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那個女人是誰

瞥著稍顯淩亂的房間,嗅著空氣中雜亂的熏香味道,再看著半躺在椿凳上衣帶寬鬆的女人,慕容澈怒火中燒,臉色鐵青。

“本王倒是忘了,你對這裏熟悉得很?”慕容澈陰陽怪氣兒的,聲調愈來愈高。

“沈南煙,你以前怎樣我不管,可你現在是本王的王妃!你流連這種地方,還有沒有把本王放在眼裏?”

沈南煙忽地從椿凳上站起來,目光銳利,冷然直視眼前倒打一耙的男人。

“慕容澈,那你把我放在眼裏了嗎?放在心上了嗎?”她踩著細碎的步子,一步步向他逼近。

“我還傷著呢,你卻將我撇在皇宮門口,失魂落魄地去追一個女人?”

“嗬!我倒要問問你,那個女人是誰?是你曾經的紅顏?還是現在的知己?”

“你問我在做什麽?”沈南煙擰眉,“我在這裏做了什麽,你一目了然!”

“可你將自己的侍衛,將那女人的丫鬟通通趕到門外……跟那個女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整整待了大半日,你自己說得清楚嗎?”

“你派人跟蹤我?”慕容澈一臉的不可思議。

“你沒派人跟蹤我,又怎知我在這裏?慕容澈,你自己不清不楚,說一套做一套,你有什麽資格指責我?”

瞥了眼外麵徹底黑透了的天,沈南煙音色越發冷厲,“我若今日沒來這裏,你是不是還要找個理由搪塞我,在那個女人那裏過夜?”

站在高出一截的疊席上,沈南煙與慕容澈平視,看著他的眼睛,拔高音調道,“我說怎麽自打從豫州回來,就整日整日的見不到你……原來是在外麵金屋藏嬌了啊?”

“你到底有多少事瞞著我?你們認識多久了?在一起多久了?”

“說!”

麵對沈南煙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慕容澈緊咬牙關,完全不知該從何說起。

見他無從辯解,沈南煙心裏一下涼了半截兒,“你不說是吧?好,趕明兒我親自將人抓來,一問便知!”

“你敢!”慕容澈急了。

“嗬!”沈南煙勾起唇角,笑得比哭還難看,“你第一天認識我嗎?有什麽事,是我沈南煙不敢做的?”

血氣上湧,慕容澈腦袋‘嗡’的一下,攥著沈南煙的肩膀就將人推倒在了椿凳上。

“啊!”

沈南煙磕到了腦袋,一時吃痛,不禁發出短促的輕哼聲。

慕容澈完全沒有發覺,隻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咬著牙道,“本王會派人看緊那個院子……你,絕對不許去找她!”

抬眸,沈南煙第一次在慕容澈眼中,看到那種夾雜著擔憂的濃濃的保護欲……心中不安的同時,又感到十分委屈。

原以為他將她扔在皇宮門口,是為了什麽天大的事……結果,他竟是跑去跟姑娘私會了!

她還傷著呢,哪怕是做樣子,他見到她的第一反應,也該是關心她為何又去見了夏瑾寧,有沒有受傷……

而不是劈頭蓋臉地責問,與對別的女人不加掩飾地維護!

眼淚突然像斷了線的珠子,不爭氣地順著眼角流下,沒入發中。

眼見身下的人兒淚眼朦朧,委屈巴巴,慕容澈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急忙沉下身子,一點點吻去她臉上的淚痕。

“滾!”沈南煙掙紮著吼道,“你別碰我!”

慕容澈太了解她了,他今天要是不給她個交代,讓她安下心來,明天她就敢收拾東西,在他眼前徹底消失!

不對!除了那隻熊貓崽子,她甚至連東西都懶得收拾,定會第一時間躲他遠遠的!

慕容澈直起身子,一隻手緊緊抓住沈南煙的兩隻手腕,一隻手去解自己的衣帶。

沈南煙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壓在她身上,臉比城牆還厚的男人,驚聲問,“你要幹什麽?”

慕容澈不語,緊抿著唇,很快就將自己扒了個精光!

“你滾!”沈南煙徹底怒了,“我嫌你髒!”

慕容澈深吸一口氣,壓著火氣從她身上站起來,向後退了一步,“沈南煙,你給本王看仔細了,本王什麽都沒幹?”

音落,他還在她眼前慢慢轉了兩圈……

沈南煙皺麵瞪眼,表情一言難盡,“陵王殿下一向小心謹慎,既是偷腥,又怎會留下痕跡?”

慕容澈扶額,第一次體會到什麽叫百口莫辯……

不多時,他兩手使勁兒搓了把臉,也罷,這事兒說不明白,那就說點兒能明白的事兒!

“你去皇貴妃宮裏,背著徐免,都跟墨白說什麽了?他怎麽就突然性情大變,去刺殺皇上了?”

她何時讓墨白刺殺皇上了?她隻是想讓宣武帝以為那藥池不但毫無作用,還會有損他陰德,好讓他私下把那些‘藥人’都放了!

她既然答應他不再輕舉妄動,便不會食言!慕容澈的不信任,讓沈南煙格外惱火,“所以你是來興師問罪的?”

“若不是因為這個,你是不是根本不會在意我在何處,做了什麽?你是不是還待在溫柔鄉裏,舍不得離開呢?”

見她沒有第一時間否認,而是繼續胡攪蠻纏,慕容澈眉心擰成了疙瘩,暴跳如雷,“所以,真是你做的?”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時機未到?時機未到!沈南煙,你做事能不能長點兒腦子,別隻想自己,多替別人想想,替天下百姓想想?”

他在說什麽?他就是這麽看她的?

沈南煙起身,抬起袖子,用力拭去臉上的淚珠,肅聲問道,“慕容澈,如今慕容元義也死了,眼下沒有人能夠阻擋你我二人做任何事……我要離開金陵城,你跟不跟我一起走?”

“本王跟你說過,待朝局穩定……”

“嗬!又是朝局穩定!”沈南煙輕嗤一聲,彎身一把掀翻了旁邊的小幾,“你告訴我,朝局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穩定?”

“且不說,你的那幾個兄弟,根本無人覬覦皇位,現在朝中的那些官員也都經過了一次偵察,根本沒有大奸大惡之人!朝廷還要如何穩定?”

“簡直不可理喻!”慕容澈看著麵前蠻不講理的女人,拾起地上的衣裳,快速穿好,轉身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望著男人消失的方向,沈南煙再也抑製不住心中悲傷,癱坐在疊席上,放聲大哭起來。

摘掉麵具的無名,根本不是她愛上的那個男人,他心中裝了太多秘密,承載了太多東西……

無名隻是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