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表白

我大搖大擺地走向餐廳,臉上滿懷著勝利的喜悅。

不裝了,我攤牌了!

其實,我是一個詩人!

此時此刻,我就特別想吟詩一首:

改革春風吹滿地,我進賭場玩遊戲。

賭場裏有老虎機,我手上有遙控器。

先按A來後按D,馬上就開大77。

先按B來後按C,憨憨都說我牛逼。

臥槽!

高科技啊!

當年梅爺見到了這個隻有摩托車鑰匙大小的遙控器,也樂傻了,一口氣便找老板買了10台老虎機,後來一高興,在我們離開那個城市時,全捐給小賣部了。

不過,那個老板的電話我還一直記得,上回跟西瓜一起過來的時候,見到這裏有老虎機,就想起了這件事情。

第二天一早,我就給老板打電話,並轉了八百塊錢給他,讓他給我寄一個過來。

老板的辦事效率很高,立馬給我寄了一個最新款的通用型萬能遙控器。

巧了,今天就用上了!

為了以防萬一,我在廁所門口找了個花盆,趁人不注意,將解碼器埋在了土裏。

處理完髒,我隨意地在二樓的中餐廳點了一盤98元的炒飯。

這可能是我目前吃過最貴的一盆炒飯了!

萬萬沒想到,結賬時,竟然收了我128元,說什麽還有30塊錢是茶位費!

哎呀呀,坑人坑到我頭上來了是吧?

我隻想冒昧地問一句,這茶錢能退嗎?

正因如此,我忽然覺得剛才吃下去的那盤海鮮什錦炒飯沒有那麽香了!

千人者終被人所千!

梅爺說過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朕就不跟你們這些憨憨計較了!

有錢人的世界裏,多是些觥籌交錯之間的虛偽和客套。

隻有像我這種過過苦日子的人,才會明白一粥一飯的來之不易。

離開了喧囂的中餐廳,我又回到了賭場。

人多了不少,但基本上都在看泡麵頭玩花式骰子。

這其中,大部分是國內的賭客們和賭場的工作人員。

當然,也有一部分國外的憨憨。

隻見他左手倒右手,右手倒左手,時不時地還原地轉幾個圈,自己再接一個三百六十度轉身,像極了一個剛畢業的調酒師,在賣弄著自己拙劣的技術。

看這耍帥耍的,就差關上燈,點上幾根蠟燭,再找幾個和尚過來念經了!

王八念經,不聽不聽。

人群之中有個打扮時尚,酥胸半露,身穿一件黑色紗裙的小少婦,帶頭鼓起了掌。

這舉動很快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的杏眼秋波流轉,含情脈脈,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散發著女性的荷爾蒙。

直覺告訴我,這頭小母牛,她有點兒動心了!

空氣中就好像飛著一隻丘比特,在朝泡麵頭發射出了一道愛慕的激光。

可我怎麽覺得是個分裂弓呢?

啊!

紮心了!

同時還附帶持續流血的重傷效果。

泡麵頭當即作出了回應。

砰的一聲。

骰盅落在賭桌上。

骰盅一開。

一柱擎天!

最上麵的還是個1!

全場嘩然。

我冷哼了一聲,暗笑道:就這?

可定睛一看,才發現,事情遠沒有我想象的那麽簡單!

七顆骰子整整齊齊地疊成一柱。

泡麵頭將骰子一顆一顆地拿開。

從上到下,依次是1,3,1,4,5,2,1!

一生一世我愛你?

臥槽!

這是高手!

這絕對是個高手!

朕甘拜下風!

真是小母牛熬成了婆——老牛逼了!

學到了呀,改天回家試試。

這時,有個工作人員把一束鮮花遞給了泡麵頭,他轉手就把花獻給了小少婦。

“文文,生日快樂!”

這是一個戀愛的季節,空氣裏都是音律的味道,摟摟抱抱,這樣就好……

小少婦咯咯直笑,露出了一個小酒窩,嬌滴滴地問道:“山哥,是不是還少了點什麽?”

泡麵頭向她展示了自己的手心,又向她展示了手背。

空空如也。

春天,來了——

而他的手上,卻什麽也看不見!

突然,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再一翻轉,一個亮閃閃的戒指出現在了小少婦的麵前。

哇塞!

原來這才是手掌藏牌的核心技術,“翻雲手”的正確用法!

泡麵頭用這招來勾搭小少婦。

魔術師用這招來逗大家開心。

而我,卻隻會用這招來出千!

差距。

這,就是敵我雙方之間的差距啊!

