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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窗戶爬出,順著船身,落進了渠水中。

輕微的浪花,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葉青跟李魚在水中憋氣,潛水朝著岸邊遊去。

等他們憋不住浮出水麵時。

船已經開出數十丈了。

葉青深吸口氣,並抹去了臉上的渠水。

同李魚對視一眼,兩人奮力朝岸邊遊去。

嘩啦啦!

渾身濕漉漉的兩人大喘著氣,躺在了芳草地上。

哈哈哈哈!

突然李魚笑出了聲。

葉青好奇問道:“兄弟,笑什麽?”

李魚側過身,眼神爍爍道:

“咱跟著青小郎君,這日子,過得真是刺激啊!”

葉青苦澀笑道:“我倒想沒這麽刺激。”

“弄不好,就是人命啊!”

瞬間,李魚也心有餘悸的齜了齜牙。

隨後他問道:“青小郎君,接下來該怎麽辦?”

葉青抿嘴道:

“鄭明知道咱們下船,肯定會在接下來的碼頭蹲守。”

“水路是走不了了。”

“我身上帶的有銀兩,咱們隻能騎馬了。”

“希望驛站不會遇到他們的人。”

李魚坐起了身,摩挲著自己的下巴道:

“現在咱們距離晉州還有快兩千裏地。”

“有同知大人給的手令,咱們通關不成問題。”

“但是,不能在驛站居住,那咱們就隻能露宿野外,得再買些露宿的東西。”

“北方天冷,現在三月下旬,北方夜裏跟咱們淮陽的冬天差不多。”

葉青蹙眉道:“嗯,就這麽辦,先找個地方生火,把衣服弄幹再說。”

“成!”

李魚直接站起了身,開始收拾柴火。

葉青則眼神冷漠的看著遠處的快要成黑點的船。

“鄭明,老子一定會找到機會弄死你!”

許州城內。

戴著黑色帷帽,遮掩了麵容的二人。

去馬市買了四匹馬,便找了個客棧住下。

今夜這一睡,之後就沒得床睡了。

月上柳枝頭。

哢哢!

細微的聲響出現。

葉青立馬坐直了身體。

他捂住李魚的嘴,輕輕推醒對方。

他指了指屋門,二人躡手躡腳的下床,朝著屋門走去。

吱呀!

屋門大開。

一道身影,探頭探腦的走進了屋中。

他打量了屋中的景象。

便轉身,將屋門關上。

下一瞬。

一柄鋒利的短刀,便架在了這蟊賊的脖頸上。

李魚快速在對方身上摸索著。

冷汗,從這蟊賊額頭浮現。

他身體僵硬,不敢動彈,顫聲道:

“好,好漢,有話好說!”

“何時盯上的我們?”

啞著聲音的葉青,開口詢問。

“二位在馬市那邊,買馬時露了財。”

“小的就跟著二位了。”

蟊賊說完。

葉青眉頭一皺,繼續問道:“就你一人?”

蟊賊不假思索道:“就小的一個。”

“想趁兩位好漢睡覺時,發筆橫財。”

李魚低聲道:“一件勾門用的勾子,兩根鐵絲。”

“還有個藥瓶,應該是蒙汗藥。”

“應該是個爬門的蟊賊。”

“對,對,小的就是個溜門撬鎖的小蟊賊。”蟊賊訕笑著:“這位好漢真是好眼力。”

嘭!

葉青一擊手刀,將對方打昏。

他對李魚道:“他不是一般的蟊賊,外麵應該還有人。”

李魚詫異不已:“青小郎君,怎麽看出來的?”

葉青低聲道:“神啟各地的馬市都大致相同。”

“專門有馬幫的好手盯著,避免下三濫的東西惹了他們的主顧,壞了他們的生意。”

“馬幫的人做的都是刀口舔血的買賣。”

“下三濫的蟊賊根本就不敢進去。”

“他說咱們在馬市露了白,根本不可能。”

“這人,想來應該是馬市的人,見咱們是外地的,還有不少銀兩。”

“偷了咱們的錢,再弄走馬匹,咱們也沒法子找補,隻能吃啞巴虧。”

李魚一聽,頓時覺得葉青說的有道理。

他皺眉問道:“那咱們接下來怎麽辦?”

葉青沉穩道:“將這人綁好,堵住嘴,咱們接著睡。”

“他不露麵,下麵的人不敢貿然動手。”

“明早睡醒,要是馬還在,咱們直接走。”

“要是馬不在,咱們綁了這人去馬市要馬去!”

咕咚!

李魚吞咽了一口口水,不確定道:

“不是,青小郎君,馬要是不在了,咱們就來人,去馬市要馬不現實吧?”

葉青沉穩道:“山人自有妙計。”

說著。

便讓李魚搭把手,把蟊賊綁在了椅子上。

天空微亮。

嗚嗚!

當啷~

被綁著的馬臉蟊賊,瘋狂的晃動身體。

椅子同地板摩擦發出了刺耳的聲響。

葉青跟李魚睜開了雙眼。

二人先將帷帽戴上,便走到了蟊賊身邊。

葉青拔掉對方嘴裏塞著的破布。

這蟊賊立馬乞求道:

“好漢,好漢,給我鬆個綁。”

“憋不住了,快要尿褲子裏了。”

帷帽下,葉青跟李魚都皺緊了眉頭。

李魚將繩索解開。

對方立馬熟門熟路的跑到了夜壺旁。

滿臉舒爽得釋放起來。

最後。

身子一抖的他,心滿意足的放下了夜壺。

這時。

他才轉身,看著還是沒有露臉的葉青二人。

挑了下眉頭道:“二位好漢,真是夠謹慎的。”

“現在,天已經亮了。”

“你們是要放了我離開,還是拿我去見官?”

葉青依舊啞著聲音道:

“見官就不必了,買你們的馬要是在樓下,我們即刻就走。”

“若不在,就得讓你陪我們走一趟馬市了。”

蟊賊瞳孔一縮,立馬道:

“什麽買你們的馬,小的就偷錢,是斷然不會偷馬的。”

“要是馬不在,你們可別賴在我身上,我就是一蟊賊,沒錢償還你們的馬。”

“要不你們拉我去見官得了。”

葉青譏諷道:

“許州城可是大城,一個小小的蟊賊,敢在馬市裏盯梢,這馬市的把頭,找根麵條自盡算了。”

蟊賊聞言,抿了下嘴道:

“好漢若是不信,那咱就出去瞧瞧。”

葉青拔出了短刀,二話不說,朝著蟊賊的脖頸就斬了過去。

呼嘯的風聲,讓蟊賊嚇的是麵色慘白。

還不等他躲閃,刀已經懸停在了其脖頸旁。

咕咚!

蟊賊咽了口口水,兩股戰戰。

此刻的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瘋子,這兩個人是瘋子。

冰涼的刀身,拍打著蟊賊的左臉。

葉青鄙夷道:“馬在,你們馬市的生意還能做。”

“馬不在,等我們兄弟從晉州回來,跟你們把頭好好玩玩!”

一旁的李魚,沒有絲毫猶豫的亮出了一塊牌子。

撲通!

這蟊賊沒有絲毫猶豫的跪伏在地,顫聲道:

“馬一定在,一定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