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第二章 虎嘯
“呃？小鬼，你會用這東西嗎？”王虎嘯忍不住笑道。
“我並不會九刃袍的套路，事實上，我是用另一種方法來模仿這種外門兵器的用法而已。”餘宛解釋道，“當然，我也知道，僅憑一件九刃袍在高手麵前就像戲法一樣不可倚仗，所以，我還需要一些別的東西。”
“是什麽？”王虎嘯問道。
“您看，這擂台，是用整塊石頭做成的呢。”餘宛指了指腳下的地麵。
“呃？”王虎嘯顯然不明白餘宛想要說什麽。
就在這時，餘宛向前踏出了一步，九刃袍在魔法陣的作用下緊縮成一條手臂粗的活化繩，仿如餘宛的第三隻手，固定在餘宛的右肩。
“嘿，有趣啊。”王虎嘯的眼中精光閃動，顯然餘宛的做法是正常的武者永遠無法實現的。
披風變化成的利爪呼嘯著向著王虎嘯的頭頂抓落，而餘宛向前一個跳步，雙掌微張，向前猛力一推。
這一推，才是斧風掌中的基本動作，推山掌。
隻是，普通人用來推人的掌法，在餘宛這一推之下，才真正有著推山一般的壓力。
推山掌沉穩堅實，而披風的淩空一抓卻陰狠毒辣，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同時出現，強如王虎嘯，也不禁要退讓一步。
“餘宛竟然逼退了王虎嘯老先生呢！”錚然激動的拍著扶手，不留神間，爆發的剛勁竟將這不鏽鋼的扶手拍得嚴重變形。
“小葉子，果然是你。”中年男人的聲音出現在錚然的身後，笑道，“那個小鬼是你的同伴嗎？我見過他呢。”
“老牛鼻子三清，你也來了，嘿，你這個畫符抓鬼的家夥。”葉錚然頭也不回的說道，“贏得輕鬆吧？你的對手都很弱呢。”
“畫符抓鬼嗎？我雖然兼學符篆，不過，場上你那位弟子用的也不全是小葉子你教的武道吧？”三清笑道。
“他本來就隻學了幾天而已。”葉錚然抿嘴笑道，“他可真聰明呢，能用小把戲把王虎嘯老爺子逼得手足無措。”
餘宛的實力並不強，他的力量和王虎嘯相差無幾，速度和經驗更是比王虎嘯差上許多，原本王虎嘯打得相當輕鬆。但此時，剛強穩健的雙掌輔以陰險毒辣的第三隻手，相互間配合起讓王老爺子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很難適應對方同時使用兩種特點如此鮮明的招術。
不過，餘宛想要打敗對方，也不那麽容易。
王虎嘯以單掌與餘宛的雙掌硬拚了幾記，絲毫不落下風，另一手則高舉過頭，隨時防備著九刃袍的襲擊，雖然守多攻少，不合八極拳法一貫的威風，但想要守住不敗，卻是沒有問題的。
砰砰砰……掌擊之間沉悶的轟響聲，隱隱伴著回音，在觀眾席上回**著。
“嘿！”王虎嘯猝然間一聲斷喝，餘宛微微愣神的剎那間，他飛起雙腿在餘宛雙掌之上重重蹬了一腳，借力竄上半空，一把扯住九刃袍，內氣爆發，奮力一振。
堅韌的金屬絲登時被巨力崩得紛紛斷裂，從中被王老爺子扯了過去。
“小家夥，現在你還有什麽花樣嗎？”王虎嘯哈哈大笑道。
花樣？
當然有，餘宛口袋裏還有大批的魔杖、武器彈藥、卷軸、魔導器……隻是，那些東西有一半多會被人看出不屬於格鬥場的。還有餘宛最大的倚仗土元素傀儡，更是無法公然出現在擂台上。
