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災星是桃貴妃
不等梁乾發話呢，被氣得不輕的簡芙蓉就是站了起來。
“荒謬，皇後豈是你們說廢就廢的？”
大司命郭逢春立馬高聲反駁道：“我等也不想的，但皇後不廢，江山亡，社稷亡啊。”
“滿嘴胡言，本宮割了你的舌頭信不信？”簡芙蓉暴脾氣哪裏忍得了這些人如此編排皇後，眼神冰冷，真有動手的打算。
但司天監的人也是絲毫不懼，隨著郭逢春齊齊上前一步，昂首直視著簡芙蓉齊聲道：“司天監上下願用性命為大梁江山請命。”
簡芙蓉神色一冷，“以為我不敢殺你們？妖言惑眾，該殺。”
聽到簡芙蓉的話，司天監的幾人也是臉色微變。
郭逢春連忙看向桃墨青。
桃墨青自然不能任由簡芙蓉胡來，“靖王妃這是要棄我大梁江山於不顧？司天監本就有監測國運之職，曆來涉及到國運的事，我大梁皇室都是配合執行，不為江山社稷考慮的皇帝，可不是一個好皇帝，失了民心，怕是這天下就不太平了。”
這已經是**裸的威脅到梁乾頭上了。
簡芙蓉還想再說，卻被梁乾攔了下來。
簡芙蓉詫異地看著梁乾，心說，這都什麽時候，還要畏畏縮縮的？
又聽梁乾說，“你讓他們繼續說。”
簡芙蓉臉上的失望之色溢於言表，“早知道你還是這個德性，本宮就不該來。”
梁乾隻是笑了笑，然後又看向下方的大臣。
“這麽說的話，你們都覺得司天監說得是對的？”
桃墨青帶頭，這些權臣當然附和，“陛下，司天監的話不可不信。”
“哦？那你們說，有沒有可能司天監也出現失誤？一時沒有監測清楚呢？”梁乾似笑非笑道。
不用桃墨青開口，司天監以大司命郭逢春為首的幾個人立馬連連站出來保證。
桃墨青也順勢說道：“陛下，臣等知曉陛下念及舊情，但江山為重，請陛下做出決斷吧。”
簡芙蓉恨的牙癢癢，目光落在梁乾的身上，倘若梁乾真敢答應，她立馬起身離開，然後發動靖王軍帶走皇後。
梁乾卻在這時不緊不慢地說道：“劉愛卿可在？”
劉玄懿立馬站出來，“陛下，臣在。”
桃墨青輕蔑地掃了劉玄懿一眼，連簡芙蓉都束手無策，一個名存實亡的禦史大夫又能翻出什麽浪花來？
梁乾沒理會桃墨青不屑的眼神，隻是對劉玄懿問道：“司天監所言，劉愛卿有何看法？”
劉玄懿當即回道：“陛下，臣讚同司天監的國運論。”
劉玄懿的話頓時驚的眾人目瞪口呆，誰都知道，劉玄懿就是塊石頭，又臭又硬，死活都要跟國相作對的主，今兒個怎麽突然轉性了？
簡芙蓉差點兒跳腳，立馬扭頭看向梁乾。
連劉玄懿都叛變了，還怎麽玩兒？
可梁乾卻給了簡芙蓉一個稍安毋躁的眼神，簡芙蓉將信將疑的白了梁乾一眼，看你怎麽收場？
“既然劉大人也這樣說了，還請陛下現在定奪吧。”刑部尚書金威遠最先反應過來，順勢催促起梁乾。
“慢著，老夫還沒有說完。”劉玄懿氣定神閑地道。
“還有什麽好說的？你不是讚同嗎？”金威遠皺眉道。
“國運的確有所異樣，此事就是民間也有流傳。”
聽到劉玄懿這樣說，桃墨青臉色微沉，他隻想將流言控製在皇宮範圍內，也是這麽做的，怎麽會傳到民間去，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金威遠這時已經下意識地問道：“民間是如何流傳的？”
桃墨青暗罵一聲蠢貨，金威遠感受到桃墨青犀利的目光才意識到著了劉玄懿的道兒了。
可這會兒劉玄懿已經開口，“靈雲藹藹九魁臨，魑魅魍魎徒為爾，烏雞落進鳳凰宮，誰是君來誰是臣？”
話落，群臣色變。
偌大的後宮裏，住在鳳凰宮裏的隻有一個，那便是國相之女桃伶兒。
烏雞落進鳳凰宮，鳩占鵲巢，對比司天監的傳言，這鳳凰移位，意指將假鳳凰驅逐，真鳳凰歸位也是合情合理的。
誰是君來誰是臣，江山究竟是誰的江山？
誰人不知國相權勢滔天，威脅大梁江山的災星究竟是誰？隻怕此言一出，整個京城的人心裏都有嘀咕。
劉玄懿沒理會桃墨青難看至極的臉色，還有群臣震驚的目光，又是說道：“如今已有朗朗上口的民間小調迅速傳開，就連孩童都會哼唱幾句。”
“烏雞是烏雞，鳳凰是鳳凰，烏雞變不了真鳳凰；”
“君是君，臣是臣，誰是君來誰是臣？”
這下子，桃墨青再也忍不了，“放肆，何人敢如此編排於我？”
桃墨青胡子都氣歪了，臉色鐵青一片。
大臣們也是一陣唏噓，看向劉玄懿的眼神也是變了又變。
他們可沒想過劉玄懿這般厲害，這麽短時間內，居然搞出這等讓國相難堪的事情。
仔細一想，他們都小看了這位禦史大夫了。
如今這已是他們與那皇帝第二場交鋒。
第一場，他們集體告病，本以為朝政停擺，那廢物皇帝必然求著他們回去，可兩日過去，所有的事情依舊井井有條，甚至不乏一些重要決策由朝廷下達到各個州府。
皇帝身邊隻有一個禦史大夫和幾個老臣，他們到現在都沒明白，這位禦史大夫是怎麽做到的，目前還在查。
而這第二場，想著利用司天監，讓皇帝害怕，可如今害怕的好像是高高在上的國相大人啊。
一曲民間小調，鬧的滿城皆知，背地裏不知有多少人在茶餘飯後編排國相要造反呢。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天下還是有不少義士的，若是因此討伐國相，可是不妙。
劉玄懿無懼這些人吃人的目光，也無所謂這些人將所有事都推到他身上。
隻繼續鏗鏘有力地說道：“陛下，臣認為，司天監的話是沒錯，國運有變，但這變數不是皇後，而是住在鳳凰宮的那位桃貴妃。”
終於說出最後的結論，桃墨青和司天監的幾位都是一臉陰沉。
簡芙蓉倒是樂開了花，扭頭瞥了一眼梁乾，“有點兒意思了啊。”
梁乾對著簡芙蓉眨了眨眼，“好戲還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