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第六章 磅遜的巫術
“什麽奇怪？”娜米婭眨著眼睛問道。
“當時駕駛銀龍的那個家夥，似乎並不能把銀龍的優勢發揮到極致。”餘宛說道，“它的設計性能，似乎超出了優秀機師的極限。那麽，它到底是為誰而設計的？”
“是的哦，銀龍的其他方麵不去說它，單單是機動性，就和以魔法科技為主的暗魔不相上下了。”女孩點頭道。
“它的裝甲擁有對定向能武器良好的反射性，單單這一項設計就已然不普通了。顯然，它從設計之初，瞄準的就是最先進的機體技術。”餘宛解釋道，“你看它除了火力的不足之外，其他方麵比暗魔至少要高出一個階級。更不用說普通的六零式二型三型和金屬守衛係列那些廉價貨色了。”
“喂，我的蜘蛛哪裏得罪你了嗎？”溫柔朝著餘宛晃了晃拳頭。
“蜘蛛……蜘蛛的改造花了六零式三型五倍的成本，說是新機型也不為過。你還有哪裏不滿意的呀，溫柔大小姐。”餘宛笑了起來。
“唉唉唉，我都糊塗了。你的意思是銀龍太先進了，所以我們逮住它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對嗎？”
“其實也不奇怪，那架機體安裝了很先進的自毀裝置，不過是在你娜米婭·塔爾克博士強大的天賦麵前才敗下陣來的……我隻能說，我們撿了個寶。”
“可惜了，要是有配得上它的武器，真不知道銀龍會是什麽樣的呢。”娜米婭歎氣道。
“可笑的是，最初我竟然以為它隻是普通的量產機，原本是打算當成炮灰使用的。要不是可愛的娜米婭在戰鬥中將它的性能發揮出來，我真的會建議你把它拆散了賣錢的。”餘宛苦笑。
“嘻嘻，所以，你要用力感謝我啦。”娜米婭笑嘻嘻的樣子很可愛。
磅遜港是一個很有名的港口。與熬德薩那種寧靜中潛伏的黑暗相比，這裏顯然要開朗陽光得多。
繁榮的街道上滿是步履匆忙的行人，其中不泛身穿職業裝的白領一族，與多少年前東南亞那貧窮與落後的狀況相比，此時此地，一點也不比西歐各國破落多少。
餘宛一行人入住的是臨近海灘的假日酒店，這裏環境優美，設施齊全，尤其是那一大片美麗的海邊浴場尤其讓人垂涎，當然，價格也是讓普通人望而卻步的高昂。
“還是這一隻玩得最痛快了，口袋裏有錢就是好。”娜米婭開心的兩手握滿一串串本地特產墨魚卷，一邊啃著，一邊在海灘上蹦蹦跳跳的，所有見過的沒見過的美食攤點小女孩是一個也不放過，手裏的東西越抓越多，恨不得把餘宛叫來專門替她拿食物。
後來，溫柔索性把狗頭借給娜米婭。
以娜米婭對機器堪稱必殺的超能力來說，狗頭很識趣的選擇了順從眼前的臨時主人。
三人說說笑笑的沿著海灘走了相當長的一段距離，不過，娜米婭和溫柔都沒有下海戲水的興趣。而餘宛……作為達努能力的使用者，他本能的選擇了站在堅實的陸地而不是變幻莫測的海水中。
“嗨，美女們！”
聽到這一聲喊，娜米婭和溫柔的眼中不約而同的閃過的竟然是興奮的光芒。
啊啊啊啊！終於有人來找死了，我們正閑得發慌啊。
餘宛似乎看到了女孩們的眼中閃過這樣的信息。
“嘖嘖嘖……這麽可愛的美女，這樣古董的機器人怎麽配得上你的絕代風華呀。本公子作主，替你們選兩台最先進的寶貝龍寵物機器人……兩位小美女的地址和聯係方法呢？說出來好讓店家發貨呀。”
“我比較喜歡白鰭豚輕裝偵察型，小娜你呢？”溫柔偏著頭問同伴。
“我？我的要求很低啦，獨角獸特裝潛入型就好了，才四千萬而已。”娜米婭輕鬆的答道。