於是餘宛想了想，搖搖頭道：“沒有了。”
“那好，我認輸。”
啊？餘宛難以置信的望著王老先生，他不敢確認，王虎嘯竟然說認輸？
“你做的不錯，年輕人嘛，是該多見識一點東西。”王虎嘯點頭道，“和來自世界各地的對手切磋對你是有好處的。至於我這個老頭子，嘿嘿，卻是沒什麽必要了。”
“那……多謝老先生了。”餘宛紅著臉行了一禮。
王虎嘯大笑著，躍下了擂台。
“選手王虎嘯脫出圈外，選手餘宛獲勝！”
“什麽嘛，王老先生竟然讓著他。”錚然咕囔道，“難道，王老爺子也看出這小子的天分了嗎？”
“小家夥，晚飯後，到夏日酒店二一○房來一趟，我有東西給你。”餘宛走出擂台時，王虎嘯在不遠處向他揮手喊道。
“謹受教。”餘宛麵帶笑容，也大聲回答道。
“溫柔回來了嗎？”回到錚然身邊，餘宛問道。
“還沒有呢，想來應該沒什麽問題吧？”葉錚然想了想道，“溫柔姐的功夫比你好得多哩。”
“那倒是沒錯。”餘宛笑了笑道，“師父妹妹，看不出那些老前輩對你很是期待呢。”
“那是當然，小葉子的天分和努力是武林中少有的良材美玉。長相也好，又淘氣可愛，誰不認得這小妮子。”三清老道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咦？道長？你怎麽也在這裏。”餘宛訝然問道。
“貧道的對手太弱，所以提早結束了。”老道稽首道。
“原來如此。”餘宛笑道，“說起來，我正想向道長請教一下內勁發力的訣竅呢。”
“這個好說，隻要是門規許可，基本的功夫貧道有問必答，不過，無極功和真武七打我是不能外傳的。”
“就算傳了，我一時之間也學不會啊。”餘宛又笑道。
“奇怪，溫柔姐怎麽還沒回來。”葉錚然著急的嚷道，“我還想等她回來一起去吃飯呢。”
“你等等。”餘宛拿出掌上計算機，用手指在其上輕輕點了幾下。
屏幕上立刻出現了一排選項，餘宛選中了溫柔的比賽轉播。
溫柔正和一條人高馬大的北歐大漢周旋著，女孩的臉色蒼白，衣物上沾著幾道刺目的血痕，似乎是受了傷。
而她的對手，卻顯得相當輕鬆的樣子。
“奇怪，怎麽會這樣！”錚然驚訝的說道。
“那是個基因調整人，而且，他應該了解我和溫柔的戰術，我們曾和一個與他類似的大家夥打過一架。也許是在那時記錄了我們的戰術，所以有針對性的設計了相應的對策。”餘宛皺著眉道，“溫柔有危險，該死的金色橡樹！她要是有事，我今晚就去炸了金橡樹大廈！”
錚然並不認為餘宛在開玩笑，雖然男孩的臉上並沒有明顯的表情，不過，錚然本能的察覺到餘宛身上騰躍著淡淡的殺氣。
“還有什麽花樣一並拿出來吧，小姑娘，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什麽叫做必勝的北歐重拳！”拉斯科大吼著雙拳互擊，發出響亮的咚咚聲向溫柔逼去。
溫柔沒有動，她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微偏著頭，似乎是在注視著拉斯科的盆骨。
“放棄了嗎？我還沒有玩夠呢。”拉斯科走到溫柔麵前，離她僅有一臂之遠的距離內，獰笑著的欣賞著女孩的臉。
之前的戰鬥，拉斯科僅靠繃緊的肌肉硬接下溫柔爆發力極強的全部攻擊，在消耗對手的體能之後，趁著溫柔使用斧風掌的崩手之時，早有準備的拉斯科突然爆發出與體型不符的速度，一記刺拳與溫柔硬拚了一記。
