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都可以胡

命運似乎在和小曹開玩笑,幾圈下來,不是他出銃,就是莊家自摸。

當然,我也故意出銃了兩把清一色。

一把是羊城耗子張的4聽牌。

另一把則是徐老板的8聽牌:222、333、456、7888條。

這副牌,如果把7條看成獨立的,就胡7條。

把567連在一起,則胡4條。

一對8拆出來,則胡6、9條。

一對8拆出來,678連在一起,則胡3、6條

如果不拆三個8條,把一對3條拆出來,345連在一起,則胡5、8條。

反之,如果把一對3條拆出來,567連在一起,則胡2、5條。

總之,除了幺雞不胡,2——9條都可以胡。

像這種清一色的多聽牌,又是牌局打一半的情況下,出銃就顯得很自然了,輸錢的,隻會把矛頭對準贏錢的人,而不會怪我這個賭場經理出銃。

在打麻將時,這種多聽牌的組合還是有很多的,多是不吃牌、不碰牌的麻將老手。

不過,對於一部分麻將新手來說,可能自己抓到了這樣的牌,也不知道胡哪一張,就這麽白白地浪費了胡牌的機會。

梅爺曾告訴過我,打麻將,坐莊是關鍵。

自己坐莊,應盡力求胡,哪怕隻是一個小胡也行。

而在他人坐莊時,應努力地牽製,破壞對方進張和胡牌的機會,比如:莊的上家打牌,能碰就碰,這樣一來,莊就會少抓一張牌。

最重要的一點,是不應該放棄“死中求胡”的希望,要敢於冒險,但也要冒中有術,不可瞎冒。

這,便是打麻將的基本原理了。

……

終於輪到我坐莊了。

伸手一摸,東南西北中發白,1筒、一對8筒、9筒、1萬、 3萬、5萬,外加一張2條。

哇塞!

這牌也太好了吧!

基本上就是送錢的呀!

可相對於開牌的手氣來說,我抓牌的手氣就沒有那麽好了。

在正常打牌能贏的情況下,我一般是不出千的。

這跟大部分的武林高手一樣。

能徒手殺死人時,就絕對不會用刀槍。

不是換不了牌,而是不屑於換牌。

殺雞焉用宰牛刀?

換牌這種苦練多年的絕學,是用來吃飯的,而不是用來千這隻弱雞的。

在抓了十幾張牌以後,我終於聽牌了。

徐老板見我四種牌型都打,似乎已經猜到了我胡什麽,手裏的風字牌捏得緊緊的,一張也不肯放。

而羊城耗子張則是一味地做著自己的清一色,絲毫不顧忌我是否在聽牌。

至於小曹這個憨憨,一直以來都隻顧著自己的牌。

他的原則是:不管多大,能胡就胡。

可他似乎運氣不是很好,一個多小時了,就一直沒胡過牌。

小曹的麵前,如今隻立著四張牌。

如果單看他的樣子,無疑正在聽牌。

所以這把牌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

可根據大明給我發的消息。

他手裏的四張牌,四個樣。

一筒,二筒、南風、西風。

好巧不巧,羊城耗子張和老徐都沒摸到我想要的牌。

輪到我時,我歎了口氣。

是個三筒。

我毫不猶豫地打了出去,這個做法有些冒險,但,這險值得冒!

沒想到這貨興奮道:“吃!”

可老徐卻說了一句,“別亂吃啊,你就是太貪吃,到現在都還沒胡過呢!”

沒錯,就是這樣,他台麵上的三口,都是我喂給他吃的。

345筒、567筒,還碰了一個發財。

小曹猶豫了一下,說道:“算了,不吃了,我自己抓吧!”

結果抓上來一張9筒,他又笑了。

“哈哈,還是我自己抓的牌比較好!”

隨即,打出了一張南風。

我嘴角一撇,笑道:“小曹總,多謝了,要的就是你這張南風,我胡了!”

啊?!

