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成妃

夜色漆黑如墨,沈南煙一身大紅色嫁衣披頭散發地跪在暴雨裏,瑟瑟發抖。

“毒婦!秦桑母子若有什麽三長兩短,本王定要讓你陪葬!”男人憤怒的咆哮聲混合著陣陣雷聲,震得人心神發顫。

慕容澈用力扼住沈南煙的脖子,將她狠狠丟了出去,覆麵的紅紗飄落雨中,露出她帶著暗紅胎記的臉頰,當真是名副其實的金陵城第一醜女,在場眾人麵上紛紛露出嫌惡之色。

沈南煙痛得蜷縮成一團,冷雨撲麵,她像隻受了驚的小兔,驚惶無措地望著不遠處坐在輪椅上滿身戾氣、怒不可遏的男人,顫著聲音解釋,“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跳進荷花池的……”

“秦桑到現在還昏迷不醒,你竟然還在詭辯?”慕容澈眼底殺意畢現,“來人!把這個毒婦帶下去,杖責三十,丟進地牢!”

一名粗橫的侍衛踏雨而至,伸手就要抓她,沈南煙嚇得連滾帶爬地撲到慕容澈的麵前,抱著他的腳踝,慌忙解釋:

“王爺,真的不是我,有個,有個丫鬟對我說,殿下在荷花池邊等我……我以為殿下不願踏足攬月閣,這才冒雨赴約。”

“等我到了附近,並不見您的身影,隻有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婦人站在池邊衝我招手,我剛走近,她就跳了下去……殿下您相信我好不好……”

周圍早就圍滿了府中的下人,每一個人對她都是咬牙切齒的恨。

“謊話連篇!平日裏秦夫人最看重這個孩子了,一向小心謹慎,怎麽會拿小公子的性命開玩笑?”

“就是,簡直豬狗不如,秦夫人臨盆在即,她怎麽下得了手啊?”

“咱們王爺這些年一直忙於征戰,好容易有了喜歡的人,又眼看就要當父親了,怎麽就被這麽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纏上了?”

“誰說不是呢?若不是她不知廉恥,使了下作手段,淩王妃該是秦夫人才對!這賤貨死一萬次都不足惜!”

“……”

聽著這些恨意入骨的話,沈南煙羞愧地垂下了頭。

雖然是父親逼她這麽做的,但因愛慕慕容澈多年,她還是在皇後的生辰宴上,配合父親陷害慕容澈“輕薄”了她……

這才有了皇上當眾為她和陵王賜婚一事,這事終究是她做錯了。

見她不再狡辯,慕容澈以為她終於認罪了,愈加氣憤難忍,厲聲喝道,“就在這裏行刑!立刻!馬上!

侍衛上前,從她身後狠狠揪住她的頭發,將她往院子中央拖,沈南煙瘦削的身子沒有一點多餘的肉,被打濕的大紅色喜袍勾勒出纖瘦身段。

她被屈辱得按在刑凳上動彈不得,三尺五寸的荊條高高揚起,每一杖下去都是鮮血飛濺。

“啊——”

淒厲的喊聲,響徹整個王府,懾得眾人心肝直顫。

刑罰過半,見她不動了,侍衛伸手去探她的氣息,略帶驚慌地道,“啟稟王爺,她好像沒氣了!”

“……”

撕心裂肺的疼痛從身上傳來,是沈南煙生前從未感受過的,她慢慢睜開眼睛,掃視一周,入目盡是一群打扮奇怪的陌生人和古香古色的建築。

沈南煙眸色一凝,怎麽回事?她不是死了嗎?她記得她的助手因為竊取她的實驗成果不成,惱羞成怒引爆了她的醫療研究所,她該是屍骨無存才對。

有閃電突然劃破黑沉沉的天際,裂出一道光芒,轟隆一聲震響,將沈南煙的思緒拉回……

腦子裏殘留的記憶告訴她,原主與她同名同姓,是大晟朝左丞相的嫡女,今年剛滿十七歲,方才被亂棍活活打死,她才得以穿越在原主身上複活。

見她沒死,侍衛再次揚起荊條,沈南煙慌忙躲避,身子一歪直接摔在了地上,腥甜的味道上湧,她猛地吐了一口鮮血……

感覺到背上鑽心刺骨的疼痛,她陡然抬頭,陰鷙的眸子裏翻湧著滔天恨意。

記憶翻湧,沈南煙終於搞清楚了眼前的狀況,眼前這個坐在輪椅上,身著一身玄袍,長相英俊的男人正是原主的新婚丈夫慕容澈,此人今年二十歲,是當今皇帝的第五個兒子。

他十歲入兵營,十五歲隨軍出征就因斬獲敵軍首級百餘一舉成名,之後數次出征,更是為大晟立下赫赫軍功。

直到半年前收複北疆失地時,他身受重傷差點死在邊關,這才不得不返回金陵養傷……遺憾的是,太醫說他雙腿經脈被廢,治不好了。

與他一起從邊關回來的還有一個懷著身孕的女人,就是秦桑,據說因她是歌妓出身,皇家並不認可她腹中的孩子,她這才一直無名無分地住在陵王府。

但慕容澈對她卻是極為寵愛,很看重那個未出世的孩子,眼下原主正是因為被誣陷謀害她們母子才落得如此下場……

見侍衛愣在原地,慕容澈吼道:“都愣著幹什麽?繼續行刑!”

“等一下!”沈南煙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一雙陰戾的眸子冷然掃過周遭眾人,冷聲質問慕容澈,“你說我將秦桑推入了荷花池,可有人證?”

見無人應聲,沈南煙繼續道,“秦桑一直被你藏在陵王府,除了你府上的人,根本沒人見過她,我甚至也是剛剛才知道她是誰……”

慕容澈冷哼一聲,“你今晚不就見到她了嗎?本王看你就是臨時起意!”

沈南煙徹底怒了,聲音不覺拔高了幾分,“當時四下無人,是我跌跌撞撞地去喊侍衛救的人,我若真想害她,當時大可以一走了之……”

“夠了!”慕容澈揮動長鞭,狠狠砸在沈南煙身上,“你若不設計本王,非要嫁進我陵王府,會有這些事嗎?”他最恨別人利用欺騙他了。

沈南煙本就受了刑,這一鞭子又卯足了力氣,她悶哼一聲,咣地摔倒在地,腥甜的味道上湧,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幾次掙紮著想爬起來,卻徹底沒了力氣。

慕容澈垂頭睨著她,就仿佛在看著一隻隨時可以捏死的螞蟻一樣,毫無半分憐憫仁慈之心。

“將她扔進攬月閣,沒有本王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