“這種低級貨色太瞧不起人了吧。我說你們至少得要一套血腥樂章泛用型武器平台才對得起人家的好心來著。”餘宛淡淡的說了一句。
“你們……到底在說什麽來著？”身著花襯衫的青年一頭霧水的問身後的保鏢。
“他們說的好像都是新型號的軍用品。”為首的保鏢耐著性子向那花瓶青年解釋道。
這廝總算明白過了，他大吼一聲：“混蛋，你們竟敢耍我……給我打！”
“打？這裏好像還是金邊假日酒店的範圍內耶，你真的確定要打嗎？”餘宛歪著頭看著那個有些脫線的青年。
雖然說，那家夥長得的確滿帥的，不過脂粉味太濃，讓人不禁想到一個詞：娘娘腔。
“那算什麽，本公子是潘家的人，明白嗎？磅遜潘家！”花瓶自豪的自我介紹道，“識趣點，就乖乖的給我……”
“潘家，是我們的目標嗎？”娜米婭歪著頭問餘宛。
“不是，大概也不是什麽重要人物吧。廢了他一隻手一條腿好了。”餘宛隨口說道。
“聽清楚，是磅遜港潘家，柬埔寨地區第一南洋巫術世家的潘家！”那青年大聲的自豪的拍著胸膛的說道。
餘宛看著溫柔，溫柔看著娜米婭，娜米婭又看看餘宛，三個人似乎都沒有聽說過，很疑惑的搖了搖頭。
“沒聽說過。”三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給我打！”氣急敗壞的青年伸指點向餘宛的眼睛，大嚷道，他的保鏢們立刻撲向三人。
但是……但是這些保鏢，顯然不夠餘宛他們打的。
溫柔一掌拍去，便將衝近的大漢一頭拍倒在地，她甚至沒有用上什麽特別的技巧，隻是簡簡單單一個小天星掌，拍在那條近兩米高的黑大漢的額角，順勢將他臉朝下直按倒在地，動彈不得。
餘宛則直接喚醒了達努的力量，力量暴漲，一手捏住一條大漢的拳頭，輕輕一甩，就像甩兩隻小白鼠一般將兩人遠遠的拋向身後，一頭栽入沙堆當中。
算算距離，這一拋大約將兩個八十公斤以上的大漢扔出六七米，那是怎樣的力量啊？
娜米婭的力量與速度都不出色，可是，誰叫人家是天才的機械技師，她的身邊總會有這樣那樣的小工具，很方便，也很可怕的小工具。
可憐她的對手，被不知從何處伸出的電擊電到飛起，帶著一連串藍花花的電火花慘叫著一頭栽入沙堆當中，與之前的兩位排成一個很漂亮的三角形。
“那麽，還剩下你……”餘宛惡意的打量著那位自稱是第一南洋巫師世家的年輕人。
“停手！”
餘宛歪著頭，一臉人畜無害的表情，直盯著那突然出現在年輕人麵前的長發男子。
他是從地下鑽出來的，在一陣無中生有的黑霧中，就這樣從沙土中走了出來。
“嘿，這就是南洋巫術嗎？很有趣的樣子耶。”溫柔很輕柔的開口說道，配合著臉上天真爛漫的表情，誰會想到這是大名鼎鼎的赤之魔女？
“就是就是，華麗麗的咻一聲鑽出來，再咻一聲消失掉，哇，很有格鬥遊戲的感覺耶。”娜米婭的眼裏滿是好奇和興奮，就差沒伸手去摸摸那個長發男子了。
長發男子的頭上青筋真暴，好容易才忍住心情的動**，死板陰桀的回答道：“無論是什麽事，請看在磅遜潘家的麵子上，就此略過。”
“我是沒什麽問題啦，我怎麽會和這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公子哥兒較真呢？”餘宛笑嘻嘻的說道。
他越是嬉皮笑臉，長發男子就越不敢輕視他，不管怎麽說，這樣一個瘦高的年輕人，隨手就將兩個八十公斤的大漢扔出去老遠，臉不變色氣不長出──怎麽也不像是一個普通人啊。
那兩個女孩同樣不簡單，且不說她們的表現如何，單單看到自己詭異的南洋巫術登場而不驚慌，就證明她們同樣不是普通人。
