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條件
第十章 條件
王龍領著薛嬌出現在金馬夜總會門口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燙金的大字，燈光昏暗，大門看上去有些年頭，看來這幾年金馬在濟南地界混的不如前幾年那麽舒服，不過門口的石獅子還算威武。
衝門口的保安說明來意，王龍見對方立刻拿著身上的對講機衝裏麵回報著，在得到答複之後由門口的保安領著王龍兩人上了五樓。
金馬夜總會在濟南市也算的上老牌的娛樂場所，雖然大門口看上去有些陳舊，可內部裝修還算豪華。
由於金馬的幕後老板有點背景，前幾年發展的還算不錯，不過最近幾年生意不算景氣，開始準備轉型，向餐飲業發展。
夜總會是暴利產業，也是金馬長期以來的支柱，雖然轉型，但是娛樂場所這一塊一直沒有放棄。
俗話說“閻王好哄，小鬼難纏。”
雖然金馬老板有一定的背景，但也架不住那些不長眼的小混混胡鬧，再好的地盤也要有人來看場。
青雲幫是最近幾年才開始發展起來的小幫會，幫會的帶頭人叫婁慶雲，是濟南本地人。
據傳說婁慶雲在勞教期間伺候一位大佬很好，被對方提點了一下，出獄之後婁慶雲整合附近的一些小混混成立了青雲幫。隨著這兩年的擴張，從一開始的幫人看場到現在黃賭毒，也發展成近五百人的小幫會，在濟南市也算有了婁慶雲這號人物。
王龍牽著薛嬌的小手跟著保安上了五樓，不過一出電梯就有人攔住了他們。
王龍看了看滿走廊的小混混略微搖了搖頭，身邊的薛嬌沒有見過這種架勢，本能的縮到了王龍的身後，伸手拍了拍對方的小手同時遞給薛嬌一個安慰的眼神。
等到確認之後王龍他們才被一個小混混領著進了一個房間。
房間很大，在最裏麵站滿一整排人，中間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短小的中年人，看其猥瑣的樣子應該就是青雲幫的老大了。
王龍捏了捏薛嬌的小手示意她不要緊張，一切有我。
領著薛嬌往裏走了走，王龍衝著坐在沙發上的中年人說道：“想必這位就是青雲幫的大哥吧，還未請教？”
婁慶雲在王龍一進房間的時候就開始上下打量著對方，對於身後的薛嬌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由於房間內的燈光效果不是太好，等王龍走近之後才發現其不過是個剛滿二十來歲的小夥子，看到王龍的樣子，婁慶雲打心眼裏就藐視他。
婁慶雲根本沒有理會王龍，讓王龍伸出來的手臂尷尬的收了回去。
對於婁慶雲的表現王龍根本不放在心上，如果換做是他，王龍也會這樣。
順著婁慶雲的目光，王龍看到下午被其打斷手腕的一個小混混正怒視著自己，王龍並沒有在意，隻是衝其笑了笑。
婁慶雲厭惡的看著被打殘的小混混說道：“小三，今天下午把你打傷的是不是這小子。”
被點名的小三左手扶著受傷的右胳膊恭敬的衝婁慶雲說道：“老大，就是這小崽子，媽的……”
婁慶雲伸手打斷了小三想要繼續說的話，抬頭看了看對麵的王龍。
“小夥子，我不管你是混那條道上的，平白無故打傷我的人，怎麽著你也要給我個說法。”
王龍聽了對方所說，心裏把婁慶雲的檔次稍微提高了一點，雖然對方人長的有點齷齪，說話還比較理性，沒有像電影裏演的那些**老大似的，動不動就喊打喊殺。
王龍的左手一直握著薛嬌的小手沒有離開過，聽到婁慶雲的問話微笑的說道：“薛嬌是我的朋友，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我不得不出手，而且第一個挨揍的還是薛青山，這僅僅是個誤會，當時我也警告過他們，可惜他們不聽。我也沒有辦法。”