大漢強大的力量將溫柔幾乎打飛出場，女孩當時便噴出一口鮮血，從此，她便受了很重的內傷，此時已是強弩之末了。
雖然女孩靠著靈巧的身法支撐到現在，但她始終沒有想到什麽辦法來對抗拉斯科的防禦力。
斧風掌中不乏攻擊力強悍的招數，但那些招數的缺點同樣明顯。在沒有找出拉斯科那瞬間爆發速度的秘密前，使用這些方法無疑是給拉斯科更多的機會。
“奇怪，那個大家夥怎麽會突然有那麽詭異的速度。”錚然看了比賽的錄相，也不禁皺起秀眉自語道。
“難道是類似天魔解體之類，以內傷為代價發動的邪門功法？”三清真人道。
“不，那是基因調整人的某種能力，是在體力瞬間產生大量的腎上腺素刺激肌肉得到的力量。”餘宛答道，“總之這種力量代價是很明顯的，每用一次，那家夥自己就會積下嚴重的內傷。”
“可是他這樣的大家夥，明顯可以承受住三次爆發的內傷，而溫柔恐怕……”餘宛又看了幾分鍾，搖頭道。
“普通的進攻打不穿那厚實的肌肉，威力巨大的招數則會引發那大家夥的爆發攻擊，是這樣嗎？”錚然立刻明白了餘宛的意思。
“對方肯定是研究過溫柔的戰術了，哼！”餘宛哼了一聲，便沉默不語。
“溫柔姐姐可不能輸給這種笨蛋。”錚然嚷了一句。
“然然，你有沒有教過溫柔內氣爆發的技巧？”餘宛突然問道。
“嗯？溫柔姐的內氣很微弱呢，雖然能強化體能，離放外傷敵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
“不，我是說，內氣爆發的原理，她知道嗎？”
“知道啊，我有和她說過的。溫柔姐這麽聰明一定知道。”錚然肯定的點點頭。
“那就好辦了。”餘宛從懷中摸出一張卷軸，輕聲念動咒語，將它化為灰煙。
錚然和三清好奇的看著餘宛，他們也許是第一次看到魔法。
良久，見餘宛重又張開眼，錚然好奇的追問道：“那是什麽？那是什麽？”
“是傳訊術，我給溫柔發了一條消息。”餘宛微笑道，“看著吧。”
場上，溫柔突然微微怔了一怔，她飛快的跳開幾步，望著眼前的大漢，露出久違的笑容來。
“你死定了。”女孩溫柔而堅決的說道。
“哇哈哈哈，那就讓我痛快的享受死亡吧！來啊！”拉斯科大笑著，向溫柔撲了上來。就像一塊巨石淩空壓下。
“哼……”溫柔向後一躍，旋身，發力，以全身之力重重拍出一掌。她的手猝然間變得通紅發亮，宛如燭火一般。
不，不是宛如燭火，而是溫柔的手上真的騰起了燃燒的火焰。那火焰轉瞬間由桔紅變成藍紫，黯淡下去。
但那灼熱的溫度卻沒有絲毫的退步，相反的卻越發猛烈起來。
“怎麽回事？”葉錚然問道。
“我用傳訊術告訴溫柔，讓她用內氣爆發的方法，將體內微薄的內氣運至手掌，然後，趁著手掌心被內氣保護的時候，對自己使用火刃術，讓手掌帶上火焰的力量，讓它看起來像是某種陽剛的內功發動。再緊接著，使用火焰的法術烈焰爆，攻擊敵人。”餘宛解釋道。
“嘻！小丸子好狡猾。”錚然笑道。
“烈焰爆雖然名字很威風，不過威力還不如火球術，但好處是它的範圍要比火球術集中，所以不容易誤傷到自己。”餘宛說道，“溫柔的反應比我快。不愧是有戰鬥經驗的暴力女啊。”
