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香水戲法

沒過多久,一個衣衫不整的色鬼瘦猴從休息室裏探出了一個小腦袋,衝我嚷道:“龜兒子,就是你要跟老子比麻將?”

身型高大的郝老板聽了,上去就是一巴掌。

趁他懵,小郝又操著一口地道的羊城話,罵道:“死撲街,把口不要這麽臭!”

假戲真做,小郝一時沒收住力道,色鬼瘦猴的臉上立馬出現了五個鮮紅的指頭印。

可抬眼一看,知道不是對手,隻能忍氣吞聲。

小郝指向了我,霸氣道:“死撈仔,這個係我朋友老福,雷快點道歉!”

玫瑰見狀,趕緊上去勸架。

“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大家都是朋友,不打不相識!”

隨後。

她又向著色鬼瘦猴使了個眼色。

“馮老板,您還是陪他們玩玩吧!有什麽事情在麻將台上解決嘛!”

嗬嗬,原來你姓馮啊!

色鬼馮色眯眯地看向了玫瑰,沒好脾氣地說道:“好嘛,格老子的,想打麻將,老子奉陪到底!”

接下來,他一把抓住了玫瑰的手腕子。

“既然是你帶來的人,那麽你也要陪老子一起玩!”

“好!”玫瑰滿口答應,輕輕地在色鬼馮的手背上拍了拍,他才鬆開了手。

看著色鬼馮動粗,我恨不得上前踹他兩腳,可我不能這麽幹!

千門事,千門了,做局千一個無冤無仇之人已經不對了,現在如果仗勢欺人拳腳相向,更不應該。

玫瑰徐徐回頭,不失禮貌地看向了我,“這位老板,您沒有意見吧?”

我欣然答應。

接著,我們五人進了一個豪華的包間,坐了下來。

服務員提了一箱麻將過來。

我喝退了陪侍的服務員,狗仔老方順勢上前,頂替了他的位置。

色鬼馮問了一句,“老板,你想怎麽玩?”

我說:“既然這裏是羊城,那就按羊城的規矩來,推倒胡,隻準碰,不準吃,點炮了就一人包,自摸了就贏三家,不算承包,底注5000,上不封頂,怎麽樣?”

玫瑰接話,“二位老板,在我們這裏打麻將,為了防止老千在洗牌時出千,是不算天、地、人胡的,也就是說,開局第一圈贏的都不算數。”

她繼續補充道:“提醒各位老板一句,你們也看到了,這房間裏有四個攝像頭,如果出千的話,說句不好聽的,到時證據確鑿,可是要按照規矩辦的哦!”

“我沒問題!”

小郝也點頭答應。

色鬼馮傻笑道:“好嘛,我看老板是個爽快人,第一局不如讓給我坐莊。”

我笑了笑,又從兜裏拿出了兩粒骰子,“還是輪莊吧,第一把就擲骰子決定吧,4顆骰子,最公平了!”

色鬼馮剛要伸手,我就把4個骰子遞到了玫瑰的手上。

這樣最公平,同時也讓色鬼馮放心。

2、3、5、6,16點。

剛好是玫瑰自己坐莊。

她的下家是小郝,上家是我,對家是色鬼馮。

一坐下來,我就冥冥中感覺這個房間的布置有點奇怪,可讓我說,又說不出來。

當麻將盒被打開的那一刻,我震驚了!

不看不知道,一聞嚇一跳。

一股濃鬱的花香襲來。

這副麻將被下焊了!

而下焊的人,極有可能是玫瑰!

可在洗牌時,我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端倪,因為麻將上麵根本就沒有任何痕跡。

罷了,先打著看吧。

我給小郝下達的任務很簡單,隻要不出銃就可以。

這樣一來,他隻要把把跟著上家,還有場上的情況打就可以了,不需要胡牌,點炮的概率極小。

我並沒有看玫瑰,而是一直盯著色鬼馮。

畢竟,他才是我此次的目的。

這一把,玫瑰做筒子,色鬼馮做條子,我做萬子,小郝亂打。

牌局進行到了一半,玫瑰突然碰了一張色鬼馮的七筒。

一圈後,玫瑰果然進了一張牌。

果不其然,出千的就是玫瑰!

可這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香水戲法”?

為什麽我看不出來呢?

先不管這麽多,這一把打完再說!

