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弱者沒話語權
節目組大廳內全體工作人員,此時看著全息大屏幕上的畫麵,徹底傻了眼。
本質上,他們這檔節目非娛樂性質,而是追根探索類節目。
可萬萬沒想到,節目差點滑鐵盧不說,現在畫風竟然在往娛樂性質上走。
看著躺在地上生死不知,渾身是血的歐院長他們,以及麵前站著兩排白色大鳥軍隊的南音,總導演顧書珩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種時候就別管什麽村霸了,檢查君少將的情況要緊。
正想著要不要提醒一下南音,卻發現她已經朝君少將走去。
直播器跟著她移動。
然後,所有人都看見了地上的君鶴嵐。
此時的君少將是真的慘,麵目全非就不說了,全身都是傷。
衣服……
算了,不提也罷。
會被打碼!
“還有沒有救?”
同樣滿身都是傷的歐院長,在學生的攙扶下踉踉蹌蹌走了過來,滿目擔憂問拿著檢測儀給君鶴嵐檢查身體的南音。
“沒事,都是皮外傷。”
南音看著顯示屏上跳躍的檢查數據,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院長他們一聽,跟著鬆了口氣。
還好,隻是皮外傷。
「這不像是皮外傷的樣子,誰家皮外傷能讓人麵目全非,還能讓人胖一圈?」
「村霸造成的傷害可以。」
“哪來的這麽多大白鳥?”
景西臨的聲音突然自身後傳來,歐院長他們齊刷刷轉頭看去。
然後,他們看見了追隨景西臨而來的兩隻黑白胖子。
鵝王眯起了眼,這倆傻大個怎麽跑它們底盤來了?
鵝群出現了**。
好戰分子更是張開了翅膀,紮紮叫著一副要衝刺的樣子。
殺氣騰騰。
“咳咳!”
察覺到鵝群的異動,南音輕咳一聲,鵝王渾身鵝毛炸開,大吼道,“都給本王安靜。”
可別亂炸窩了,這裏有個它搞不過的兩腳大凶器。
大凶器南音叮囑圓圓和盼盼看好鵝群,轉頭問歐院長他們,“空間紐裏有沒有醫療器具和藥品?”
一群人麵麵相覷。
“沒有。”
黎淺代替眾人發言,“我們進求生艙前隻來得及攜帶專業設備和器具,和醫療有關的由醫療小組保管。”
然而他們這群人,除了景西臨是搞機甲的,剩下的全是搞學術的。
醫療小組的成員一個都沒有。
南音長歎一聲,還好原身有自己囤東西的習慣,不然今天她隻能充當一次中醫。
倒也不是中醫不好,相反,中醫很好,她醫術也是一絕。
但中醫見效慢,他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都坐著,我先給你們把身上的傷簡單處理一下。”
歐院長他們是真的疼,渾身上下被大鵝咬的血呼啦啦的都是傷。
聽見這話果斷坐下,眼巴巴看著南音。
她無視了眾人亮晶晶的眼神,自空間紐裏拿出藥盒打開,裏麵是十一支外傷修複噴霧。
省著點夠用了。
半個小時後,皮外傷被修複的差不多的歐院長他們盤腿坐在地上。
和蘇醒過來麵無表情夾著腿的君鶴嵐,在南音的調節下和鵝王握手言和。
鵝王表示很不服氣,“憑啥我死了這麽多子民,還要原諒這些該死的兩腳獸?”
“兩腳獸是南南的同伴呀,你又搞不過南南,除了立正挨打你也沒路可走。”
主打一個紮心的圓圓笑嗬嗬,說的大鵝眼淚都快下來了,含淚吃下了南音投喂過來的青草。
“看、看在美味青草的份上,我忍嗚嗚嗚……”
它哭得可憐兮兮,還不忘伸著脖子吃青草。
南音又投喂了一把青草過去,平靜道,“弱者沒話語權,就像之前我不出現你們把我的同伴欺負得那麽慘一樣。”
大鵝被她懟得啞口無言,半晌憋出一句——
“這是不是你們人類說的勝者為王,敗者暖床?”
南音沉默,這是隻不正經的鵝。
“沒這回事!”
她否認,一本正經忽悠起大鵝。
“你看我們現在都握手言和了,從本質上說我們來是一家,這話你認同嗎?”
大鵝略微思忖半晌,搖頭,“不讚同!”
“我們物種不一樣,沒辦法做一家鵝,不過——”
頓了下,它一雙小眼睛看向南音,“我們可以做朋友。”
“好的朋友!”
南音從善如流,“朋友,我能請你幫個忙嗎?”
這個凶凶的、它搞不過的兩腳獸要請她幫忙?
大鵝愣住了,歐院長他們同樣愣住了。
人類非人類全看著她。
她無視了來自四麵八方的複雜目光,平靜說出她的訴求。
“是的,我想請你幫我聯係所有的飛禽類,讓它們幫忙找一下像我們這樣的人!”
“啥子玩意?”
大鵝驚得北方方言都冒出來了,它不敢置信道,“你讓我幫你找人?”
“嗯。”
南音點頭。
還能這樣找人?
眾人被她的話驚呆了。
“靠譜嗎?”
黎淺輕聲說出心裏的疑問,景西林麵色扭曲了一瞬,“我們肯定不靠譜,南音靠譜。”
眾人看向他,臉上寫滿了問號。
“她精神等級突破4s了。”
這話猶如一道晴天驚雷落在眾人頭頂,炸得他們腦袋瓜子嗡嗡作響。
4s?
人類有史以來
好家夥,怪不得她能和非智慧生物溝通,鬧了半天她竟然4s了。
是羨慕嫉妒的感覺沒錯。
南音可不知道眾人心裏的想法,她正忙著忽悠大鵝幹活。
腦容量有限的大鵝看似聰明,實則腦子是真的不夠用。
被她三言兩語忽悠地點頭應下了這份活不說,還賊大方的將子民的屍體送給她。
看著遍地的鵝屍,南音心裏的小人兒跳起了歡快的草裙舞,麵上卻絲毫不顯佯裝不好意思道,“這不好吧?!”
“沒啥不好的,我們不吃同類,你不幫忙處理它們也難逃一個被吃的命運。”
大鵝翅膀一揮,頗有些惆悵道,“我們的天敵很多,還有疾病,今天就算沒你那些同伴,我們一族的幼崽也有大半活不到成年。”
“鵝生啊,真的是太艱難了。”
“物競天擇。”
簡短的四個字,語氣很是平靜。
但在場的人類和非人類,卻從她的話裏聽到了濃濃的無力感,以及深厚的痛苦和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