拉斯科巨大的身體被溫柔的火焰炸得一震，高溫使空氣劇烈膨脹，隨即爆炸，這股爆炸的衝力讓拉斯科的飛撲頓時被強行扼止了，他不尷不尬的竟在空中微微一滯。
這一滯之間，足夠溫柔動手了。
溫柔跳前一步，直衝到拉斯科的側麵，不慌不忙沉腰，發力，一掌拍在拉斯科的脾髒處。
一連幾下的施法，攻擊動作其實隻是一瞬。這一切，就在拉斯科輕敵跳起在空中無處著力的同時，發生了。
就算你有強大無比的爆發力，但在空中，毫無借力的餘地，你能憑著爆發力打中位於自己死角的對手嗎？
假如拉斯科不是強攻型基因調整人而是瑜伽大師倒是有可能。
可惜他不是，所以，溫柔那帶著火刃術的手掌，以斧風掌奧義“戮心掌”，將混合著火氣的微弱內力強行送入拉斯科的脾髒。
人體最脆弱的，莫過於脾髒了。
即使是強壯如拉斯科這樣的大漢，他的脾髒也和豆腐沒什麽兩樣。
戮心掌是名副其實的殺招，是斧風掌的殺手鐧之一，專用來透勁傷人的技巧。肋骨，肋間的肌肉，在這種技巧與內氣的混合作用下，並沒能起到保護要害的作用。
拉斯科當時就被打得口吐鮮血。原本因為激素爆發而產生的內傷一齊發作，讓那強壯的大漢血流不止，迅速死去。
“選手拉斯科死亡……選手溫柔獲勝！”
“如你所願，享受痛快的死亡去吧。”溫柔臉色蒼白的對著躺倒在地的拉斯科自語道。
“溫柔這次逆轉險勝，收獲卻是不小。”餘宛在另一處比賽場館的觀眾席上，對葉錚然說道，“她似乎已經想通了將拿手的塑能係法術應用於武技之上的方法了。”
“嘻，不如，你教我學魔法吧？”葉錚然問道。
“溫柔學魔法用了十年的時間。”餘宛看了女孩一眼，笑道，“而且，以你的內功修養，還需要這一點微弱的魔法加持嗎？”
“那倒也是，嘻嘻！”錚然笑了起來，突然臉色一變道，“我們去接溫柔姐吧？”
“不用擔心，艾克托普的救護組已經去了，我們的比賽都有專人負責監督的。”餘宛笑道，“我們直接回艾克托普等她就好。”
艾普托克的治療室內。
溫柔受的傷並不嚴重，在經過短時間的治療液浸泡修複之後，她已然恢複了以往的活潑。
“溫柔姐，打得不錯哩。”葉錚然一進房門便搖晃著腦袋道。
“說起來，溫柔現在的魔法與武技結合得相當自然，內氣對肌體的強化與保護令原本無法施展於身體的火刃術，烈焰爆獲得了新的作用呢。”餘宛點頭道。
“烈焰爆？”溫柔偏著頭問道，“烈焰爆是好東西，還有戮心掌。”
“呃……戮心掌也能把人的內髒打成那樣嗎？”餘宛道，“真厲害啊。”
“真是廢話，哼哼哼。”錚然在一旁哼道。
“哼哼哼是什麽意思？”餘宛反問道。
“哼哼哼就是哼哼哼囉。”錚然得意的搖晃著腦袋道。
“烈焰爆……嘿嘿，烈焰爆啊。餘宛提醒得對，戮心掌這樣高級的技巧對我來說果然還是太勉強了，不過假如用烈焰爆的話，效果也許也不差呢。”溫柔若有所思的點頭道。
“唉呀對了，王虎嘯老先生還請我們晚上去見他呢？”餘宛突然想到。
“好耶，溫柔姐，我們也一起去。王老爺子是八極拳的宗師，和斧風掌源出一體，正好正好，我也要去。”
“這樣不好吧？”溫柔道。
“沒事沒事，王老爺子認識我。”葉錚然繼續得意著，說道。
“也好，我們一起去。”
王虎嘯住在夏日酒店，當餘宛溫柔和錚然來到他所住的客房時，王老爺子正等著見客。
“來了啊。”老頭子淡淡的說了聲，“進來吧，別客氣。”
“王老爺子。”葉錚然一進門便甜甜的叫了一聲道。