“三哥，這幾個家夥……”娘娘腔花瓶少爺想要說話，長發男子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便將喉嚨裏的話堵了回去。
“那麽，我們告辭了。”長發男子拉著少爺，想要離開。
“順便問一句，潘家對傀儡術有研究嗎？”餘宛突然問道。
“傀儡術是巫術的一種，不過，最厲害的傀儡術，隻掌握在索家人的手裏。”
“索家？磅遜第三大姓是吧？”餘宛歪著頭想了一陣道，“那潘家最厲害的是什麽？”
“無可奉告。”長發男子冷冷的說了一句，拉著花瓶少爺就要離開。
“不說也沒關係，我攻擊你，想必一切就都明白了。”餘宛微笑道。
“我勸你不要這麽做。南洋巫術是很危險的，即使是術者本人也無法完全控製住它。”長發男子的聲音仍然如冰塊一般清冷，他拉開架勢，直勾勾的盯著餘宛的眼睛。
餘宛隻是微微一笑，他突然說了幾個字。
長發男子的臉色霎時間變得鐵青，他沉寂了片刻，終於一口血噴了出來。
“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呢。”餘宛占了上風，卻又收了手，退開兩步笑道，“這是對閣下那位兄弟態度的一點小小的回禮，我們扯平了。”
長發男子青白著臉，向餘宛拱了拱手，也不顧一地或躺或趴的保鏢大漢們，硬拉著那花瓶般的少爺揚長而去。
“怎麽回事，我還沒看明白啦！”娜米婭叫道。
“那人用的是巫術的一種，大約是燒竭對手靈魂的一種術吧，所以他直盯著丸子的眼睛。然後，丸子似乎是用了什麽法術輕輕刺了對手一下，令對手的術沒能完成，所以受到了反噬。”溫柔解釋道。
“是一級的小法術，體驗命運。”餘宛解釋道，“雖然這種預言法術的殺傷力可以忽略，但它卻是直接透過對手心智造成傷害的法術。如果使用得宜，同樣有可能造成可怕的後果。”
“什麽後果嘛。”娜米婭疑惑的問道。
“法術反噬，精神受創，或者，內分泌失調……”
“你找死啊！娜米婭還小呢。”溫柔踢了餘宛一腳。
“什麽是內分泌失調？”果然，天才少女眨巴眼睛問溫柔。
溫柔哼哼兩聲，拉著她向前就走。
“我告訴你，等等我……”
在三人離開之後，在他們站立過的沙灘不遠處，一陣熟悉的黑霧騰起散開，露出其中的黑袍男子。
“能輕易擊敗潘家老三，這個年輕人不簡單……也許，我們應該試探他一下？”
晚間，酒店內，餘宛三人收到磅遜索家送來的請貼，邀請這三個年輕人參加索家的家宴。
“咦，他們怎麽知道……難道說，我們白天做得太過分了？”溫柔歪著頭看向餘宛。
“不會啊，應該很自然。”餘宛想了想道，“也許是我們運氣好，第一次試探就被他們看到了。這樣更好，對吧？”
“是這麽說沒錯。我們做得隱蔽，然後被發現，對手就不會懷疑我們是故意誘騙他們……隻是，這樣去索家，太危險了吧？”
餘宛想了一想，笑道：“這就要看娜米婭的了。”
“娜米婭？”溫柔扭頭看著女孩。
“餘宛哥哥的意思是讓我遙控銀龍作後備隊嗎？”娜米婭拍手嚷道，“好耶好耶，我馬上就去把銀龍弄出來。”
“不，不著急，一定有人盯著我們呢。”餘宛搖搖手說，“說不定電話也有人監聽？”
“監視器？竊聽器？唉呀，我竟然忘了檢查……”娜米婭跳了起來。
“不用麻煩了。”溫柔懶洋洋的縮在沙發上，搖晃著酒杯道，“餘宛有感知偵測的法術，他一來就檢查過了。說起來，這家夥有時候真是小心的讓人厭恨啊。”
索家主要的生意是航運，索氏企業占據了磅遜港水運的三成份額。
