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牌局之外

隨著羊城雀王大獎賽第三輪的落幕,我的心情也倍感激動。

劉簾成功晉級,可等待她的,卻是五個人的決賽。

晚上小聚,燈紅酒綠。

可樂算是光榮地完成了任務,歡欣鼓舞,難得拿起麥克風唱歌。

西瓜還是老樣子,跟著幾個公主一起搖著骰子喝小酒。

這回,不是在白家的場子,玫瑰也來了。

她一來,劉簾似乎找到了傾訴對象,二人心花怒放,相談甚歡,便多喝了幾杯。

可我,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現在敵情尚不明朗,一切還尚未可知。

劉簾對麵的250號選手,看上去也是在靠同伴上位,可事實上,就憑他三輪下來都沒點過炮這點就可以看出,他牌感極好,思維敏捷,觀察力敏銳,是個很難纏的對手。

當年叱吒津門的苗半城,我雖看穿了他的手法,但,像這種成名已久的千門前輩,怎麽可能沒點壓箱底的殺招呢?

最讓我捉摸不透的,是那個駝背老頭。

這個謎一樣的老頭,千術實在太過於出神入化,我至今都沒能看出他到底在使用什麽手法?

他那深不可測的技術,讓我心裏發怵。

而讓我更擔憂的事情,是小寶至今仍未透露出的比賽規則。

一般情況下,隻有四個人打的麻將,如今卻有五個人進入決賽。

究竟會是一種什麽樣的玩法?

我十分好奇。

不過這一切,還要等到三天以後才能揭曉。

……

當所有的星星聚集在燒杯。

隨手一倒,將它們倒進希望的坩堝裏煮沸。

小火煆燒,轉而,又在斑斕的珠江中冷淬。

江堤上那一塊塊岩石,早已做好了打磨的準備。

岸邊的小旅館,出雙入對。

可那一股熱流,卻遲遲未歸。

直到月亮不再想入非非。

管住嘴,邁開腿。

它默默無聞地揮灑辛勤的汗水。

隨著三十七度的灰。

滑落在每一片葉尾。

助人為樂,似乎永遠不知疲憊。

漸漸地,幾隻麻雀前來獻媚。

夜,這個偉大的工匠。

終於揚眉吐氣,在羊城大地豎起一座光的紀念碑。

可上麵卻隻寫了一個字——累!

……

“大懶蟲,起床啦!”

耳邊傳來了劉簾的聲音。

我側過身子,接著睡。

她二話不說,一個枕頭拍了過來。

若是灑上陳醋和蒜末,似乎就是一道著名的家常菜。

“哥,快起來,那個250號約我等會兒去半島花園門口喝咖啡!”

“別,讓我再睡會兒!”

我慵懶地回道。

可三秒不到,我猛地坐了起來,驚呼道:“什麽!”

一股綠意在瞬間湧上心頭。

她咯咯地笑了好一會兒,然後問道:“去,還是不去?”

“你說呢?”

“哥,我聽你的!”

我沒有著急回答,而是爬起來走進洗手間。

那個二百五有可能還不知道我和劉簾的關係。

決賽之前,約人喝咖啡,傻子都能想到,這是為了達成統一戰線,畢竟,多一名隊友,勝算就會成幾何倍數的增長。

想了又想,我最終決定讓她去。

“去吧!”我淡淡地說道。

她冷嘲道:“喲,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你這個醋壇子什麽時候這麽大方了?”

“帶上可樂和西瓜,我今天要回黑天鵝看監控,沒時間。”

“我就說呢,怎麽答應得這麽爽快,原來是派了兩個人來監視我!”

“誒,你今天去了解對手,總比不清不楚要強得多,不過對方什麽人,我也不知道,加上可樂和西瓜,總歸要安全些吧?”

她無從反駁,給二百五回了個短信。

那邊回複得很快,就像在手機旁等著似的,不到三秒鍾便回了個OK。

看來,他早就蓄謀已久了。

不過,有西瓜和可樂在,問題不大。

由於不順路,我打個車直奔黑天鵝。

可當我來到黑天鵝的時候,卻見有一輛運家具的廂式小貨車正在卸貨。

這麽大的黑天鵝,進貨是常有的事情,起初,我並沒有把這件事情當回事。

可當我看見搬桌子的人時,內心不由一顫。

竟然是羊城骰子王山哥親自在搬!

身為一名老千,要靠這雙手來吃飯。

所以,像這種粗重活,很少去沾。

可為什麽山哥會親自動手呢?

隻有一種解釋。

小寶吩咐的。

所以,這裏麵裝的一定是和決賽有關的東西。

這讓我駐足在旁,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幾眼。

從車廂裏搬下來一張很奇怪的四方桌,中間有一圈皮,卻被劃了幾道口子,底下還有一口圓柱形的坩鍋。

回想起當年,我跟梅爺到巴蜀時,曾吃過老式火鍋,這桌子的形製,倒是和吃火鍋的桌子有幾分相像。

這張桌子究竟是幹什麽用的?

一時半會兒,我也想不出來。

既然小寶不想讓我知道,那我索性就不去問了吧!

微微一笑,直奔監控室。

說來也巧,大明、二明和小明都在值班。

我上前跟他們寒暄了幾句,便開始調看起昨天的監控。

當然,主要是看駝背老頭。

昨天的對局,另外三家溝通的手型有點像發報機。

但他們具體是怎麽交流的,我並沒找到規律。

能看得出來,駝背老頭也不知道他們在交流什麽。

否則不可能挨家挨戶地點炮。

我又翻看了他第二輪的監控,對手雖然換了,可他打牌的方式並沒有換。

他打牌的手法,在針孔攝像頭下暴露無遺。

可以確定的是,他的手上並沒有藏牌,也沒有偷牌換牌,那麽就隻剩下偷看牌和下焊這兩種手段了。

由於攝像頭清晰度的緣故,我很難看清楚他到底有沒有下焊。

至於看牌,我確定他並沒有戴隱形眼鏡。

而且這麻將在開賽之前都是由工作人員封好的,就連我都沒有機會下手。

數個攝像頭,眾目睽睽之下,他又是如何出千的呢?

閉上雙眼,我陷入了無盡的思考之中。

一道靈光乍現,我忽然想到一句話。

真正的千術,往往不在牌局之中。

我太過於癡迷牌局,卻忽略了牌局之外的事情。

於是,我切到了他對家後麵的那個攝像頭。

謔,原來如此啊!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被我給找到破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