“嗯？”王虎嘯有些驚訝，“小葉子，你怎麽也來了？”
“王老爺子看上了我的記名弟子，我這做師父的怎麽可以不來呢？”葉錚然笑得好像一隻小狐狸，拉著王虎嘯的手臂，一臉撒嬌模樣。
“你？小葉子的身手我是知道，不過，這兩位的實力不比你差多少呢，你什麽時候收的弟子？”王虎嘯樂道。
“幾個月前啊。”
“幾個月？幾個月就能練到這種程度？”王虎嘯卻是大驚。
“王老爺子上當啦。”葉錚然不客氣的揭了餘宛的老底，向王虎嘯解釋了他那種神秘力量的不同之處。
“原來是這樣，大地的力量嗎……”王虎嘯扭頭又看了溫柔一眼，“那麽這個小丫頭的戮心掌，隻怕也是障眼法吧？”
“王老爺子好眼力，溫柔姐的戮心掌隻有一成火候，不過呢，她能使用火氣來彌補內氣的不足呢。怎麽樣？溫柔姐很聰明吧？”葉錚然甜笑道。
“是不錯。”王虎嘯點頭道，“小葉子的眼光果然不錯。”
“還要謝謝王老爺子今天照顧小輩。”餘宛道。
“不客氣，我隻是想，由我來擊敗那幾個日本武士顯不出厲害來，讓你們這三個小家夥大大揚威一番，才有意思。”王虎嘯摸摸白胡子，笑道。
“哇……這麽說，老爺子是打算教我迅雷七神掌了嗎？”錚然閃動著星星一般漂亮的大眼睛，很純情的問道。
王虎嘯笑道：“你這小丫頭，腦子靈活又用功，哪裏都好，就是太貪心了。迅雷七神掌既然號稱神掌，自然有它獨到的地方，以你的年紀和內功，強行修煉會害死你的。”
“那虎嘯八式？也是我想學的耶。”錚然繼續發動她的星星眼絕殺撒嬌大法。
“那是老夫看家本領耶，你真的想學？”王虎嘯似笑非笑的問道。
“咦？有陰謀……”葉錚然想了想道，“算了，不學了，虎嘯八式，那麽大動作一點也不適合我這麽可愛的小美女。那你到底想教我什麽呀？”
“斧風掌的諸多絕技，你都練成了嗎？”王虎嘯反問道。
“不教就不教嘛。”錚然嘟著嘴道，“那，溫柔姐和丸子，你得教他們囉。”
“這倒是沒問題，這位小兄弟既然有不動如山之相，我這裏正好有一套天罡拳拳譜，這位小姑娘……步法靈動反應機敏，就送你一套火靈猿拳法。這兩套拳法是以前朋友放在我這裏的，不過，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傳人。今天就送給你們了。”王虎嘯笑道。
“多謝王老先生。”兩人答道。
王虎嘯的戰鬥經驗顯然要比號稱天才的小葉子葉錚然高明的多，在他的指點下，溫柔漸漸學會了如何將內氣爆發與塑能係法術有機的結合起來；更隱蔽、更有效的利用超自然的能力來突破自身肉體的限製。
至於餘宛，他的戰術與八極拳相差得太遠，王虎嘯隻能根據自己見過的對手來指點餘宛如何識別對手的弱點和陷阱，讓餘宛的防守反擊打法更加趨於完善。
談起武學，幾個人渾然忘了時間，興高采烈的在房間內談了一整個晚上，當王老爺子終於覺得有些疲倦時，他們發現已經是天亮了。
“唉？天亮了啊？”葉錚然跳了起來，“不好了，趕不及看今天的比賽了。”
“是了，我們得早點去，順便觀察一下今天的對手。”餘宛也站了起來，向王虎嘯行禮告辭。
“後生可畏，有時間常來看看老朽。”
“老爺子再見。”錚然迅速地一把拉住溫柔餘宛便向門外衝去。
“這個冒冒失失的小丫頭……不過那兩個孩子，倒是很值得期待。”王虎嘯微微點頭道。
