害已過去一周,那血腥味卻還依舊濃重刺鼻。”

“甚至朱嫣姑娘她開棺之時也有著很重的血腥味。”方多病頓了頓,看向表情很是古怪的秦耽,“想必此前的每一位姑娘都是被你吸食了精血,才胸腔幹癟,血腥味濃重吧。”

“方才你在外邊躲在我們身後時還沒有任何血腥味,可現在……”

方多病眯了眯眼,繼續道:“你身上血腥味濃重得很,且自我們進來之後,這股味道越來越重。”

秦耽一句話都不說,就那麽死盯著他。

“你此刻身上的血腥氣息,”方多病臉色一變,“你莫非又害了人性命?!”

“你為何要殺害這麽多無辜性命!”

秦耽露出一個笑容:“你想知道嗎?”

“你的確又使了功法,隻是,是對自己用的。”李相夷開口。

他偏頭給方多病一個安心的眼神,而後又開口道:“吸食精血,流連美色,中招之人身體萎縮,練此功者,每吸食一個人的精血功法便能大漲,可脈息卻會虛弱至極。”

秦耽剛剛露出的笑容僵在臉上。

“修煉此等邪功,修為必定大漲。”李相夷冷冷地看著秦耽說,“可此等至邪武功,代價便是世世代代受盡詛咒,身體虛弱,必得行雲雨之事方得緩解身體狀況。”

“師父,這到底是什麽詭異的功法?”方多病皺眉問道。

李相夷:“這邪功名叫血鶴雙重訣。”

“血鶴雙重訣?”方多病擰緊眉頭。

他偏過頭來看了看秦耽:“看來,之前江湖中流傳你秦家有絕世功法,也不完全都是空穴來風。”

秦耽麵色難看:“你怎麽可能會知道這麽多!”

李相夷微微一笑,卻不回答他:“那些消息恐怕也是你自己放出去的吧?流言傳得煞有其事,必有有心之人想要前來搶奪,隻是……”

“隻是那些人皆是自大貪婪之徒,他們沒想到如此虛弱的我能夠輕而易舉地殺了他們!更沒想到會成為我增進修為的養料!”秦耽麵色有些癲狂。

“怎麽?他們若是無那搶奪之心,怎會落得這樣一個身死的下場呢?我也不過是利用了那些人心中的貪婪罷了!”

“你這分明是詭辯!”方多病氣極了,但偏偏這人的話語詭異中還透著一點道理,叫他不知怎麽反駁。

李相夷給了方多病一個叫他安心的眼神,轉頭對秦耽說:“若是心中無黑暗,自是也想不到這般惡毒的方法,無論你如何詭辯,你放出消息的初衷就是想要殺了他們。”

“哪怕放下這個不談,那些商戶呢?這一帶近七成的商鋪皆是你的,而大多商戶都莫名其妙攤上官司,落得一個家破人亡的結果。這其中,怕也是有你的手筆吧?”

“我勸過他們了,”秦耽帶著一副無奈作態,“我叫他們趕緊將手中的商鋪都賣給我,我可是好心地給了高價,結果他們不肯賣。那我隻好用點別的手段了,他們都為了趕緊湊錢,那商鋪賣得可都是極低的價格,倒不如早些賣給我。”

李相夷手腕一翻,少師劍又劃過了秦耽的手臂:“語氣如此癲狂,毫無悔改之意。”

秦耽痛地倒吸涼氣:“嘶——李相夷!你不過比我強在一副好身體罷了!這個天下第一你做得,憑何我做不得?”

李相夷嗤笑一聲,蹲下身子:“這功法吸食人之氣血方得長進,你方才是對自己用了吧,難怪身上有了這麽重的血腥味。”

“自傷這法子也與普通的吸食精血不同,你的修為應當是又大有所長進。”

“不過,”李相夷又笑了笑,“就憑此,便覺得夠了嗎?”

“你家世世代代因為這邪功半是隱居半是經商,在暗地裏傷人從不敢光明正大。”

“井底之蛙做久了,真以為自己是整片天了?”

秦耽咬牙道:“伶牙俐齒,不過一個乳臭未幹的無知小兒,我今天倒要看看你這天下第一有幾分水分!”

他說完便手一拍那地麵,頓時四方石壁便傳出了轟鳴之聲。

“是機關!”方多病大喊道。

“嗖嗖嗖!”

一片箭雨朝著李相夷襲來。

而方多病笛飛聲那邊也出現了不少機關。

李相夷眯了眯眼,少師劍揮起,幾下便將那些箭盡數掃盡。

但又有另一片箭雨襲來。

與此同時,秦耽朝李相夷撲來,手運作掌的模樣,赫然便是那血鶴雙重訣!

“李相夷,你這天下第一的名號,不過爾爾罷了!”秦耽叫囂著,手掌運氣對著李相夷襲去。

李相夷並不慌亂,揮劍擋下這一招:“哦?是嗎?這血鶴雙重訣也不過如此,也不知是不是用它的人的問題。”

秦耽被他的話氣到,眯了眯眼道:“你難道不覺得自己渾身無力,運功不暢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手作掌朝李相夷攻去,可是又被李相夷擋下。

“你說你下的那點毒嗎?”李相夷微微一勾嘴角,“一進來時就感覺到了,可惜這毒不怎麽樣,入不了我穴。”

方多病正一邊揮劍一邊觀察著那圓台。

“阿飛,你和朱嫣姑娘撐住,我仔細看看那陣法!”

笛飛聲點點頭。

這箭陣並不怎麽樣,他完全能夠扛下來,隻是箭布得密集,來得也快,叫人脫離不得。

方多病心情急切,眼神掃視,心中不斷思索著。

從方才進來開始,秦耽好像便一直沒怎麽動過他的位置。

方多病仔細觀察著秦耽的周圍,突然眼神一凝。

“師父,他腳底的那一塊石磚是陣眼!”

李相夷聞言微微頷首,以極快的速度上前,一劍砍破秦耽腳下的石磚。

秦耽都來不及反應,陣法便已被破。

“你這陣,也不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