俗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母胎單身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眾人再次驚呼,“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這話喊的,一浪又一浪。

差點兒就把我給拍死在了沙灘上。

當著眾人的麵,小少婦臉上像是種著兩朵羞答答的玫瑰,在靜悄悄地開。

但她依然鼓起勇氣,伸出了柔若無骨的小手。

他終於給她戴上了那枚看上去老貴老貴的戒指。

可惜了!

咱壓根就不愛看這種狗血的鄉村愛情片!

不打擾你們了。

朕玩牌去總行了吧!

可我剛沒走幾步,身後卻傳來了泡麵頭的聲音,“這位先生,麻煩請等一下!”

我緩緩地回頭,有些驚訝地指了指自己。

“這位先生,有興趣玩兩把麽?”

他的態度十分恭敬,看起來沒有一點的敵意。

我心中暗想:這可是你自己叫的啊,不是我要找茬!

於是,我也弱弱地問了一句,“哦,是猜大小麽?”

泡麵頭搖了搖頭,假裝深沉。

“那是?”

他冷笑一聲,“猜大小對於你來說太容易了,敢和我比骰子嗎?”

一旁的工作人員紛紛起哄。

“敢麽?”

“我們山哥,那可是牛得一逼!”

朝他豎大拇指的,朝我伸中指的,幹什麽的都有。

最後,竟然連“羊城骰子王”這種嚇唬人的名號都搬出來了!

就你這樣的能當羊城骰子王,那我豈不是南粵骰子王?

不過,這小子既然敢這麽明目張膽地問我,應該是知道了點什麽內幕。

否則,你一個賭場的暗燈,怎麽可能平白無故地和我一個賭客較勁呢?

我決定先探探口風,“這事情,巴爺知道麽?”

一聽“巴爺”兩個字,羊城骰子王不再高冷,當即怒道:“巴爺,你竟然還好意思跟我提巴爺?巴爺昨晚鬥地主……算了,不提了,你就說比不比吧?”

聽他這麽一說。

我大概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

按照梅爺的尿性。

是絕對不會跟巴爺這種有錢人賭錢的!

他一定是跟巴爺賭衣服,賭褲子去了,弄不好巴爺還搭上了司機或者保鏢的衣服和褲子!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昨晚巴爺身上少了點什麽東西,對吧?”

我話音剛落。

他顯然有些氣急敗壞,質問道:“你到底比不比?”

我像個賴皮似的,開始撒潑,“比就比,說怕誰啊?就當給今天生日的文文女士,助助興,不過……”

“不過什麽?”

“咱得先把賭注說好,畢竟,我可是好多年都沒搖過骰子了,總得給我點好處不是?”

說罷,我還朝著文文壞笑了一下。

見此情形,他心中的怒火被再一次點燃,怒氣橫生地問道:“你到底想要什麽?”

我轉過了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既然這裏是賭場,當然是賭錢,40萬一局,三局兩勝,題目你出,怎麽樣?”

之所以這麽問,有個非常客觀的原因,主要是因為我——

暫時還拿不出50萬。

沒等羊城骰子王開口,文文倒是先站了起來,搓了搓手,嚷道:“小山子,上!”

這話聽起來,就像是一個小朋友在使喚著自己家的土狗,跟“大黃,咬他!”是一個原理。

可羊城骰子王仍然像條斷脊之犬一般,衝著我狺狺狂吠,“死撲街,看來你挺狂啊!第一局賭小,第二局賭大,怎麽樣?”

哎呀呀,華夏七萬萬男人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

我並沒有生氣,罵人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如果打平呢?那第三局玩什麽?”

此時,羊城骰子王一臉陰鷙地看向了我,本性也暴露了出來。

“如果是平時,我可能會讓著你,但今天是文文生日,這不可能!撈仔,你給我聽好嘍,打平可以加骰子,直到比出勝負為止,至於第三局,根本就不存在!”

瞧這話說的,真是舔狗他媽給舔狗開門——舔狗到家了!

“哦?”

“因為,前兩局我都會贏你!”

這話當場把我給整笑了,讓我感到十分好奇,“你都沒看見過我搖骰子,憑什麽會認為一定能贏我呢?”

不知他是不是常用飄柔洗發水洗臉,竟然洗出了一臉的自信。

“就因為我跟人比骰子從來沒輸過!”

“要是這麽說的話,那我也沒輸過!”

啊?!

眾人的表情刷的一下,變得十分凝重,全場都變得輕悄悄的,就像是兩個劍客在進行一場生死決鬥之前的場景。

可我嘴角一撇,隨後瞪大了眼睛,表情嚴肅認真地又補充了一句,“因為,我就沒跟別人比過,哈哈!”

這突然間的轉變,引得圍觀的看客們大笑。

哈哈!

真是個憨憨,十足的憨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