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靈鬼的歸宿
徐慎行將手裏的報紙放到一邊，頭版上用特大黑體字印刷的標題——《特大綁架案告破，我市警局再添新功績》——分外顯眼。
他喝了口粥（肖正義那邊的獎金還沒到）然後歎了口氣，抬頭看著房間裏幾個飄忽不定的身影。
“我說，你們就不能去其他地方安家嗎？”
這次事件最後的結果自然是那個名叫喬輝，表麵身份是一個收藏家，實際上是鬼道修士的家夥被趕過來的肖正義給抓進了監獄。
喬輝則因為被秦星嫣修改了記憶，甚至連自己曾經是個修士都不記得了。不過人證物證俱在，加上他自己也有綁架他人的那部分記憶，估計這輩子不是吃槍子就是無期徒刑沒跑了。
而由於喬輝失去了修為，對於那幾隻靈鬼自然沒有了繼續束縛它們的能力，徐慎行也順勢解放了它們——在從土地神那裏了解到了靈鬼那淒慘的過去後，當時在地下室他就沒打算弄死這幾隻命苦的靈鬼，否則對於他來說也隻是一劍的事，沒有被它們鬼上身的必要。
順帶一提，那隻屍魃的屍體被徐慎行丟到太陽底下曬成了飛灰。
隻是這幾隻靈鬼在被解放之後，並沒有離開去尋找得成正果或轉世投胎的辦法，反而將徐慎行視作主人，並跟著他住到了櫻公寓。
老實說這真不是什麽好消息……靈鬼那副渾身慘綠七竅流血的外貌實在是太驚悚了，而且據（秦星嫣）說靈鬼屬於神秘度比較低的超自然存在，很容易被人目擊到。
“本來我這裏就沒啥人想租，你們住在這裏把剩下那些想要租房的人給嚇跑，我就真的隻能去喝西北風了……”
靈鬼們麵麵相覷，看樣子它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一旁的茉莉似乎因為沒有見過這種生物（？），正很好奇地用手指戳著它們的身體，這幅景象令徐慎行實在不知道該說是怪異還是滑稽了。
看到靈鬼們那副茫然無助的樣子，徐慎行再度歎了口氣。
“好吧，就算要住在這裏，那至少外貌能變得好看一點嗎？”
沒辦法，這些家夥生前被那種殘酷手段煉成靈鬼的時候也隻有五六歲，死後被當成工具使用又不會有太多成長，自然對於很多東西都不清楚。
那些靈鬼們聞言，這次倒沒有繼續傻愣愣的不知道該怎麽做了，而是身體都變成了一陣綠色的煙霧，片刻後才重新凝成了人形的身姿。
和剛才那副驚悚的外形不同，現在的它們變回了五六歲小孩子的外表，眼珠子、鼻子和耳朵也完好無缺地呆在該呆的地方，估計這種樣子就是它們生前原本的外貌了。
雖然看起來依舊綠油油的是個槽點，不過至少比剛才那種情況要好得多。
“算了，就這樣吧……”對此，徐慎行也隻能像是自暴自棄一樣無奈地說道。
茉莉大概是厭倦了，沒有繼續試著觸碰沒有實體的靈鬼，而是一口喝完麵前的白粥後，一溜煙的跑進了徐慎行的房間，用電腦看起了最近她比較癡迷的一部動畫。
“唉，房客雖然增加了，但是我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啊……”徐慎行撫額長歎。
關鍵是，無論魔王大人還是年幼的靈鬼，都沒辦法正常交房租。
這時，門鈴聲清脆地響起。
“茉莉，去開門。”徐慎行半躺在椅子上，懶洋洋地吩咐道。
因為街區收管理費的那位已經在之前被打發走了，所以現在不需要那麽小心翼翼的。
“窩拒絕。”房裏傳來了小丫頭堅決的聲音。
“……”
這丫頭究竟是跟誰學的那麽懶。
徐慎行無奈地起身來到玄關邊，打開了房門，發現有一陣不見的秦星嫣正拖著一隻小旅行箱，俏生生地站在門外。
“你怎麽來了？”徐慎行揚起眉毛問道。
“我來租房。”秦星嫣將手裏徐慎行那張原本貼在不遠處電線杆上的廣告揚了揚，笑顏如花地說道：“徐前輩不歡迎嗎？”
“你不是住校的嗎？”徐慎行發現把對方堵在門口並不是什麽好的待客之道，便讓到一邊，讓秦星嫣先進來再說：“江晉大一般情況下似乎也不允許走讀的樣子。”
“俗世裏的規定對我們這些人來說都沒什麽意義，一個小小的混淆法術就能解決問題。住校在修行方麵很多事都不方便，”已經來過一次的秦星嫣也不客氣，進到玄關，換上房客用的拖鞋後說道：“這裏就沒那麽多顧忌。”
“不一定，其他房間我說不定還是要租給普通人的……”徐慎行嘟噥道。
“那就等你找到房客再說吧。”
“你那副好像我絕對找不到正常房客的表情讓我很火大啊。”
“如果弄錯的話我可以道歉，不過前輩你至今有過凡人房客嗎？”
“……遲早會有的。”徐慎行有些底氣不足。
看著秦星嫣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徐慎行也終於認真了一點：“總之，就住前些天你住過的那個房間怎麽樣？不滿意的話也可以換，反正我這裏也隻有空房間比較多了。”
“那間就可以了，對了，徐前輩，我能在裏麵設置一些禁製之類的嗎？”
“隨你高興吧……”
對此徐慎行已經放棄了：“不過事先聲明，如果把房間弄壞了，可是要賠償的啊。”
“沒問題。”
“五倍市價左右。”
“前輩，每次談到這方麵的問題，我都會覺得你有點小雞肚腸誒，明明是那麽厲害的人……”
“住口，你們這些資產階級！那麽有錢的你們又怎麽會了解我的痛苦！”
“我覺得前輩真心想要弄錢的話法子多得是。”
“比如搶劫銀行？”
“為什麽那麽極端啦！請用高端一點的方法賺錢！”
“用駭客技術搶銀行？”
“雖然確實很高端沒錯，但姑且不論這已經和前輩的實力無關了，能請您用更合法的方式賺錢嗎？”
徐慎行沉默了一下，然後試探著說道：“等別人搶劫銀行成功後，把劫匪幹掉然後黑吃黑拿走他們搶來的錢？”
少女和徐慎行對視了數秒，然後她如同妥協了般歎了口氣：“好吧，雖然不知道前輩為什麽那麽抗拒用超自然能力賺錢，不過你有自己的苦衷這一點我還是了解了。”
“啊，說起錢的問題，房租！”因為不太想說這個話題，於是徐慎行立刻轉移話題，他一錘手掌，向拖著行李箱的秦星嫣攤開右手：“既然你們那麽有錢的話，先交三個月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對了，我用靈石付可以嗎？修行界比較流行這種貨幣。”
“不，拜托用正常的軟妹幣就可以了……”
就這樣，櫻公寓迎來了新的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