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但求無過

我把三張花靠在桌角,

分別從三人碼好的牌中各取一張。

這舉動,令三人錯愕。

因為,那三張牌,正好也是花!

那是因為,娃娃臉碼牌時,有個習慣,他碼完牌以後,喜歡把沒用的牌往右邊靠。

而娘炮也同樣有問題,把手牌推入牌堆時,並不是整整齊齊地推入,會撐開手,多推一次,這個舉動,正好把十三張牌分成五堆。

我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就當摸獎,這不,中間那張,不偏不倚,正好就是花。

至與光頭老漢,摸牌手法雖然淩厲無比,可也有個毛病。

他在等牌時,喜歡轉麻將。

既然你那麽喜歡轉,想來那張牌應該沒什麽用。

果不其然,伸手一抓,又是一張花!

我再次將三張花靠在桌角,淡淡地說了一句,“再開!”

這一次,幾乎等同於勝負手。

若我沒猜錯,剩下兩張花,一張,在娃娃臉麵前,而另一張,就在光頭老漢手裏。

算了,三分之二的概率,賭一把吧!

我把手伸向娃娃臉麵前的牌堆,抓上來一張幺雞。

再抓,又是一張幺雞。

已經贏了!

於是,第三張牌,我閉上眼睛,到光頭老漢的牌堆裏搗亂了一下。

抓上來一張八筒。

手中十三張牌,此時已有四對!

推倒四張,換上自己的一對三條,一對九條。

開牌,大功告成!

裁判舉牌,“恭喜包先生完成!”

於此同時,還有一名裁判緊隨其後,“恭喜巴先生完成!”

謔,竟然是巴蠻,不錯嘛!

我站起身,在裁判指引下走向一旁的備戰席。

雨兒姐早已翹著修長美腿,百無聊賴地在那裏等候多時。

走上前去,打了個招呼。

她則跟我說起了剛才的比賽。

事情和我所料差不多,在第二圈時,她就已經能組好一副雞胡了。

於是,到了第三輪,她果斷換牌贏得勝利。

隻不過,在開牌前,她並沒有忘記開花來幹擾對手。

其實,那第十三張牌換與不換,根本就不影響她自己,但是,由於比賽並沒有規定,每桌隻能出線一人,所以,她這麽做,應該是為了給玉手飛龍留一點時間。

畢竟,這一輪,可就隻有前二十名能夠得分。

也就是說,能不能進入天下第一藍道大會正式比賽,就看這一輪了。

“喲,包大師,你又換女朋友了?”

巴蠻的聲音,聽起來總是那麽刺耳。

若換成別人這麽問,我難免會尬笑一聲,耐心地解釋一通。

可今天,我卻不想解釋,隻想怒懟回去。

然而,沒想到,雨兒姐已經收不住火,嘲諷道:

“我覺得吧,古往今來,這優秀的男人身邊,有幾個紅顏知己,倒也不算什麽,不像某些人,空虛寂寞冷,隻能騙老爸的錢,去夜總會裏撿破爛!”

若是我這麽說,兩個人說不定就打起來了。

可此時,巴蠻雖氣,卻依舊謾罵道:“我可聽說,你也是莞城來的呢!

俗話說:十萬爛仔,十萬小姐。

包大師,我看你猴裏猴氣的,可要注意身體哪!”

我笑容滿麵,做了個請的手勢,“我身體好得很,不勞蠻爺費心!”

而雨兒姐聞言,倒也一點兒不客氣,笑道:“嗬嗬,某些人啊,自己不行,總覺得別人也不行。

蠻爺,您要是不行,那就多喝點青春寶,這青春寶呀,保青春!”

這時,那個穿著黑鬥篷,頭戴麵紗的女人走了過來。

而巴蠻原本正打算出口謾罵,可他,僅僅隻是聽到了那個女人的腳步聲,就已經悻悻退到另一側坐下。

與別的男人不同,他似乎很怕那個漂亮女人。

可若按照年紀來推斷,那人是萬萬生不出巴蠻來的。

“怎麽,你喜歡這一款?”雨兒姐笑了笑。

而我扭過了頭,“你怎麽會認為,我喜歡她?”

“你看她,跟劉簾長得多像啊,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濃烈的異域風情,你這要是早生個20年,恐怕孩子都跟巴蠻一樣大了吧!”

“你可別開玩笑,那應該是人家的媽媽!”

“依我看,這不可能!”

“哦?”

“人家巴蠻可是巴一笑之子,若那人是巴蠻媽媽,那不就是巴一笑老婆?”

“嗯哪!”

“可縱所周知,巴一笑可是土生土長的巴蜀人,又怎會跑大老遠,去西域找女人?

再說了,他們倆長得可一點兒也不像。”

“那倒是。”

說罷,我依舊癡癡地望著那個黑鬥篷女人。

雨兒姐忽地摸了摸腦袋,嚷道:“哎呀,別想了,還是聊聊比賽吧!

他們倆,一個第三,一個第四,說不定待會兒會跟我們碰上呢!”

“沒事,我無所謂,名次不重要,能入選天下第一藍道大會就行,現在,這張門票已經拿到手了,所以,誰是第一,誰是第二,跟我又有什麽關係呢?”

“可你是不是還答應過別人一些事情?”

此話一出,我頓時一怔。

因為,賭外圍之事,除了白小寶和白思文以外,我並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

“你怎麽知道?”

“看來,我猜對了,你果然有事情瞞著我們!”

“不對,你一定是在窗口看見了白思文送我回來,對不對?”

“好厲害,怪不得,人們都叫你包大師!”

我沉默片刻,喃喃道:“有些事情,知道了以後,反而對你不好。”

雨兒姐輕輕捋了捋劉海,還是忍不住想知道。

“不好就不好吧,說來聽聽!”

我當即沉下了臉,“這件事,跟你說了,你也幫不上忙。”

雨兒姐沉默了半晌,開始迂回包抄,“跟女人有關,是不是?”

“嗯。”

“還是個漂亮女人!”

“嗯。”

雨兒姐眼睛一轉,“應該還跟錢有關係,是不是?”

“嗯。”

“不會,跟這場比賽也有關係吧?”

她總算是問到了點子上,不過,我並沒有回答,隻是歎了口氣,靜靜地注視著比賽現場。

雨兒姐不愧是個審問高手,要是再問下去,恐怕我的老底都要被她揭穿。

或許是性格使然,也或許是常年待在燕派裏,令她心中時時刻刻在告誡自己,要保持一個淑女姿態,她並沒有像劉簾一樣,直接動手逼問。

如果我所料不錯,這會兒,她應該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其實,她並非幫不上忙,隻是,我自始至終認為白家對我不薄,這次就當還人情。

可若是雨兒姐出手相助,我豈不是又欠了她的人情?

人生在世,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恍惚之間,心緒有些交雜

有人磨著牙,臉上寫著“殺”

有人低下頭,依舊放不下。

等到時光漂白了頭發。

回首恰似南柯一夢,咫尺天涯。

任你光芒萬丈,任你陰險狡詐。

終逃不過赤條條來去,一並火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