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施針

農承弼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在馮建中耳中,卻宛如洪鍾巨鼓一般,震得他臉色發白,倒退數步。

“你……”馮建中心中滿肚子的憤怒,但是看著農承弼那雙審視的銳利眼眸,到了嘴邊的髒話又被他咽了下去。

他怕自己一旦說出來,明天的今天真的就是自己的忌日了。

但是沈楚楚又事關馮家的大事,他又舍不得就這麽放棄。

他扭頭看向身旁的沈誌業,低聲喝道:

“她是你的女兒,你去把她要回來。”

不待沈誌業同意,馮建中直接一把將他朝農承弼方向推去。

踉蹌兩步站住身,沒有退路的沈誌業看著麵前的農承弼,幹笑兩聲道:“農爺,我是楚楚的父親,我想接她回去,您看行嗎?”

然而還沒等農承弼說話,葉辰憤怒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你算什麽楚楚的父親!你就是個人麵獸心的禽獸!”

“不,虎毒尚且不食子,你連自己的女兒都害,你連禽獸都不如!”

葉辰的話如平地驚雷,令在場眾人心中一驚。

這是怎麽回事?

就連麵無表情的農承弼,臉上也不免浮起一抹驚疑之色。

沈誌業臉色微白,連忙矢口否認道:“你別亂說,我怎麽可能害自己的女兒!”

葉辰怒笑道:“那你怎麽解釋楚楚身上的毒藥?你們不僅下藥暫時毒啞了楚楚,還給她下了軟骨散,讓她無力反抗,隻能任由你們擺布,跟馮家結婚。”

“我葉辰長這麽大,還沒見過有一個父親能這麽對自己的女兒的。”

“你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葉辰此話一出,在場賓客全部震驚到無以複加,瞠目結舌,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內容。

沈家家主竟然對自己的女兒做出這麽喪心病狂的事情,這也太無恥了吧!

沈誌業瞬間臉漲得通紅,額頭冷汗直冒,連忙大聲否認道:“我是楚楚的父親,怎麽可能對她做出這種事情,這一切都是你在這裏胡編亂造的,你有什麽證據能證明你說的話!”

沈誌業心中恨死了沈楚楚,如果不是她死活不嫁給馮天宇,自己怎麽會對她下毒。

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看著死不承認的沈誌業,葉辰冷笑道:“死不承認是吧,那我就讓楚楚來親口跟大家說說你們是怎麽對她的!”

聽到葉辰的話,沈誌業嘴角忍不住上翹,差點沒笑出聲來。

這毒藥是他特意找了江州毒王巫鴻禧重金求購而來,天下除了江州毒王,無人可解此毒。

如果不是因為農承弼跟其他賓客在場,沈誌業一定會指著葉辰的鼻子,笑他自不量力。

在沈誌業看好戲的目光中,葉辰從自己背著的斜挎包中取出一個針灸袋,將其展開,取出七根銀針,快速紮在沈楚楚身上。

本以為葉辰是要讓沈楚楚服用什麽解藥,但是沈誌業沒想到葉辰竟然是用針灸來給葉辰治療,一個沒忍住,直接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不笑不要緊,一笑瞬間就吸引來農承弼的目光,嚇得沈誌業渾身一個哆嗦,連忙捂住嘴不敢再笑。

但是他心中卻是樂開了花。

以葉辰看上去頂多20歲的年紀,怎麽可能精通中醫的針灸之術、

這一刻,他心中無比輕鬆,十分確定葉辰絕對無法解開沈楚楚身上的毒。

隻要沈楚楚不能說話,那麽就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自己對沈楚楚下了毒。

誌得意滿之下,沈誌業張嘴道:“農爺,不是我說啊,這小子在我女兒身上亂紮針,要是紮出一個好歹來該怎麽辦?”

“我是楚楚的父親,是絕對不可能害她的。”

“而這個人我從來沒有見過,今天突然出現在楚楚跟天宇的婚禮上故意搗亂,我甚至懷疑他要對我女兒圖謀不軌。”

“還望農老允許,讓我把我女兒接回來。”

看著葉辰給沈楚楚施針,農承弼此刻心中也是糾結無比。

以他天一盟江州分舵主的地位,是不可能來參加一個金城三流家族二小姐的婚禮的,哪怕新郎是二流家族的大少爺也不可能。

但是昨天他收到了盟主的傳訊,讓他來參加沈楚楚的婚禮,觀察她的情況,如果她不是真的願意嫁給對方,就把她救走。

為此他特意戴上人皮麵具,喬裝進入沈家的婚禮現場進行觀察。

在通過對葉辰進入沈家別墅後的一係列觀察,他便知道沈楚楚絕對不願意嫁給馮天宇,反而可能是喜歡這個突然闖進來的少年。

既然沈楚楚不願意嫁,猜測到盟主跟沈楚楚關係不一般的農承弼,愛屋及烏下,立刻站出來保護葉辰。

隻不過在農承弼心中,肯定還是沈楚楚的地位更重要一些。

見葉辰在沈楚楚身上施針,沈楚楚臉色開始浮現烏青之色後,農承弼臉色一變,就要出手阻止葉辰。

噗!

就在這時,葉辰懷中的沈楚楚突然一口黑血吐出,噴灑在地上。

農承弼神色大驚,以為葉辰要對沈楚楚不利,心中一怒,殺意鎖定葉辰,就要對他出手。

“恩?”

葉辰不經意地抬頭瞥向農承弼。

這一瞬間,農承弼感覺自己仿佛森林中的一隻兔子,遇到了百獸之王的老虎一般,全身上下充滿了仿佛遇到天敵般的恐懼。

但是這個感覺來得也快,去得也快,仿佛跟從未發生過一樣。

正因如此,農承弼要攻擊葉辰的動作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啊、啊?啊!我能說話了!”

清脆動聽的聲音從沈楚楚的口中響起,原本無力的身軀此刻仿佛得到了支撐,穩穩地站立著,俏麗的臉上頓時驚喜無比。

“這怎麽可能?!”

聽到沈楚楚能說話,大為震驚的沈誌業忍不住脫口而出。

而他這一說話,瞬間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這一刻,沈誌業麵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