雖然現代的大噸位地效飛行器及高速鐵路使得海運的流量不如數十年前那麽巨大，但三成的份額，仍然稱得上巨富了。
除去公開的航運生意，索家還掌握著一部分不那麽光彩的生意。他們是東南亞幾家最有實力的黑市拳的主辦者之一。
所以，索家不但有錢，還有令人畏懼的武力。
看著這間據說隻是索家數十個度假別墅之一的庭院內，那足有上百人的黑西裝墨鏡打扮的保鏢，餘宛和溫柔還是有些吃驚。
據主人說，這還隻是因為索家的掌權人想要清靜，所以隻找了一間比較偏僻的“小別墅”，希望各位來賓不要嫌棄雲雲……隻是看著這占地近五千平方米的歐式別墅，餘宛實在看不出它哪裏小了。
在門口，幾名保鏢攔下了餘宛。
“請將武器交上來由我們暫時保管。”管家模樣的老紳士禮貌的說道。
“武器？好吧。”餘宛隨手從魔法口袋裏摸出兩支銀斑蛇和兩條彈夾，放在保鏢們手中的銀盤中。
立刻有人上前熟練的在銀盤上作了標記，將其小心的放入一旁的保險箱中。另一名保鏢飛快的用探測器在餘宛身邊刷了一下。
餘宛暗自好笑，放在魔法口袋裏的武器，要是被檢查出來那才是怪事了。
至於溫柔，她也象征性的交出一支女式左輪──雖然溫柔平時總是使用威力巨大的雙頭地獄犬。
輪到娜米婭的時候，樂子就大了，女孩身上幾乎掛滿了這樣那樣的武器，什麽電擊器，催淚瓦斯發生器、耳環炸彈、彈簧刀、吹針……天啊，這小女孩完全就是一個會走路的陷阱，保鏢們的臉上說不出的精彩。
娜米婭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偏著臉看著餘宛。
“好吧，就先交給他們吧，唉，希望他們的保險箱足夠大呢。”餘宛無奈的說道。
“可惜我不是魔法師，要不我也要一個魔法口袋。”娜米婭小聲的說道。
餘宛隻是一笑，挽著娜米婭和溫柔向裏走去。
“就是他？”不遠處，兩個黑袍男子正在交談。
“是的，他隻說了一句什麽，就讓潘家老三的蝕魂法反噬，而且，完全看不出他用的是什麽手法。”
“盯緊他，老爺子的計劃正到關鍵時刻，不容有閃失。”
“是。三師兄。”
“我要那個，還有這個。”娜米婭靠在美麗的花壇邊，指揮著餘宛替她到處收集想要的美食……女孩理直氣壯的說，為女士代勞是騎士應盡的義務，怎麽可以讓可愛的小姐端著盤子在人群中搶食呢？
與餘宛焦頭爛額的為娜米婭服務不同，溫柔很悠閑的拿著一隻高腳杯，挑了個偏僻的角落，打量著周圍。
不一會兒，在喂飽了娜米婭之後，餘宛終於帶著兩個盤子，走到溫柔身邊，放在她的麵前。
“嚐嚐看，娜米婭似乎很喜歡這些東西呢。”餘宛笑著拈一塊黑乎乎不知道是什麽材料製成的食物，扔進嘴裏。
“你有沒有發現。”溫柔晃了晃酒杯，看著杯中的紅酒在杯壁上留下均勻的小液珠，輕聲說道，“在座的各位當中，有不少身懷絕技的家夥呢。”
“我能看到。”餘宛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奧術視覺能夠看到魔法以及與魔法類似的能量，我知道這裏至少有二十名以上的巫術高手，還有不下一百名全副武裝的壯漢……不過沒關係，我們今天就是來看戲的。”
“似乎這個晚宴，就是為那幾個巫術高手提供一個相互較量的機會呢，你看。”溫柔指了指自己的右側，在那裏的樹影中，兩個看起來相當年輕的青年正相隔十米，滿頭大汗的指手畫腳，很滑稽的樣子。
“是隱形的仆役，不過和隱形仆役的法術不同，他們使用的，似乎是一種可以稱之為鬼的人造能量體呢。”餘宛看著那邊，解釋道，“他們正操縱著各自的鬼，相互打鬥。我得說，這種程度的鬼靈攻擊力太弱，唯一的優點就是擁有不死生物特有的寒氣，能讓人恐懼，並造成身體的隱形傷害。”
