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又要祭天

蹲下身子沈南煙瞧著攤開四肢趴在地上的熊貓崽崽,傾城絕豔的麵上,漾開淺淺的笑意,分外寵溺,十分溫柔

她有一下沒一下地用手指點著它的鼻子,語氣平和,卻字字帶忿,“我本來是將它養在王府的……”

“直到有一日,我聽雲柒說,因這熊貓隻有大晟有,物以稀為貴,是以皇帝總喜歡抓它送與鄰國做禮物。”

“可絕大多數被抓的熊貓,下場都很淒慘,不是死在了去往異國的路上,就是最後被對方剝皮拆骨……”

“嗬!”沈南煙無奈地歎氣,“我怕養在王府太招風了……便想著先養在這宅子裏,等它長大了,再把它放歸山林。”

“汪!”熊貓崽崽忽地發出清脆短促的叫聲。

“啊啊~”媽媽覺得我太小,養不活,隻要姐姐不要國寶……

國寶想跟麻麻一直在一起,才不要孤零零地回森林!

“謔!”沈南煙一臉驚訝地盯著它,輕輕揉了揉它的腦袋,“我還是第一次聽見你狗叫!再叫兩聲聽聽!”

“啊~”麻麻,國寶不是小狗,國寶是白熊呀!

見沈南煙喜歡得緊,慕容澈彎腰,一把將那肉團子夾到了胳肢窩下,嚇得熊貓崽崽,登時發出一串狗叫聲。

“汪汪……”

“你幹嘛?”沈南煙愣了一瞬,起身就去搶肉團子,卻被慕容澈閃身躲了過去。

“慕容澈!”沈南煙緊張兮兮的,一隻手掐腰,一隻手指著他,“你你你,你把它放下!它還小呢!它都不會爬!”

“汪嗚~”放我下來!你個壞蛋!

“回王府!”慕容澈右邊夾著奶團子,左邊牽著沈南煙的手,昂首闊步地往外走,“有本王在,沒人敢打你們的主意。”

“明日晨起,本王立刻命人給肉團子在上林苑修個院子!”

沈南煙側頭看他,邊走邊道,“我們不叫肉團子!我們叫國寶!沈國寶!”

“……”

隨著慕容澈和沈南煙越走越遠,屏風後麵的床榻下,徐免不再掙紮,認命地閉上了雙眼……

唉!看來他家王爺徹底把他忘了!也罷!困得要命,累得要死,先睡上一覺再說吧!

……

彼時,被砸得滿頭滿臉都是血的程義康仍舊跪在禦書房裏,說什麽也不肯離開。

“皇上,您就看在瑤伽叫您一聲皇祖父的份兒上,解了她的禁足吧!”

宣武帝拍案,“朕可以有很多皇孫女,但朕就隻有一個母後!大晟也就隻有一個太後!”

“程義康!你若知趣,識大體,便速速離去!朕還可以不追究你私聯陵王妃之事,否則,別怪朕治你個結黨營私之罪!”

“皇上!”程義康猛地抬首,震驚地看向宣武帝,“末將從未對陛下您有過半點兒不臣之心!”

“……”

“啟稟皇上,九玄天師求見。”魏謙在門外道。

“快!”宣武帝坐直身子,眼中突然有了光亮,“快傳天師進來!”

“是。”

很快,一個穿著天青色衣袍的中年男人,終於進入了程義康的視線。

他私下派了幾批人去查,卻始終得不到關於此人的半點兒線索……

今日他本想求皇上讓陵王妃見太後一麵,沒承想還有意外收獲!

“草民九玄,參見皇上!”

“免禮!”不等男人行禮,宣武帝急忙開口。

“天師這個時間入宮,可是找到獻心之人了?”

“回皇上,沒有。”

男人不疾不徐,鎮定自若,“敢問陛下,在宮中生活過的女子,就隻有眼下這些嗎?是否有遺漏之人?”

宣武帝搖頭,滿眼焦急,“難道要朕把早年間放出宮的宮女,也一並找回來嗎?”

“回皇上,草民夜觀天象,給太後獻心的女子,應該今年一十有九……”

見宣武帝眸色微暗,仿佛在想些什麽,中年男人又道:

“啟稟皇上,三日後,九玄將為太後最後做一場法事……隻是,若再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恕草民也愛莫能助!”

一聽又要做法事,程義康心裏咯噔一聲。

就在魏謙離開金陵城的第二日,太後病危,整個太醫院束手無策之際,這個九玄天師卻突然出現在了皇帝麵前……

沒人知道他是如何繞過皇宮的層層守衛,堂而皇之地進了文德殿!

隻知道他以命相賭,殺了整整四十九人祭天……而太後當夜就轉危為安,隻是仍舊昏迷不醒。

眼下他又要做法事,那豈不是又要殺人?

“皇上?”程義康向前爬了幾步,神情木然,“末將能否看下此次祭天的名單?”

看著曾經陪他一起出生入死的手下,眼下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宣武帝心中也有不忍。

“給他吧!”

從那中年男人手中接過名單,程義康看著單子上,那用紅色朱砂寫著的‘慕容瑤伽’四個大字,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慘白到了極點。

“皇上……”

嗬!罷了!說再多也是無用!

“末將告退。”

說完,沒等宣武帝開口,程義康雙手撐著地麵,試圖從地上站起來……

卻因跪了太久,劇痛之下,他試了幾次才站直身子,挪著僵硬的步子朝外麵走去。

“……”

宣武帝看著他的背影欲言又止,他何嚐想犧牲皇室血脈?

隻是他不能看著太後就這麽死了!更不能讓沈南煙一直牽著他的鼻子走!

出了皇宮,程義康想也不想地策馬直奔陵王府,現在隻有陵王夫婦能救瑤伽,能救他的染兒……

摔下馬背,他連滾帶爬地去叩陵王府的大門,“末將程義康,求見陵王妃!”

“王妃千歲!求您幫幫在下吧!”

“……”

一門之隔,沈南煙眉頭緊擰,躊躇不前,眼下雲柒辦事未歸,對於那個假冒的九玄天師,雲拾尚未查出任何線索,她能答應程義康什麽?

回頭商量不出解決之法,在落人口實,豈不是自找麻煩?

門外,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程義康慢慢冷靜下來,他好像把祭天的名單帶了出來……

摸了摸胸口,掏出那幾張寫滿紅色字跡的紙來,程義康借著陵王府門口的燈籠去看……

這名單上,不僅有禁足在宮中的女子,竟還有許多朝中大臣的親眷?

程義康眸中閃過一抹銳色,猛地躍上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