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元和堂神啟江湖四大勢力

賀文伸出了手,將那枚腰牌拿在了手中,仔細的查看上麵的花紋。

鐵質腰牌,兩寸長,一寸寬,半指厚,一麵上刻三錠壘起來的金元寶,輔以雲紋,一麵刻著三個字,元和堂,腰牌底部有三道凸起。

十幾息後,賀文才抬頭迎上葉青探尋的目光,凝重道:

“元和堂,占據了神啟北方四州的錢莊生意,暗地裏更是神啟江湖中的四大勢力之一。”

“錢莊麽,手下必然養了一群好手,窮文富武,你懂得。”

葉青頷首,眼神浮現擔憂道:

“元和堂紮根北方四州,我之前聽人說,神啟對江湖打壓厲害,其背後應是世家豪閥吧?”

朝葉青豎起大拇指的賀文看著那插滿了暗器飛針的腰帶道:

“不錯,不過無人知曉元和堂背後是那一氏族。”

“今日這人身帶暗器,必然是江湖人士,神啟八大城,禁止江湖人士入內。”

“若要進城,必須有達官顯貴擔保,還需在府衙記錄在冊,更是要卸去全身武器,不能隨意走動,若亂走中動手傷人,不管有理無理,擔保人同其皆受責罰。”

“這人進淮陽也定要被搜身,能留有暗器傍身,就是元和堂的底蘊。”

接著,他指了指另一麵屬於王六的胥吏腰牌,又摸了摸人皮麵具,皺起了眉頭道:

“元和堂在北方勢大,在南方隻是有麵子,斷然不敢這般囂張行事。”

“而且,我聽阿翁說過人皮麵具,其製作手法精妙,成品不易,更是少有人能製作。”

“比如這同王六模樣一般無二的人皮麵具,若活取王六的麵皮炮製,也許月餘才行,死人時間翻倍。”

“若是不是王六本人的人皮,做成王六的模樣,炮製時間更久,還需與其朝夕相處才能惟妙惟肖。”

“這人帶著人皮麵具不懼雨淋,想來這人皮麵具,製作更為繁雜,時間更久。”

“王六的人皮麵具,王六的胥吏腰牌。”

“葉兄,方才你同這人交談,可感覺與你之前接觸的王六是同一人?”

方才雨勢太大,賀文隱匿身形,根本就沒有聽見葉青同那人交談了什麽。

隻是憑借著朝天宮紫金鼎案接觸下來,二人之間生出的信任,加上陳裕明對葉青的信任。

這才在看到葉青打出手勢後,果斷出手暗殺。

所以,方才賀文動手後,卻不去摸屍,也不去探究這元和堂之人的身份。

是對葉青的信任。

回來的路上,二人也沒有交談。

葉青將這人所說王六在府衙被打暈的事說了說,隱去了關於張修然的事情,又繼續道:

“按你所說,王六的人皮麵具定然是這人早早準備,他聲音也同王六一模似樣,若不是之前話裏有破綻,我斷然發現不了他的異樣。”

“他說王六被打暈,更是盜取了衣物,做了李代桃僵的事。”

“想來之後是要借用王六的身份,做一些事情。”

“不過,這般行事冒失的人,怎能被委以重任?”

兩個少年的眉頭,皺了起來。

幾息後,賀文分析道:

“王六剛勝任刑房胥吏不久,之前乃是獄卒。”

“這麵具應該是為了淮陽大牢做準備。”

頓了一下的賀文,不知曉這人找上葉青是為了張修然。

想到昨夜紫金鼎才被找到,那些朝天宮的前朝餘孽潛逃無影。

現在淮陽城內定然是暗流湧動,加上這人出現的時間太過蹊蹺。

他猜疑道:

“現在這人突然冒出來,是在咱們找到紫金鼎的第二天。”

“你說,這期間會不會有什麽聯係?”

“還是說單純的想在大牢內整什麽幺蛾子?”