餘宛他們跳上溫柔的悍馬吉普，一溜煙向著三薔重工的比賽場地趕去，第一場比賽是餘宛的，早上八點開始，而錚然和溫柔比賽都在下午。所以，他們就一同行動了。
“溫柔姐開得真快，嘩，好大的風！”葉錚然開心的嚷道。
悍馬吉普飛一般在大街上橫衝直撞，全不把交通規則當一回事。但，似乎也沒有人想要試圖糾正溫柔的放縱。
車牌上顯眼地標注著艾克托普特有的魔杖與卷軸的圖案，以及那微微閃光的熒光花體字，都顯示出這輛車的不同之處。
但是，沒有人管並不代表沒有人注意。在某處高樓之上，正有人注視著這輛飛馳而過的悍馬車。
“是他們。”說話的男子是穿著晚禮服的紳士，扶著胸口的蕾絲裝飾低聲道。
“目標確認。”紳士的助手顯然是從軍隊中退下來的強壯漢子，頂著一顆大光頭，戴著墨鏡，和紳士男子站在一起相當的惹眼。
“三個很有趣的年輕人。能在這種規格的邀請賽上順利進入第三輪，可見他們的實力。重要的是，他們的年紀都很輕，所以，我們可以斷定他們所掌握的武技很適合作為我們克隆軍團使用。抓住他們，抓活的。”紳士輕聲的下令道。
“明白。”
“通用第一小隊準備攔截，通用第二小隊包圍，速戰速決，小心對手。我再提醒一遍，對方是受過特殊訓練的格鬥家，不許輕敵！”光頭漢子對著通話器吼道。
“放心吧頭兒，不過是三個小孩罷了……我們人手一支格洛克四型手槍還怕三個小孩嗎？”通話器中傳來粗魯的回答。
“蠢貨，要是容易對付還用得著雇我們來嗎？”光頭大漢笑罵了一句，不過，看他的表情，似乎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隻是那名紳士的臉上仍然不見絲毫的表情。
“該死的麵癱……”光頭大漢腹誹道。
溫柔正開心的飆著車，眼前突然一黑，不知何時竟從側麵衝出一輛五十噸的重型集裝箱卡車，好死不死的斜斜迎著悍馬逼了上來。
悍馬車立刻被擠向路邊，向著大廈的側麵壓去。
“跳車！”餘宛毫不猶豫的拍了拍錚然的肩。
那輛卡車的目的顯然是要把吉普車擠到路邊，或者卡死在大廈的防護柵上，那時候三人的活動空間便大大減小了，很方便的就能控製住他們。
餘宛和溫柔顯然都不是那種受人擺布的人，他們選擇了主動出擊。
吉普車的速度因為卡車的擠壓慢了下來，餘宛喚醒達努的力量使身體變為堅硬如石頭一般，拉著錚然重重的跳上卡車的車頂。他的雙腳發出沉悶的撞擊聲，將集裝箱的鋼板砸出一個凹痕來，緊緊的將身體固定在上麵。
溫柔則如風一般躍上了車頭，久未露麵的雙頭地獄犬興奮的嘶吼著，將車頭的頂蓋打得像篩子一般。
“停車！”女孩怒吼道。
“天啊，我看到了什麽……”開車的漢子傻了眼。他下意識的踩了剎車，想要把女孩甩出去。
溫柔的身體輕盈如貓，並未因為剎車的慣性飛出去，她輕巧的從側麵車窗跳進駕駛室，地獄犬一掄，便將司機連人帶車門從車內砸飛出去。
餘宛一手拉著錚然，一雙腳緊黏在集裝箱的表麵，一動也不動。
計算包圍伏擊的敵人明顯傻了眼，他們怎麽也沒想到溫柔和餘宛竟然會用這麽暴力的方法來處理突發狀況。他們更不明白的是，這些格鬥家在比賽的時候為什麽還帶著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