對於王龍的表現婁慶雲也樂了，哈哈一笑：“小夥子，有膽識，當時的情況小三也給我說過了，不過你出手也太狠了點吧，一殘一廢，手段夠毒的，我婁慶雲還是第一次遇到你這號人物。”
王龍一直保持著微笑的麵容：“婁老大太看的起我了，小弟不過就是有把子力氣而已。”
婁慶雲擺了擺手說道：“小夥子，我不管你出於什麽目的，既然這件事你抗下了，那咱們就擺到明麵上說道說道，俗話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薛青山在我這裏欠下一堆爛賭債，典房子賣女兒是他自願，我隻是收回我應得的，現在你出來橫插一杠子，那這個債是不是由你來還？”
王龍聽婁慶雲說完點了點頭，雖然身周一圈混混，但是他沒有那種怯場的感覺。
“婁老大，你明知道薛青山是個爛賭鬼，而且又是個窮光蛋，沒有點利益你是不會給他放賭債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
婁慶雲點了點頭示意王龍繼續。
“我剛到濟南，人生地不熟的，薛嬌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管薛青山現在到底欠了你多少錢，今天晚上我既然來和婁老大見麵，也希望這件事能圓滿解決，大家都是爺們，婁老大有什麽要求盡管提，我們來合計合計。”
婁慶雲咪著小眼，翹著嘴角點點頭，指了指旁邊空著的座椅示意王龍坐下談。
王龍也不客氣，拉著薛嬌走到椅子旁邊和其一同坐下。
婁慶雲等王龍坐定之後向旁邊招了招手，一名手下很快遞給了他幾張紙，婁慶雲直接將那幾張紙交到了王龍的手上。
王龍打開一看原來是薛青山的債務欠條，除去典當的房子和薛嬌的賣身契，王龍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薛青山總共欠下接近八萬的高利貸。
雖說八萬塊錢不算多，但要落到一個農民身上就是一座大山，更何況它還是高利貸。
等看完手上的欠條之後，王龍很大方的又還給了婁慶雲。
接過欠條婁慶雲隨手放到了一邊，再從口袋裏拿出一盒煙讓了讓王龍，王龍抬手表示不會，婁慶雲沒有再客氣。
點了根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抬頭看了一眼王龍身邊的薛嬌，心裏似在琢磨什麽。
“小夥子，既然你抗下這件事，我就把我的條件說出來，我的兩個兄弟被你打的一殘一廢，那個被廢的還在醫院躺著，聽說差點就成了太監。我兩個兄弟的醫藥費加上薛青山欠的債不多，一共五十萬，隻要小兄弟你能把這筆錢還上，你可以立馬帶薛青山走，我們兩清。”
婁慶雲剛把條件說完還沒等王龍發話，薛嬌就坐不住了。
“五……五十萬？龍哥……”
王龍回身給了薛嬌一個淡淡的微笑說：“薛嬌，沒事，有我呢！”
薛嬌看著王龍深情的目光微微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就沒再說話。
回過頭來王龍還是那副微笑的麵孔。
“婁老大的條件很合理，不過……”
婁慶雲一開始聽到王龍說很合理的時候心裏有點自得，可連一秒鍾都沒有堅持完，被王龍的一句不過給拍了下來。
婁慶雲畢竟是在道上混了這麽多年，心裏的沉穩還是有相當水準的，雖然心裏不爽，但是他沒有插話繼續聽王龍說下去。
“很可惜啊，我也是窮光蛋一個，這五十萬我拿不出來。”
當王龍剛說完這句話還沒等婁慶雲發飆，他手底下的小混混嚷嚷了起來，痛罵王龍找死，對此王龍根本不以為然。