葉青皺起了眉頭,即便二人現在是過命的交情,值得信任。

可張修然的家事太私密,沒張修然的準允,不能與外人道。

見賀文眉頭緊蹙的那張臉,因為傷勢而毫無血色。

他抿了下唇道:

“這人尋我,是有關我認識的一人。”

“並未提及紫金鼎,但他提前準備好了王六的人皮麵具。”

“定是要在府衙內有所謀劃。”

“你受傷破重,就暫時不要想這些了,養傷要緊。”

“知府大人查完朝天宮回來定會詢問我等。”

“屆時,再同他講述這些事情。”

說完,他見賀文依舊眉頭緊皺,一副非要想明白的模樣,笑著道:

“賀兄,咱們拿朝廷俸祿,憂君之事。”

“但身負重傷,就得好好養傷,不然,身子骨扛不住,人嗝兒屁了。”

“別說升官發財了,咱從朝天宮內帶回來的金銀,也沒發花了。”

一聽這話,賀文神情瞬間明媚,嘴角勾起,搓了搓手指道:

“還是葉兄你通透。”

“有了那金錠,我就有銀錢去醉香閣瀟灑了。”

咕咚!

清晰無比的口水吞咽聲,出現在醫館前堂內。

少年懷春,竟想的不是哪家俏麗姑娘,大家閨秀,竟是煙花柳巷的醉香閣。

這讓葉青啞然失笑。

隨機想到,賀文少年仵作之名,名滿揚州,甚至是金陵。

更是破案無數,應該獲得了不少賞銀。

怎麽還沒錢去醉香閣?

就算沒錢,這淮陽城內定然有大把的人願意請他去醉香閣紙醉金迷。

賀文看出了葉青的迷惑,鬱悶的撇了撇嘴道:

“我阿翁怕我學壞。”

“專門向知府大人請奏,隻給我發薪俸,賞錢之類的全給了阿翁。”

“順帶著,知府大人也擔心我被有心人帶壞,給淮陽城內的達官顯貴交代了一聲。”

“他說請我吃飯喝酒可以,但不許那些人帶我去平樂坊,也不許私下叫姑娘陪我喝花酒,誰若不聽,知府大人陪他們好好聊聊。”

“趁現在阿翁不在淮陽,我也有了銀錢,還有這人皮麵具,我一定得混進去一趟。”

表情古怪的葉青,看著‘備受寵愛’的賀文一副痛心疾首又信誓旦旦的模樣,忍不住爽朗大笑。

哈哈哈哈哈~

這笑聲太刺耳,聽的賀文咬牙切齒的搓了搓牙花,沒好氣道:

“我又不是那些****的紈絝敗類。”

“我都十六了,知道分寸,又不會亂來。”

“他們這般,旁人覺著我毫無定力,沉醉美色不能自已般,不堪大用。”

“這不是白白讓旁人笑話麽!”

“那些寒門士子都去的,也沒見在平樂訪流連忘返,我為何去不得!”

葉青擦了擦眼角的出現的些許淚花,深吸口氣平複心情後,嘴角上揚道:

“隻是去瞧瞧,感受一下氛圍的話,這事交給我。”

明亮眼中瞬間浮現了希冀的賀文,不敢置信的詢問道:

“真的麽?你真的能帶我去平樂坊醉香閣?”

昂首挺胸的葉青,自信道:

“別忘了,平樂坊的那些人,叫我平樂坊最強槍手。”

“咱能帶你不花一分錢的進去耍。”

接著,他眨巴了一下眼道:

“至於人皮麵具就算了,我有辦法讓你阿翁跟知府大人心甘情願的讓你跟著我去平樂坊。”

嘶~

倒抽一口冷氣的賀文。

二話不說,眼神爍爍,神情誠摯的凝視著葉青,朝葉青拱手鏗鏘道:

“義兄葉青在上,義弟賀文今日起,為你馬首是瞻。”

“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讓我往南,我絕不往北。”

“今日義弟有傷在身,待義弟我傷勢痊愈,你我沐浴焚香,神前結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