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一章 丟失寵物的孩子

金茹真回頭看到小竹,頓時神情發懵。

但她的反應非常之快,朝正從樓梯上下來的我和肖胖子瞥了一眼,微小的表情變化稍縱即逝,立馬露出那一副純美無比的笑臉,用蹩腳的中文問好:“你們好,真的,非常巧啊。”

小竹轉頭對戴金絲眼鏡的買房人說道:“剛才夏哥已經跟我說了,房子不賣啦,你回去歇著吧。”

買房人聞言,瞪大了眼睛,推了推金絲眼鏡,大聲說道:“有沒搞錯?!協議我都簽了……不是,金女士,這人到底是誰啊,跟你們有關係嗎?!”

金茹真聽到小竹說這句話,已經徹底反應過來局已經破了,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站在原地沒吭聲。

而旁邊那幾位同夥,突然從位置上起身,呼啦啦向小竹狂奔而去。

他們現在眼中隻有小竹,壓根不知道我們是小竹同伴,完全無視我和肖胖子。

在經過我們身邊的時候,我看到他們手中全捏著無比鋒利的鋼刺。

與此同時。

金茹真也突然出手。

手中同樣拿著一枚鋼刺,迅疾刺向了小竹。

這些做石榴裙局的人。

可真狠!

金茹真那些同夥在經過我們身邊的時候,我和肖胖子一人一腳,迅疾伸出。

他們正在瘋狂奔,完全沒料到我們會突然出手,頓時猝不及防,若多米諾骨牌一般,呼啦啦地倒下,嘴裏哎呦連天。

但這幾個貨不愧是老江湖,從地上迅疾彈跳起身,拿著鋼刺,轉身就朝我們攻擊。

三男一女,在倒地起身之後,竟然還能對我們形成包圍之狀。

肖胖子煙頭一吐,奪過一人手中的鋼刺,反肘猛扣,那人頓時倒地。

我腳已經踹翻了一個。

剩下一男一女見狀,臉色陡變,知道不是我們對手,竟然撒丫子往門外跑。

這就是江湖經驗。

局破,人不能全破。

隻要有一人逃出去,就可以回頭想辦法來營救。

與卞五上次被支死鍋逃出來找我求救做法一樣。

肖胖子拎起了旁邊大號鐵垃圾桶,往他們身後猛然一砸,兩人同時被砸中,慘呼兩聲倒在了地上。

我們迅疾上前,一腳踩住他們。

“哢嚓”兩聲。

將他們的腳腕子給弄脫臼了。

再看小竹那邊。

金茹真怎麽可能會是她對手?

小竹手指幾下輕點,金茹真手中的鋼刺已經掉落在地,人被她點得步步後退。最後一下,被小竹點得徹底靠在了牆上,似乎她身上的某個穴位已經被小竹給點中了,她稍微動一下,立馬銀牙緊咬,呼吸急促,疼得渾身大汗淋漓。

這丫頭除了竹刀片,還有一手厲害的點穴功夫。

上次對付裴星海,她一刀片衝他的穴位紮過去,裴星海本來暈著,立馬從地上竄了起來。

小竹拍了拍手,笑道:“姐姐做飯還行,打架可是真差。”

咖啡館裏的客人全嚇得不行。

紛紛拋下了手中咖啡,往外麵跑。

有臉色蠟白的服務員,開始哆哆嗦嗦地準備打電話報公。

肖胖子眉毛一擰,說道:“都別打電話,聽到沒?!”

江湖事,江湖了。

公家介入,很多事情就完全拎不清。

咖啡館服務員一聽,嚇得頓時不敢再動了。

買房人從懵逼中反應過來,轉頭望了望我們,又瞅了瞅金茹真,顫聲說道:“金女士……這房子我不買了……”

講完之後。

他將手中的合同一把撕了,撒丫子跑出了咖啡館。

這個時候,夏禧臉色鐵青從樓上下來了。

我們之前讓夏禧待在樓上,因為根本不知道金茹真幾人的打架實力如何,萬一遇見了好手,夏禧很容易被當成人質。

早知道他們這麽菜,其實沒這個必要。

那位夏禧曾經的“嶽父”,眼睛微微有一點鬥雞,躺在地上呲著牙,說道:“幾位朋友,這局是我們設的,今天栽了,你們盡管按照江湖規矩來。但這事與我侄女無關,錢我們都留下,能不能讓她走?”

金佑真聞言,頓時急了,眼眶泛紅:“伯伯,我留下來,我讓夏禧放你們走!”

肖胖子笑道:“哎呦,幾位思密達同誌,你們這漢語講挺溜啊,聽著好像還是南方口音?做跨國石榴裙局,哥們今天也算開了眼,太特麽臥槽了!”

人已經全逮住了。

剩下的要怎麽處理。

全交給夏禧。

我們招呼肖胖子和小竹,出門口守著。

我和肖胖子各點了一支煙。

肖胖子嘴裏吐著煙圈,說道:“夏禧在魔都混了這麽多年,道上朋友很多,他還有個外號,叫‘夏公子’,不是好惹的貨。這幾個家夥明顯是外地來的做局人,他們可能會很慘。”

我搖了搖頭:“夏禧會放了他們。”

肖胖子冷哼一聲:“不可能!大夏的性格我了解,栽了這麽大的跟頭,眼珠糊了一層屎,他絕對忍不了!”

小竹說道:“我也覺得夏哥會放了他們。”

肖胖子問道:“為啥?”

小竹眨巴了幾下眼睛:“女人的直覺唄!再牛的男人,看女人的眼神都騙不了我!”

我和肖胖子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轉頭瞅著小竹。

小竹見狀,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滾!”

“快滾!”

“全給老子滾!”

裏麵傳來了夏禧的嘶吼之聲。

回頭一瞥。

幾個家夥正在互相給對方接腳腕子。

一會兒之後。

金佑真在幾個一瘸一拐人的同夥攙扶之下,疼得滿身是汗,無比艱難地挪出了門。

出門之時,那位鬥雞眼神情無比古怪地瞅了我一眼。

肖胖子見狀,都懵了,煙頭一丟,迅速進了咖啡館。

“臥槽!夏大公子,你就這麽讓他們給走了?!”

“你腦子沒毛病吧?!”

夏禧的腦子沒毛病。

他是真的喜歡上了“金佑真”。

這個女人。

不一定就是眼前的這位做局人。

但一定是夏禧心中那位無比完美的韓城留學生。

夏禧身軀蹲在地上,手中拿著那張銀行卡,突然嗷嗷大哭。

一個大男人,此刻像是丟失了心愛寵物的孩子。

或者說。

本以為寵物是自己的,但那玩意兒卻狠狠咬了他一口,還徹底從他的世界消失了。

我們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