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稱心如意
對於酒鬼黑胖來說。
是出千,還是不出千?這是一個問題。
輸了,得賠錢,可會是賠錢那麽簡單嗎?
要知道,今晚,我們這幫人可是明目張膽地衝著他來的,如果輸了,賭場至少要損失163萬。
扣除一萬本金,就因為這個酒鬼黑胖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賭場今晚總共要損失325萬!
2000年,這筆錢對於任何一間賭場來說,這都算得上是一次大出血。
這樣一來。
酒鬼黑胖就隻能老老實實地滾回巴蜀老家去,這張老臉也就徹徹底底地丟在了羊城。
可想要保證贏,就隻有出千!
眾目睽睽之下,想要出千,幾乎是很難的事情。
可既然選擇了做老千,那玩的就是一個心跳。
果然,在權衡利弊之後,酒鬼黑胖還是冒著斷手的風險,選擇了出千。
俗話說:一招鮮,吃遍天。
會得多,不如會得精。
一招正麵的筆走龍蛇,讓他看到了所有的牌。
酒鬼黑胖還是老樣子,如法炮製。
一招稱心如意手,小拇指把花牌輕輕一扣,洗好了牌,開始發。
這招除了小拇指的動作很明顯以外,其實還有一個弊端。
稱心如意手必須在快速切洗的同時,將扣住的牌按照公式,一張疊一張地把牌給做好。
通常情況下,用這一招的老千,一般就隻會記得自己的牌,至於給別人發的是什麽,就不知道了。
例如:兩個人玩,給自己先發,那就是1+1的公式。
即一張雜牌,加一張關鍵牌,連續做五次,這樣小拇指就扣住了十張牌,最後把扣住的十張牌往上一蓋,正常發就是自己贏。
如果是三個人玩,給自己先發,那就變成了2+1的公式,以此類推。
至於誰先發,其實是可以控製的。
隻需要多弄一張牌,搭個橋,就可以切到這張牌,從而控製誰獲得賭局的勝利。
如果有兩個老千,一般就是發牌的那個人小輸,另一個人贏得盆滿缽滿。
在這個手法中,成為橋的牌一般位於小拇指上方,因為小拇指動作的緣故,那張牌會很容易變形,形成一座非常自然的橋。
……
黑胖戰戰兢兢地洗了半天,總算是把牌給弄好了
接著,他開始發牌。
我看了看牌,隨口說了一句,“格老子的,全押!”
隨後,我把剩下的163萬全部推到了中間。
酒鬼黑胖拿到了大牌,已經有些忘乎所以了,他隻等著我開牌,便能照單全收,幫賭場找回損失,挽回自己的聲譽。
在他的眼裏,我就是一個不懂任何千術的憨憨。
我狂笑道:“龜兒子,看好嘍!”
用力把牌一拍。
酒鬼黑胖怔住了,經理怔住了,在場的所有人都怔住了!
因為我麵前的牌是A、A、A、A、2!
五小牛!
怎麽可能?
最後一局竟然直接開出了五小牛?
按照羊城鬥牛的規矩,五小牛得1賠10!
也就是1630萬!
哇塞!
酒鬼黑胖你會稱心如意手啊?
不好意思,真正稱心如意的人——是我。
沒錯。
我出千了!
出千,最重要的是時機的把握。
而這一場出千的時機,就在他眉開眼笑地望著手裏的五花牛時。
這個時候,他的戒備心最低,也最容易成功。
我故技重施,用了一招“偷龍轉鳳”,把他發給我的牌換了。
我拿著牌,放在手裏湊。
實際上手上已經有十張牌,隻需要再摸一摸後腦勺,裝作思考問題的樣子,就可以把多出來的五張牌藏在領口處衣服的夾層裏。
這,便是為什麽我今晚一直在摸後腦勺的原因。
這個看似習慣性的動作,其實也是出千的關鍵。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酒鬼黑胖也是五小牛呢?
我笑笑。
一副撲克牌,4張A都在我手上,他怎麽可能開出五小牛?
難道要他在另外一副牌裏,去偷第五條A,變一頭小牛出來嗎?