目前看來,情況還不是特別遭。

她下焊的隻有筒子,並不清楚其他的牌在哪裏。

又過了幾圈。

玫瑰忽然笑道:“哈哈,我胡了!這位老板,謝謝你了!”

“我姓福!”

“福老板,多謝你了!”

“不係福,係一個古一個月的那個福!”

這麽多年,據我的觀察,大部分自帶口音的人很奇怪,自己讀不準沒關係,但別人說錯了,就不行。

她笑靨如花,很開心,“哦,原來是胡老板!”

“誒,沒錯啦!”

當然,她胡了,主要是因為我點炮,打了一張三筒出去。

為什麽我要點炮呢?

因為色鬼馮這把牌是個清碰啊!

如果我跟小郝點炮,就是32番,而小郝現在的手裏麵,就隻剩下條子了。

我隻能給玫瑰贏,她的牌是個混一色,8番的底,我點炮也才16番。

兩害相比取其輕,就是這麽個道理。

我點了八萬的籌碼給了她,借故去上廁所,讓狗仔老方先幫我碼牌。

等到我回到了房間,他們已經把牌給蓋上等了好一會兒。

與此同時。

我也發現了“香水戲法”的玄機。

由於房間裏光線的原因,隻有玫瑰這個背對門的位置,才能夠清楚地看見用香水下的記號,而其他三個方向則不可能看見那個透明的小痕跡。

如此一來就簡單了。

我打開了所有的燈,整個房間瞬間亮堂了起來。

這樣,大家就可以愉快地繼續玩耍了。

打了個哈欠,我眉開眼笑。

“看,這樣不就亮堂多了嗎?看這燈光璀璨,高端、大氣、上檔次!”

我用手擦了擦屁股,又擦了擦大腿,繼續說道:“唉,洗洗幹淨,掃走黴運,這把我肯定可以多贏點錢啦!”

一坐下來,才轉了兩圈,我就已經知道色鬼馮出千了。

他的手上,至少有10張萬子。

根據我的推斷。

他應該是先用“翻江倒海”的手法,在自己麵前碼了不少的萬子,然後,趁著大家抓牌時,再使出“偷天換日”的手法,將小郝麵前的牌和自己麵前的牌給掉了個包。

所謂的“偷天換日”,常用在麻將開始抓牌時使用,多是一些不入流的老千常用的手法。

右手伸出去抓別人的牌,左手抓自己麵前的四張牌,隨即左右手交叉,將左手的牌放到自己麵前的同時,把右手的牌挪到空缺的四張牌的位置,往旁邊一推。

這個看似很隨意的動作,表麵上是為了讓別人好抓一點,可實際上,牌已經偷換成功了。

要說原理嘛,其實跟打太極類似。

一般來講,麻將開局是大家的注意力最分散的時候,又要抓牌,又要開牌,又要碼牌,所以一不留神,就被老千得逞了。

當然,這樣的出千手法,最怕一種人,也就是隻抓牌,不開牌的。

這種人的注意力相對集中,“偷天換日”的手法也就不好用了。

……

既然你們兩個都出千,那我索性就更加光明正大一些。

我吩咐狗仔老方幫我去倒一杯紅茶。

這是個暗號。

意思其實是讓小郝這把做萬子。

因為在麻將裏麵,所有的“萬”字都是紅色的。

當然,這把我也做萬。

三家萬,色鬼馮,你拿什麽胡?

最後,這把牌竟然是小郝這個莊家自摸。

他也看出來色鬼馮的牌很大,所以這把的第一要訣就是趕在色鬼馮之前胡牌。

牌不大,是個平胡。

4番一個人。

六萬到手。

色鬼馮這人記吃不記打,罵罵咧咧。

“老子混一色早就聽了!都不胡,你胡什麽啊?”

小郝直接起身,瞪了他一眼。

色鬼馮立馬不吭聲了。

這一瞪似乎喚醒了他的肌肉記憶,趕緊雙手抱住自己的頭,用手臂遮住了前臉。

見此情形,我笑盈盈地當起了和事佬,勸道:“誒,年輕人不要那麽衝動,衝動係魔鬼啊,來來來,小郝,坐下,這把馮老板坐莊了,大家一起發財!”

色鬼馮趕緊附和,“對對對,大家一起發財,一起發財!”

有我在這裏。

你個老色胚還想發財?

做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