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出其不意圍而攻之

將所有人趕出房間,沈南煙急忙將門反鎖,打開醫療空間,布置防禦係統。

她快速取出所需的醫療設備……為慕容聰評估生命體征。

見他無法自主呼吸,沈南煙立刻為他使用氣道支持裝置,並為他注射止血藥劑。

沒有開放性骨折,沒有壓迫性氣胸……後背和手臂一共三處刀劍傷,腿上插著兩隻斷箭。

推來儀器,沈南煙開始為他做更詳盡的內部檢查……還好,沒傷及五髒,盡是外傷。

輕輕吐了口氣,她開始為慕容聰輸血,補液,處理傷口……

與此同時,終於追上慕容澈的年輕護衛,在隊伍後麵扯著嗓子大喊,“王爺!屬下有事要報!”

“籲——”

聞聲,慕容澈急忙勒緊馬韁調轉方向,見是沈南煙身邊的護衛,他急忙踢了兩下馬腹,快速迎了上去。

“府衙那邊兒出事了?”

“沒……”

那護衛快速翻下馬背,在地上滾了兩圈,停在慕容澈腳下,半跪抱拳,“啟稟王爺,王妃無事……”

慕容澈肩膀暗暗鬆了下來,神情不再緊繃,“別著急,你慢慢說。”

“回王爺,您前腳剛走,安王慕容聰便渾身是血地倒在了府衙門口。”

“因他昏迷不醒,娘娘正在為他診治,具體是何情況,屬下並不知曉。”

頓了頓,慕容澈突然開口,“王妃關起門來,一個人為他診病嗎?”

“是。”怕慕容澈誤會,那護衛急忙又補了一句,“徐副衛和抱夏姑娘,他們一直在門外守著。”

慕容澈默默點頭,他早就跟沈南煙商量過,讓她躲在屋子裏,把防禦係統打開……

她嘴上雖然答應了,可這一路慕容澈都在擔心她不肯照做……這下終於能讓人稍微放心些了!

掃視一周,慕容澈揚聲下令,“孟遲,速速去查!”

“是。”

孟遲迅速應聲,隨即策馬離去。

安王為何會出現在廣平郡?金陵城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他一點兒風聲都沒收到?

慕容澈眉頭緊鎖,扯著韁繩重新調轉方向,率領身邊親衛,策馬進入駐地。

不多時,藏在不遠處的一夥兒土匪就聽見了震天的吼聲。

“陵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

那日被困在城內的劉二當家的,當即對身後的弟兄們道,“我留下來,你們速回城裏,與朱大當家的還有中山那夥兒人會合。”

“妥!”

……

一個時辰後,天色徹底黑沉下來,駐地的守軍們開懷暢飲,好不快活,甚至有人開始引吭高歌。

聞著久久不散的烤肉香氣,看著不斷運進駐地的一車又一車的美酒,劉二當家拿出信號彈,毫不猶豫地射向空中。

“走!”

他話音剛落,修平帶著一隊人馬,霍地從樹上落下,一個字都沒說,隻留下那二當家的一人,眼都不眨地將其餘人全都殺了。

“軍,軍爺饒命!”劉二當家的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你們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們,定,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冷劍一揮,修平登時就斷了他的手筋腳筋,“能不能饒你的命……不好說!”

“不過你要是能說點本將不知道的情報,本將倒是可以考慮給你割個羊腿吃。”

劉二當家的吞了下口水,“我說,軍爺,我們兩個小寨子的人全都下山了,可中山那夥兒人留了後手……”

“我有他們的撤退路線,我還知道他們早就準備好的兩個藏身之處……”

修平對身旁人道,“把他拖下去,問清楚,別讓他那麽容易就死了!”

“是!”

……

看到信號彈後,五百匪軍信心滿滿地舉著大刀從四麵八方襲來,很快便聚集在了廣平郡府衙門前。

為首之人高唱,“**平官家院!活捉陵王妃!”

“速戰速決!衝啊!”

“殺——”

土匪們本想出其不意,圍而攻之……可想法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當他們衝到廣平郡府衙前院兒的刹那,一群黑衣蒙麵人手持利刃,從天而降,忽地落在他們麵前,完完全全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不好!”土匪頭子察覺出中計,大聲吼道,“撤!”

然,為時已晚,另一批黑衣人瞬間從暗處湧出……

很快,他們便被那些黑衣人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個嚴嚴實實!

府衙外的腳步聲越來越重,不斷地有黑衣人落在院子中央。

土匪們著裝各異,相同的是,他們舉著刀的手越來越抖,都挪著小步子慢慢往後退,直到擠在一起,動也動不了……

徐免邁步上前,有人當即上前抱拳稟報,“啟稟徐副衛,城外接應的土匪已盡數伏誅,所有進了城的土匪都在這兒了。”

此時的徐免,完全沒有平時那副吊兒鋃鐺的不靠譜模樣,他雙手緊握刀柄,音色狠戾。

“王爺有令,膽敢擅闖府衙者,殺,無赦!”

“是!”

府衙內,瞬時殺聲四起。

這些黑衣人,有的是沈南煙的護衛,有的是慕容澈的影衛,可他們無一不是精銳,個個武功高強,身手了得。

對付這群土匪,更是跟在地裏砍菜一般,一刀一個,既簡單,又暴力。

有土匪紅了眼,如同瘋子一般,往後院兒衝去,臨死也想拉幾個墊背的……可連門都摸不到就身首異處了!

“我們投降!我有情報!”

“陵王妃饒命啊……”

“……”

任憑土匪們怎麽哭著喊著討饒,這群黑衣人也沒有停手的意思。

人群中有人吼道,“你們燒殺掠奪,**旁人妻女母親時,有沒有聽過他們的求饒?”

“有用嗎?”

“……”

血色彌漫,殺聲震天。

城中的老人和孩子,早就以幫忙準備宴席的名義,被轉移到了守軍駐地。

郡裏的青壯年們也早就得到消息,每十戶人家聚在一起,藏了起來。

還有許多膽子大的,拿著武器,自發組成隊伍上街巡邏……

當大夥兒聽到那瘮人的喊殺聲與哀嚎慘叫聲時,非但沒有感到害怕,還越發覺得心中舒坦……

多年來積壓在胸口的鬱氣,仿佛瞬間就散了大半。

而沈南煙更是對前院兒的動靜兒置若罔聞,她站在床邊,不停地拍著慕容聰的臉,“醒醒!能聽見我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