“對於普通人來說，這種東西算得上相當可怕了吧？”溫柔小聲道。
“用強光和火焰都可以有效的傷害它。”餘宛明白溫柔的意思，答道。
正說著，隱約覺得有人靠向這邊，餘宛和溫柔不約而同的抬頭轉身，作出戒備的姿勢來。
這個位置很偏僻，沒有意外的話，不應該有人這樣徑自向這裏走過來的。
來的是一名老者，稍有些胖，一身相當複古的絲綢手工長袍，拄著一根黑木手杖，正看著餘宛和溫柔，隱隱帶著欣賞的意思。
紅光滿麵，不怒而威。這是餘宛看到那張老臉之後的第一印象。
“兩位是什麽人？”老人問道。
“奇怪耶……”餘宛好奇的打量了老人身後那影子般的兩個護衛，好半天才把注意力放回到老者身上，“閣下不知道我們是什麽人，就把我們請來赴宴，很奇怪呢。”
老人笑了起來，不等他示意，身後的護衛之一便輕輕抬了抬手，仿佛有無形的絲拉扯一般，將一架躺椅從十米之外拉到老人身後。老人很適時的坐了下來。
“很漂亮的線，能送我一些嗎？”餘宛很好奇的看著護衛的手指。
“你能看到傀儡線？”老人訝異的問道。
“這就是傀儡線啊？那麽，那種帶有暗紫色光彩的寶石，不會就叫做傀儡寶石吧。我曾經看過一個自稱掌控者的家夥用那種線操縱屍體來著。”餘宛隨口道。
“掌控者？”較年輕的那名護衛的身上頓時騰起某種無形的火焰，在餘宛的奧術視覺看來，那就像是一團暗紫色的人形火炬。
“是他……那家夥，在哪裏？”另一名護衛攔住了同伴，咬牙問道。
“好像是叫作克裏斯帝什麽什麽，現在？我怎麽知道他在哪……”餘宛笑了起來，“我在意的是，他手上那種暗紫色的寶石在哪能買到，多麽美麗的顏色啊……”
“你喜歡那種石頭嗎？”老人很溫和的問道。
“是啊，暗紫色……神秘而優雅，冰冷的令人陶醉。”餘宛有些失神的回答道。
老人微笑著，從衣袋內拿出一顆靈魂寶石，一顆比克裏斯帝所持的那些寶石加起來還要大上一倍的靈魂寶石。他的兩名護衛立刻比劃著手勢，用某種神秘的力量將這個角落掩藏在幽暗的樹影中。
“有一些不一樣呢。”餘宛若有所思的看著那顆大號的寶石。
“什麽地方不一樣？”老人問道。
“它很暴虐，驕傲，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什麽人能夠控製得住它，它是活的。”餘宛突然站了起來，大聲道，“那家夥的石頭和它相比，就像是螻蟻與大象的區別一樣！”
“你說的沒錯，這是我們索家的傳家寶。象征著索家家主之位的龍魂紫玉。”
“等一下。”餘宛探手入懷，在其中摸索了一陣，小心而緩慢的將手抽出，放在兩名護衛能夠看到的地方，張開。
在他的手心躺著兩枚小一些的靈魂寶石，那是當日從克裏斯帝手中獲得的。在學習傀儡術的時候，餘宛用壞了兩枚，土元素傀儡用了一枚，另外還有幾枚因為體型太小，所以一直沒有製造新的傀儡。
“這就是你從那個人的手裏拿到的石塊嗎？”索家的家主沉著的看了看那兩枚石頭，微笑道，“的確，是我們索家的技法，看起來那個人的確是我們一直在找的竊賊。”
“竊賊？”餘宛疑惑的看著老人。
“十四年前，有人潛入索家，殺死守衛和幾名正在苦修的索家少年，偷走了索家傀儡術的秘笈和幾塊傀儡寶石，我們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索家的技術，絕不能落入外人手中。”
“是這樣啊。”餘宛哦了一聲，將手中的傀儡石拋了起來，疑惑的問道，“這些，不是自然的寶石？”