一開牌。

幺雞9條,1萬9萬,1筒9筒,東南西北中發白。外加他的那張南風。

羊城耗子張看著我的牌,發出了一聲驚呼,“哇,十三幺!小曹出銃莊家,128番乘以2,256番,十二萬八千,我跟小徐算一半,128番,六萬四。”

之所以羊城耗子張會表現出這樣的驚歎,是因為十三幺極其罕見。

十三幺,又稱十三老,十三不靠,英文翻譯成十三孤兒,屬於南粵麻將的特殊番型。

基本上一旦有人碰了風字牌,就已經很難完成十三幺了,而不管是哪一種南粵麻將,開局一般先打風字牌,這導致十三幺的成型難度極大。

又因為是固定牌型,不能有其他的雜牌的緣故,非常容易點炮、出銃。

不過,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十三幺裏的任意一張都可以胡,屬於國際麻將上,唯一承認的一種十三聽的番型。

……

小曹再次慌了神,歎了一口氣,緩過神來,便開始責怪徐老板。

典型的屬於肚子疼了以後,抱怨西瓜。

徐老板沉著臉,翻開了小曹麵前的牌,不屑道:“嗬嗬,看見沒有,加上那張南風,五張牌,四張出銃的,就以你的智商,吃不吃都是輸!”

這話沒毛病,可小曹不開心。

他本就沒怎麽贏,聽了這話,更是勃然大怒,站起身來用力一拍,叫囂道:“我丟雷樓謀!我打哪張牌,關雷什麽事啊?我又不係不給錢?”

徐老板原本想著好言相勸,可沒想到卻弄巧成拙,見此情形,也是針尖對麥芒,大手一拍。

“撲雷阿母,就雷會罵人啊!”

眼見兩位輸慘了的人開始對罵,我立馬開始勸架。

小秘和羊城耗子張也來拉架。

男人嘛,出來都是好個麵子。

可殊不知,為了保住麵子而失去的,會更多。

得饒人處且饒人,得放手時須放手。

勸完了架,小曹氣呼呼地離開了。

對於他來說,既然不愉快的事情已經發生,也就沒有了再待下去的必要。

好說歹說,他總算是平複了心情。

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了!

我想看麵相,後問生辰八字,隨即掐指念訣,又幹起了老本行。

其實——貧道隻是一個演員。

過了片刻,我眉頭緊鎖,長歎一氣,沉默不語。

小曹見狀,天真地問道:“包大師,怎麽了?”

“唉,小曹啊,你命中當有此劫難,怕是避不過去了!”

啊!?

見他瞠目結舌,我就放心了。

看來我說的話,他現在應該信了七、八分。

“包大師,你還是先跟我說說,究竟是什麽劫難吧!”

“如若我所料不錯,不出一個時辰,你必有血光之災!”

此時的我一臉嚴肅,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小曹一臉震驚地看向我,著急道:“不會吧?包大師,我平時也不怎麽出去,今天是我爸受白總邀請,他沒時間,我才代替他過來的啊!”

“想必,你父親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情吧?”

“大師,你怎麽知道的?”

我心中暗笑:真是個憨憨,還問我怎麽知道的?瞎猜的唄!

“不過,你這趟來,算是替你父親擋了一災,放心,你這回雖見血光,但不致命!”

此話一出,他心中的那塊大石頭總算是放了下來。

見他沒事了,我決定再補一刀。

“不過……”

他瞪大了眼睛,著急忙慌地打斷了我,“不過怎樣?”

“不過,你若大難不死,僥幸留得一命,當感謝尋一香火旺盛之處,感恩戴德,齋戒沐浴,潛心禮佛七七四十九日。

“待七七四十九日之後,災星自然祛除,今後的人生路,必將扶搖直上,一片通途!”

可接下來,他似乎又變聰明了,回過了神,問道:“誒,大師,你不是修道的嗎?怎麽要我去吃齋念佛呢?”

這,這,這自然是因為貧道說漏嘴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