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海底撈月

VIP室內,自動麻將機的聲音還在不停地翻轉。

自動麻將機起源於島國,九十年代,島國人將這一技術帶進了華夏,並開始投資建廠。

2000年左右,自動麻將機的功能還沒有像現在那麽完善,那會兒的自動麻將,隻能洗一副牌,所以每次打完,都需要等上40秒左右。

它的出現,除了解放雙手,避免洗牌的麻煩,主要還是為了預防老千們在洗牌時出千。

殊不知,對於一個專業的老千來說,在自動麻將機上同樣可以出千。

不過,今天,我一個這麽專業的老千竟然上不了場。

屬實有點兒尷尬。

正著急呢,小曹嚷道:“哈哈,自摸,我胡了,一人八千塊!”

走過去一看,是個混一色,8番,由於小曹是莊家,所以算成16番了。

看來,這張台的底注是500塊。

見此情形,我依舊是寒暄客套,笑臉逢迎。

“各位好好玩,多贏點啊!”

說罷,轉身離開。

“誒,這不是包大師嗎?包大師,一起來玩啊,這憨貨不會打麻將,總給小曹喂牌!”

一扭頭,我趕緊笑臉相向,“誒,這不是張爺嗎?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您老大駕光臨,咱這場子,這可真是蓬蓽生輝啊!”

我趕緊吩咐一旁的服務員。

“來呀,去幫我把那包六安瓜片給泡了,給這幾位老總一人送上一杯!”

坐在羊城耗子張下家的禿頂中年人立馬說道:“喲,真不愧是白家,出手就是大方!”

“這位老板一看就是行家,不知老板貴姓啊?”

“免貴姓徐!在越秀開了個茶葉市場,包大師如果有空,可以到我那裏去坐坐。”

“原來徐老板才是大師啊!”我又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小秘,很明顯就是幫忙看牌的。

我這話裏有話。

可不知是他沒聽出來,還是故意指東打西,他又把話題繞回了茶葉上。

“誒,大師不敢當,我隻收鋪租,不經營茶葉,也不過是待久了以後,聽那些商鋪的老板私底下胡說,略懂一些!”

這時,小曹不耐煩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嘟囔了一句,“不就是茶嗎?能有多貴?”

羊城耗子張捋了捋胡須,淡淡道:“對於你曹老板來說,那自然不算太貴,也就三萬塊錢一兩吧!徐老板,我沒說錯吧?”

啊?!

“什麽,一兩三萬,那一斤不得三十萬?”

說這話的時候,小曹的嘴張得能吞下一個鴨蛋,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老徐接話,擺了擺手。

“張爺,你這話怎麽說呢,不能說你錯,也不能說你對,這茶每年到我那裏也就隻有一、兩斤而已,你老用錢來算,俗了!”

話音剛落,羊城耗子張,哈哈大笑。

“對!俗了,俗了!”

客套得差不多了,再加上羊城耗子張給了我一個上場的機會,我隨即吩咐道:“小王,你起來一下,我來陪各位老板玩!”

小曹看向了我,“包大師都來了,那我還怎麽玩?”

“曹總客氣了,我也算工作人員,我們這裏的規矩寫得很清楚,工作人員打牌不算錢的,再說了,張爺他都提要求了,我要是再不來,豈不是太不給麵子了?”

見小曹猶豫不決,老徐也開口了,“這個自動麻將機,我們在一起打了這麽多把,運氣時好時壞,說明這裏真的和宣傳一樣,絕對公平,你怕什麽哦?”

張爺見狀,補了一句,“小曹,包大師一般是不下場的哦,今天算是破例,你要是陪好包大師,他心情好了,幫你算上一卦,那你可就賺大發了!”

“是嗎?”小曹半信半疑起來。

張爺繼續忽悠,“這你還別不信,知道以前黑天鵝誰說了算不?”

“白思文啊!”

“現在呢?”

“白小寶!”

“誒,對嘍!知道為啥白小寶一個大學都還沒念完的毛頭小子,突然間掌管了白家這麽多產業嗎?”

小曹聽了這話,先是搖了搖頭,隨後“咯嘰”一聲,化身一休哥,恍然大悟。

“難道是,包,大,師?”

“誒,對嘍!你搞定了包大師,以後說不定就不是好美三少了,而是正兒八經的好美鋁材曹老板!”

我心中暗喜:哎呀,我的媽呀,原來你張爺才是真正的大師啊!

把正的忽悠邪了,把大學生忽悠過兒童節了,好好的精神小夥,也給忽悠苶了。

小曹這個憨憨聞言,立馬信誓旦旦地開始拍胸脯。

“包大師,您快坐下,還什麽工作人員不工作人員的,都是自己人,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

對此,我表示相當吃驚。

“小曹,這可是500塊錢的底啊,這要是萬一輸了,那可是好多錢啊!”

“誒,這算什麽,小麻將啦,還能打多大?天胡也才256番,不過十二萬八千塊,沒問題,更何況這裏是自動麻將機,根本出不了千的!”

“那就多謝曹總了!”

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逼你啊!

既然你大發善心,給了這個報仇的機會,那就別怪我好好珍惜了!

黑天鵝的麻將規則在流行賓館的基礎上多了杠上開花、搶杠、海底撈月和一炮多響。

除了一炮多響為加法以外,其他三種都是在算完番型以後直接乘以4倍。

當然,莊家要在這個基礎上再翻倍。

同時,在輪莊的基礎上加了連莊,也就是說,如果坐莊贏了可以繼續坐莊,如果輸了的話,就輪下去。

三連莊能翻倍,隻不過三連莊有點兒難罷了。

茶葉端了上來,牌局也開始了。

第一把,我沒打算出千,決定先試試水,看看情況再說。

麻將畢竟是持久戰,費力費時,可贏到大牌的話,也能狠狠地宰一筆。

牌局以後,小秘以脖子酸為理由,換了個位子,就坐在徐老板和我之間的桌角旁。

想看我的牌?

沒門!

暗張走起!

所謂暗張,也就是將整副牌翻倒,摸牌時全憑手感摸,不看牌,一整副牌全靠腦子記。

有人會問,這樣打難道不會打錯嗎?

我笑笑,盲張我都打過,暗張對於我來說,簡直不知道降低了多少個等級的難度!

要不然,練什麽盲棋呢?

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啊!

打著打著,牌越來越少,他們三家都開始捏牌了,看來,他們是打算這把荒番啊!

不過,鹿死誰手還說不定呢!

麻將機確實有點兒克老千,抓來的牌奇臭無比,倒數第二圈了,我才聽牌。

一人一張往下走,輪到我抓最後一張牌。

“中!”我伸手一抓,像個憨憨似的把牌拍在桌上,大笑一聲,“哈哈,我胡了!”

把牌一推,三個九筒,三個八筒,三個白板,三個發財,一張紅中,外加剛剛撈上來的那張紅中。

羊城耗子張定眼一瞧,大喜過望。

“喲,不小嘛,我算算,混碰16番,小三元64番,加起來80番,按這裏的規矩,海底撈月再乘以4,一共是320番,我跟徐老板一人十六萬,小曹是莊,三十二萬。”

啊?!

徐老板本來還有點剩的,無奈之下,將小抽屜裏的籌碼全點了錢給我,又叫一旁的小秘再去換。

小曹直接傻眼了,癱坐在椅子上,久久無法自拔。

看他那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就好像在表達對我的欽佩之情。

天哪,海底撈月,這也可以?

真是小母牛坐飛機——牛逼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