當然,他也可以選擇給自己發五小牛。
那樣的話,萬一我是帶4張A的五小牛,他是絕對不敢開牌的。
因為,千門中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如果在一場牌局裏出現了重複或者多餘的牌,後開牌者被視為出千。
酒鬼黑胖是莊,我是閑。
綜上所述,其實出千的主動權一直都在我手裏。
隻是這個憨憨不知道而已。
……
酒鬼黑胖翻開了牌,果然是Q、Q、Q、K、K的五花牛。
看來,他還不算笨。
如果他開的是五小牛,就等於直接承認自己出千了。
因為,五小牛的牌至少要有一張A。
那樣的話,他不僅輸了牌,更會輸了手。
現在。
他運氣不錯,不過隻是輸了1630萬而已。
酒鬼黑胖羞愧萬分,低下了頭,“我輸了!”
我笑道:“好嘛,兩個字,賠錢!”
一幫壯漢們也跟著吆喝了起來。
他一臉絕望地看向了經理。
可經理怎麽可能幫他呢?
經理不過隻是一個打工人,這麽大的責任,他也擔不起。
在巨大的壓力下,酒鬼黑胖從鞋墊底下抽出了三張銀行卡,顫顫巍巍地說道:
“這裏頭應該還有700多萬,我沒來得及仔細數,密碼是518518,我在巴蜀還有五套房子,也可以過戶給你,再多的,真沒有嘍!”
我吩咐道:“老方,你去樓下查一下,看看這裏頭,有沒得700萬!”
“得咧!”狗仔老方會意,伸手拿起了銀行卡。
這時,經理微微舉起了小手,說這裏有POS機,可以直接刷卡。
三張卡一刷,如他所言。
我把三張銀行卡揣進了兜裏。
“老子這個人最講道理,房子我不要你的,但是你出千,手,你要留下來,有才!”
大毛眉開眼笑地走了過來,讓我們看他的傑作。
可以這麽說,拍得那叫一個清清楚楚。
我特意叫了經理過來一起看。
經理看了以後,愣住了。
我拍了拍經理的肩膀,“現在,你們這裏的工作人員出千,你說咋個辦?”
經理閉口不言,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好嘛,狼狽為奸!那我們連夜走去宣傳宣傳,你放心,電視台和炮局,老子熟得很!”
酒鬼黑胖聞言,直接跪在了地上,哀求道:“馬爺,饒命!”
“龜兒子,又不是我要你的命,你求我饒什麽命撒?”
經理見狀,一咬牙,“來人哪!”
十幾個工作人員圍了過來,把酒鬼黑胖死死地按在了賭台上。
我一臉的無所謂,準備拍拍屁股走人。
“好嘍,畫麵太血腥,我們不看嘍!收拾一下,回屋頭找婆娘撒!”
一擺手,我們一行人帶著400萬現金和三張銀行卡下了樓。
可我剛走了幾步,又折返了回去,留下了一張內存卡,一把西瓜刀,還有300塊錢。
我定眼一瞧,此時的酒鬼黑胖,已經被他們打得鼻青臉腫。
我壞笑了一下,裝模作樣地補了一刀。
“經理,老子生平最敬佩的,就是鐵麵無私的人,證據還你,刀送你,這三百塊錢,是給這個龜兒子買火車票的錢,你們不要殺紅了眼,搶走了哈!”
酒鬼黑胖不管不顧,朝我怒吼道:“龜兒子,老子日你仙人板板!”
“誒,你不要日錯嘍!我叫馬,三,刀,一刀砍不下你的手,就再來一刀,要是還砍不下來,那就再來三刀!”
說罷,我仰天大笑出門去。
一路下樓,樓道上全是清一色的保安,加起來足有上百號人。
他們的手上並不是沒有家夥,可沒有誰想當出頭鳥。
道理很簡單,但凡是人,就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我邊下樓,邊嘟囔著:“老方,你說今天晚上咋個回事?這個頭一直好癢!”
說罷,我用道具槍撓了撓後腦勺。
狗仔老方立馬附和道:“馬爺,肯定是下午那家理發店裏的洗頭水不好,等會兒我們換一家!”
我眯眼一笑,“誒,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