“不是，事關索家的秘密，恕我不能多說。”
餘宛撇了撇嘴，將石頭隨手收了起來。他本來還想和老頭交換一下傀儡術的心得，不過看樣子，現在是沒這個機會了。
“那個人有沒有其他的傳人？”索家家主突然問道。
“如果看過他的筆記也算的話，那我就算是吧。”餘宛幹脆的應道。他已經做好準備要和索家翻臉了。
反正，溫柔的火球術，娜米婭的火力支持，加上他的力量與法術，足夠讓這個索家家主苦惱一陣了。
索家家主沉默了，餘宛也不說話，挑釁式的看著他身後的兩人。
“如果可以的話，讓我看看你的程度。”索家家主緩慢的說道。
“這樣的話……”餘宛摸出一塊傀儡石和半米來長的傀儡絲，飛快的在地上排出一個神秘的圖案，低聲念了幾句，伸手輕輕在圖案中心拍了拍。於是，一團由泥土和碎石組成的人形便緩緩站了起來。
“這不是索家的傀儡術，看來，那個人的確是很有天分的人，他要是能留在索家……”索家家主饒有深意的看了餘宛一眼。
“我叫索瑞德，這是索家的兩名子弟。”索家家主突然沒頭沒腦的說道，“索家每年的收入大約是五百萬，下屬兩個航運公司及一個黑市拳賽的博彩公司，財產預計在兩千萬以上。除去索家的南洋巫術高手，還有上百名黑市拳台上的高手效命，以及超過一個整編旅的軍用武裝。”
“嗯，很不錯。”餘宛隨口應道。
“所以，你願意成為索家人嗎？”索瑞德盯著餘宛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
“嘿……”餘宛正要說話，突然心中一動，立刻兩眼迷茫的望著索瑞德，半天沒有回答。
“你願意效忠於索家，成為索家的忠實仆人嗎？”
“我願意。”餘宛用一種很怪異的聲音回答道。
“那麽，簽下這份血契，成為索家的一員吧。還有那邊的女孩子……”索瑞德的目光轉向了溫柔，正在此時，餘宛突然笑了起來。
就在餘宛笑起來的同時，他已然如箭一般衝入索瑞德身後的護衛當中，天罡拳應手而發，一左一右將兩人崩出一米多遠。那道隱藏身形的巫術便隨著主人的受創而消失了。
“不愧是第一傀儡術世家，能用眼神和聲音將人變成自己的傀儡，這樣的能力，的確很可怕呀。”餘宛微笑著，站在索瑞德的身後，“想必，索老先生的這一招所能控製的人數是有限的吧？小子何德何能，竟然能讓老先生不惜浪費一個名額照顧小輩呢？”
“你……”索瑞德剛張開嘴，餘宛很不客氣的一肘頂在他的後腦。天罡拳的剛力爆發，輕輕一觸便將老人撞昏過去。
“這塊石頭，我就收下了。”餘宛輕輕的將老人手中緊握的寶石拿了過來。
“娜米婭，意外的順利呢，竟然有人直接把一塊很大的寶石送到我麵前。你說我們還要不要繼續呢？”餘宛打開了暗藏的通話器，問道。
“寶石從來不嫌少嘛。”娜米婭嚷道。
“好，計劃開始。”
餘宛和溫柔手挽著手，若無其事的走開了。隻留下依然昏迷不醒的索家家主和他的侍衛們，被餘宛和溫柔放在椅子上，作出正在休息的樣子來。
“小鬼頭隊長，看看你後麵。”娜米婭在通話器裏大笑道。
餘宛一回頭，隻見那個匆匆做出來的泥土傀儡正傻呆呆的跟在自己身後，作為傀儡，它本能的選擇了跟隨主人。
餘宛的傀儡與索家的傀儡術不同，索家人是用傀儡線操縱著傀儡，其強弱程度取決於製造傀儡的能力和控製的技巧，而餘宛作為魔法師，選擇的是類似於製造魔像的方法，以一個異位麵的靈魂為核心，讓傀儡擁有簡單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