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嚇鬼瞞神
體育館內,眾人被假白天行懟得啞口無言。
一個個心中有氣,卻無處發泄,好似得了慢性咽炎,嗓子眼裏的那一口陳年老痰,咳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而可樂更是幸災樂禍,賤兮兮地笑道:“老板,你看到了嗎?”
“嗯?”
“底下這幫人看起來跟得了便秘似的,一會兒,我去進點開塞露放在門口賣,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此話一出,同行之人聞言,盡皆哈哈大笑。
我靈機一動,提議道:“老這麽拉,那廁所堵住了怎麽辦?
還得賣點南洋克痢痧,要不然,止不住!”
可樂附和道:“對,對,不錯,兩種一起打包賣,生意肯定好!”
“支個攤,再拿個高音喇叭,海選大酬賓,先加價,再打八折!”
這時,雨兒姐雙眼滋溜一轉,說了句公道話,“話說,你們一個讓人拉,一個不讓人拉,是商量好了,從醫學院翻牆出來禍害人的麽?”
……
大屏幕中,白天行眼見場上再無一人反駁,淡笑一聲,擺擺手,比賽繼續。
隨著主持人一聲令下,兩百名選手再次行動起來。
觀眾們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一個個不去看“一柱擎天”,反倒是變著花樣,去嘲諷那些隻打了一個地基的選手們。
什麽“千門撲克王,一副臭皮囊,學人搖骰子,拉屎倒了牆。”
“麻將王的屁,驚天動地,這麽粗的鋼管崩成這麽細,萬丈高樓夷為平地,你說這屁有沒有力,你說這屁有沒有力?”
“張三的骰,像皮球,一腳踢倒百貨大樓,海大富聽說,誓報此仇,一巴掌把你打成骷髏。”
……
一分鍾後,成者王,敗者寇,高下立判。
主持人一通報數,兩百人中,獲勝者竟寥寥可數,隻剩下29人。
接下來,第四輪,雨兒姐的徒弟們以及玉手飛龍和獨眼阿四齊齊上陣。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主持人隻要不抽到1號球,這些人的勝算都很大。
畢竟,這並非骰子老千專場,對手極有可能與他們一樣,隻擅長撲克和麻將。
可隨後,我的眼神中卻流露出一抹鄙夷之色。
那個怎麽打,都打不死的人,竟然回來了!
更可氣的是,他上台後,環顧四周,對著我們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雨兒姐見狀,問道:“看起來,那個人跟你有仇啊!”
我搖搖頭,輕笑一聲,“有一種無奈,叫做:狗咬了你,而你,卻不能反過來去咬它!”
“這麽說,是手下敗將嘍?”
我喃喃道:“你那大徒弟小薑,怕是要輸了!”
“你可別小看了他,人家資質不錯,練習也很刻苦,我這些徒弟中,他最有潛力超越我的一個!”
“實話跟你說吧,他叫巴蠻,是西南千王巴一笑的兒子!”
“酆都鬼王——巴一笑?”
我點點頭,肯定道:“不錯,巴蠻的實力,雖不及他爸,但從小在賭場中耳濡目染,綜合實力遠在巴蜀三鬼之上!”
話音剛落,眼見雨兒姐秀眉緊蹙,用力握緊了拳頭,兩個誘人無比的仙桃一鼓一鼓,呼之欲出,令我不知道該往哪裏看。
此時此刻,我其實很矛盾,心中一萬個阿彌陀佛,祈禱老天爺保佑小薑順利渡過難關,而眼角卻是微微撐開,偷偷地瞥向那令人神往的萬千溝壑。
好在可樂及時打趣,才化解了這尷尬的場麵。
“雨兒姐,你要是沒錢買衣服,大可跟我說,我有個女朋友在商場賣衣服,能給你打個折!”
雨兒姐心如明鏡,自是知道他話裏有話,忙低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自己剛才一衝動,衣服上有個扣子被崩掉了。
刹那間,她麵紅雙頰,燦若桃花,忙用手遮擋。
而另一手則是用小粉拳拚命地毆打可樂,把氣全撒在了他身上。
可樂自是委屈,佯裝哭泣,可憐巴巴地說道:“雨兒姐,別打了,老板看的時間比我還長呢!”
“可樂,你!”
說著,雨兒姐扭頭剜了我一眼,冷哼一聲,說出了那句小橘常說的名言,“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然而,就在我們嬉笑怒罵之時,比賽即將結束。
我抄起望遠鏡,仔細觀看,才知道這把比小,小薑與巴蠻都搖出了“一柱擎天”,而巴蠻是一點,小薑是五點。
看似四點之差,實力差距卻不是一星半點。
原因無他,小薑的六顆骰子,雖搖出了“一柱擎天”,可放眼望去,卻是六顆雜色,而巴蠻卻是粒粒相同。
雨兒姐見到這結果,震驚之餘,也是無可奈何花落去,畢竟,就連她自己,也不能在搖出“一柱擎天”的情況下,再做到控點。
照行話來說,那就是:先搖骰易,後控點難。
學骰子之路,正如孫悟空上山學藝,想習得七十二般變化,不死也得脫層皮!
可世事無常,縱使曆經千錘萬鑿出深山,也不見得能夠瀟灑一生。
搖骰子得從小練,更是一門青春飯,哪怕常年練習,在步入更年期時,也會因身體機能大大下降,從而技術水平大打折扣。
為此,每個專業骰子老千幾乎都有些高低肩,耳朵也受不了強烈刺激,到了晚年,更可能因為長期搖骰子和聽骰子,而患上帕金森等神經係統疾病,以及強迫症、焦慮症、癔症之類的心理疾病。
……
當主持人再次開始報數字之時,台下掌聲雷動,歡呼聲中多是些巴蜀口音,足以見得,這一回,巴蠻帶了不少後援團過來。
雨兒姐在感歎人生難料,世事無常的同時。
望遠鏡中卻再次出現了兩個熟悉之人——
巴蠻三叔,巴蜀袍哥會總舵把子巴三通!
當然,他的貼身洋保鏢羅絲。
他們身邊,是一眾黑衣壯漢,一個個目光尖銳,異常鎮定,環顧四周,杜絕一切可能發生的危險。
可這回本就是客場作戰,若是想逞凶鬥狠,他們算是來錯了地方。
再說了,退一步講,上回青城山下,他還欠我一個人情呢!
難不成,他們真是來看巴蠻比賽的?
不,絕不會這麽簡單!
假白天行與冒派門人心心念念的那本《蘭艾難分》,我與“龍舌蘭”的那些舊怨,無數點點滴滴如同幻燈片一般在我腦海中循環播放……
望著勝利回到觀眾席上的巴蠻,一縷憂思才下眉頭,又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