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變臉

我本以為,劉簾雖已學會快速記憶法,但充其量不過是個本本分分的打字員。

可現在看來,她似乎背著我偷偷練了這麽幾手。

隻見她左手用左手三指持牌,右手大拇指、食指中指將牌用力擠壓,撥牌,弄出一個“孔雀開屏”,將牌正麵展示了一次。

撥到一半時,用力擠壓,弄出一個“壓力回扇”,這招的原理與“賭神拉花”類似,都是擠壓牌的效果,好看,但沒什麽用!

緊接著,她將牌收攏後翻轉,抽出一張牌,橫叉在整副牌中間,將邊角理整齊,左手雙指夾住內側牌角,右手輕輕一拉,做了個“雙層開扇”。

此時,我特別想問一句,劉簾,你練牌,主要是為了哄小孩子嗎?

可下一秒,她便再次出乎我的意料。

隻見她將牌合攏,左手小指一扣,快速抽洗起來,莫非是酒鬼黑胖曾用過的“稱心如意手”?

劉簾啊劉簾,你就不怕被別人看出來麽?

這招用好了,確實能夠稱心如意,可萬一被人抓千,就會變成“稱心如意”的字麵意思——

手沒了!

不過,就今天這狀況,我倒是一點兒也不擔心。

畢竟,在座的都不是外人。

或者說,大家都知道,彼此之間是老千,便沒有必要藏著掖著。

“請!”劉簾嘴角含笑,將洗好的牌伸了過去。

這副牌洗得極有問題,我隱約看見,她在收牌時早已搭好了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是一張黑桃2。

可熊勝天並沒有多想,隨手一切,果真切出一張黑桃2.

他眯眼笑道:“白二小姐,一起吧!”

“好,熊老前輩,那我就不客氣了!”

於是乎,二人大戰變成了三人爭霸。

或者說,是二對一。

與鬥地主有所不同,關牌每個人都是十七張,且黑桃3必須要先出。

劉簾畢竟剛學稱心如意手,雖給我發了三個2,卻忽略了這一點。

牌局就這樣開始了。

我和熊勝天不為所動,隻有劉簾在習慣性地插牌。

“哈哈,這把運氣不錯,黑桃3在我這裏!”

熊勝天的眼睛再次咪成了彎月。

“4!”

當劉簾將牌打下去的那一刻,熊勝天擺手道:“慢著!”

接著,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抬眼一看,竟然是四張3帶QKA!

這種牌,明顯有問題,可我卻不敢私自炸下去!

如果三張2帶5一炸,三連對一出,我隻剩下一對4、一對7加三張散牌,實在是沒有贏的把握。

“過!”

劉簾秀眉緊蹙,也說了聲過。

熊勝天嘴角一撇,淡然道:“雙關!”

竟然是三6三7帶兩對的飛機!

沒錯,他出千了。

可我卻沒有一點辦法也沒有!

因為,劉簾在展示的時候,51張牌整整齊齊,一點問題也沒有。

如果現在查牌,出千的人反倒變成了我。

不過,可以確定一點,熊勝天並沒有藏牌。

因為,他和幾乎所有成名老千一樣,在打牌前會習慣性地脫下外套,並將袖口卷上去。

關於這點,梅爺曾有過解釋。

沒泡過妞的人,最喜歡把女人掛在嘴邊;沒讀過書的人,最喜歡捧本字典;家境貧寒的人,張口閉口都是怎麽賺錢,嘴裏叼著煙,心裏留著血。

而老千,為了證明自己不是老千,常常會把外套脫下,再把袖口卷了又卷。

萬萬沒想到,熊勝天本人雖然沒有出現,假白天行為了《蘭艾難分》不擇手段,竟請來一個成名老千。

我正猜測他的真實身份時,“熊勝天”已經將牌拿了過去。

“楊兄弟,你可輸我34張牌了!”

我嗯了一聲,有種無力之感。

他將牌快速收攏,隨意拉了幾次花,然後把牌在桌麵上弄出一個扇形。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我掃視了一眼,51張牌,一張不多,一張不少,而且多出來的那張紅桃7,也消失不見!

臥槽!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孫效國啊孫效國,你浪費了我多少腦細胞!

你不是說這個熊勝天,隻會千門幻術,對賭術一竅不通嗎?

但很快,我便否認了這一想法。

哪怕他不是熊勝天本人,他又是怎麽做到的呢?

這世上怎麽可能真有七十二變?

除非,孫悟空的墳頭會冒煙,二郎神嘴饞燉了哮天犬!

我又打量了一眼,發現他桌麵疊洗的手法非常到位,一雙大手把牌遮得嚴嚴實實,除去底牌以外,我竟看不到任何一張牌!

隨後,他簡單抽洗了幾次,將牌推到了我們麵前。

劉簾當然會把這個機會留給我,可我看不到牌序,隻能亂切。

一張8,我這邊先發。

由於他洗牌手法極度專業,所以他發牌時,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手,生怕他再次整活,發底,發二張……

牌局再次開始。

這一回,黑桃3再次來到了他的手上。

隻不過,這回變成了四張7帶358。

眼見劉簾眸光一閃,作勢踩了我一腳。

看來,多出來的那張7在她那裏。

直覺告訴我,手法沒問題,應該是撲克牌本身的問題!

熊勝天問道:“要不?”

“過!”

見我不抓千,劉簾也隻好忍氣吞聲地敲了一下桌子。

接下來的一幕,再次令我震驚。

四張4帶36Q。

尼瑪!

不玩了!

我手上三張4,你告訴我,你手上的四張4是怎麽變出來的?

心中雖不願意就此輸下牌局,可卻無計可施,我長歎一口氣,“過!”

“過!”

“三張2,雙關!”

啊?!

這一手牌,三個炸彈不說,三張2都在手裏,想輸都難!

打從學千起,我就沒見過這麽髒的局!

可越是這樣,我越深知其中的利害,也隻能嚼碎了牙,往肚子裏咽,把牌翻轉過來給扣上。

然而,劉簾卻不這麽想,那種生長在骨子裏的正義,絕不允許她對此事熟視無睹。

她嗬斥道:“慢著!”

熊勝天笑道:“白二小姐有什麽吩咐嗎?”

“這牌有問題!”

“哦?是嗎?來人!”

一聲令下,船艙內湧入了十幾個五大三粗的打手,他們一個個手上雖沒帶家夥,卻有一種不怒自威之感。

我和劉簾,心裏不由一怵,頓時感覺有些勢單力薄。

眼見我們不開口,他將桌上的牌收攏,又隨意地在桌麵上展示了一番。

神跡再現!

仔細看了一眼,51張牌,竟然一張不多,一張不少!

熊勝天淡笑道:“既然白二小姐認為這牌有問題,那我們再換一副牌!”

為了安全,劉簾自然沒有多說什麽。

可這一幕,不禁讓我產生了一個疑問:

難道,這副牌真的會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