婁慶雲覺得王龍有些戲耍自己的意思，一開始並沒有製止手底下的人對王龍的謾罵，可看到王龍對此根本漠不關心微微窘了窘眉頭側頭吼了一聲。
“都他媽的給我閉嘴！”
婁慶雲剛喊完手底下的人立馬閉上了嘴巴。
回頭瞪了一眼王龍，婁慶雲繼續說道：“小夥子，我看你是個人才，這麽客客氣氣的對你說話，已經夠給你麵子了，大家畢竟是道上混的人，我也不是什麽慈善家，給你三天時間，沒有五十萬，別怪我不給你麵子。”
看著婁慶雲憤憤的樣子王龍哈哈一笑，“婁老大，你們太急了點吧，我還沒說完呢。”
婁慶雲現在算是明白了，從始至終他都是被王龍牽著鼻子走，雖然心裏窩囊，但是婁慶雲覺得不能在自己手下跌麵，吼了一句“好”示意王龍繼續說下去。
王龍覺得差不多了，如果再繼續耍下去對自己來說無所謂，可身邊還有薛嬌，要是對方真翻臉，他怕照顧不過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薛嬌出了什麽事情王龍都無法原諒自己。
王龍正了正身子說道：“婁老大，我說你提的五十萬很合理，是站在你的立場去考慮，如果我有錢的話，我也不用在這裏給你磨嘴皮子，但是這五十萬如何兌現，你來聽聽我的想法。”
婁慶雲皺著眉頭沒有說話，隻是拿眼盯著王龍。
“第一，你受傷的兄弟我自己心裏有數，我負責治好，至於損失費就用薛青山的房子來抵押，婁老大想必應該知道濟南市對商河縣的發展政策吧，要不然你也不會為了一個窮賭鬼而大費周章。”
關於商河縣的政策，是王龍在網上發布租房消息的時候看到的，結合現在的情況，他自己也是臨時分析出來湊數的，他也不知道這個解釋對方是否認可。
“薛嬌的賣身契隻是一個附帶品而已。”婁慶雲聽王龍說著沒有插話，因為王龍說的正是當初他所設想的。
“第二點，既然婁老大的主要目的是薛青山的老宅子，那薛青山的賭債和薛嬌的賣身契就不算什麽，既然是賭債，我也不能虧待了你，賭債我們就用賭來還。婁老大以為如何？”
賭？
婁慶雲一直盯著王龍說話，等對方說完之後，他沉默了近一分鍾的時間。
“那怎麽個賭法？”
王龍一聽婁慶雲這話自己看來是蒙對了，放下心裏的包袱王龍衝對方笑了笑。
“既然是賭，也不用太麻煩，一把定輸贏，婁老大可以隨便找什麽人和我賭，請別人幫忙也可以，不管我是輸是贏，都不會讓婁老大吃虧，如果我輸了，翻倍，三天之內我給你一百萬，咱們兩清。如果我贏了，除了兩清之外，我還會給你一個好處，具體是什麽好處，我先賣個關子，婁老大你覺得如何？”
婁慶雲聽王龍說完，陷入了長時間的思考。
怎麽說這都是個雙贏的局麵，薛青山欠的那些錢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裏。
即使自己輸了，還有個好處，雖然現在還不知道這個好處是什麽，但怎麽看王龍這個小子也不像是騙人的主，根據他自己的觀察，王龍絕對不簡單。
既然王龍提出來賭一局，賭術肯定一流，以防萬一，隻有讓陸平出馬才能有把握，如果贏了，既能得到一百萬，又在弟兄們麵前張臉。
在監獄服刑的時候，那個被他侍候的大佬曾忠告過他，凡事都要高看一眼，看的遠才能走的更遠。
看來婁慶雲在監獄裏的遭遇不是傳說，而是事實。
現在的婁慶雲很想知道王龍到底是何方神聖！
婁慶雲想定之後，對身邊的一個人低語了幾句，王龍見對方衝婁慶雲點了點沒有說話直接出去了。
站起身來婁慶雲一伸手對王龍說：“請！”
王龍非常讚賞的對婁慶雲點了點頭，起身牽著薛嬌的手跟婁慶雲一起走出了金馬夜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