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第五章 木頭樹拳
“你幹嘛？”女孩紅著臉對著餘宛怒目而視，“不許捏我的臉！”
“這麽大反應……”餘宛嚇了一跳，連忙拉起她，解釋道，“快逃吧，趁著警衛還沒有……”
警報聲突然響起，這噪雜的蜂鳴聲在夜間更是淒利。而更為詭異的是，本該麻醉的切斯科先生，竟然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這不可能……麻醉彈的藥效，難道是……你是基因調整人？”餘宛恍然大悟，拉著溫柔奪門而去。
轟……金發大漢緊接著撞破牆壁，堵在餘宛和溫柔麵前。看情形，麻醉藥還是有一點作用的，金發大漢顯然有些摸不準方向，才會一頭撞上牆壁。
但他的撞擊力之大，卻也讓餘宛對眼前的對手實力有了直接的了解。
同是暴力型的基因調整人，切斯科並不如桑吉爾夫那樣擁有鋼鐵般的肌肉，因此，他的防禦力雖弱，但速度卻比桑吉爾夫更為強大。
而且，這位切斯科先生顯然不像桑吉爾夫那樣不帶任何額外的裝備。在他的手腕上，不知何時已然套上了一對金屬打造的拳套。
“切斯科先生。”餘宛突然指著大漢說道。
“什麽？”大漢搖了搖頭，兩眼迷離的看著餘宛。
“那位伯倫蒂先生，再不救他的話，也許會死掉呢。真的沒有關係嗎？”餘宛很誠懇的說道。
“我不會……呃，再上當了。”切斯科露出他雪白的牙齒，輪著鐵拳撲向餘宛。
橡木直拳，切斯科的成名絕招。雖然名氣一點也不華麗，但毫無疑問切斯科的直拳絕對能打翻一輛小排量的轎車。
迎接他的，是土元素傀儡岩石構成的拳頭。
準確的說，是由靈魂寶石和傀儡線為核心，融合了大廈內的建材，構成的土元素傀儡。它的拳頭當然不如切斯特的超合金拳套堅硬，兩個怪物的力量也不相上下。
轟然巨響聲，土元素的手臂崩然粉碎，而切斯科則被震退了兩步。兩人之間劇烈的撞擊讓樓層整個兒塌了下去，頓時間煙塵迷漫。
當切斯科擺脫煙塵重新出現時，餘宛和溫柔已然消失不見了，就連那看起來龐大的土元素傀儡，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一堆碎石殘骸。
餘宛人呢？
他收回了靈魂寶石和傀儡線，帶著溫柔順著樓梯間直下三樓……而監控器是在二樓樓梯轉角處。
所以，餘宛便在警衛們的視線之外，來到了他們做過手腳的洗手間。
隻有那裏，才有不受緊急保全法則控製的門窗。餘宛不慌不忙打開那扇窗，而溫柔則從背包中取出弩與線軸，迅速的安裝好。
然後，弩矢帶著強度極高的金屬線，直射向不遠處的停車場。溫柔飛快的將線的此端用強化吸盤固定在洗手間的天花板上。
餘宛已然取出滑行杆，順著那根金屬絲一直滑到露天停車場，搶先一步發動了汽車。
當溫柔也滑下來時跳上車時，越野吉普發出震耳的咆哮聲，揚長而去。
“關閉停車場出口攔車柵。”保安經理吼道。
“不行，儀器受幹擾，命令失敗……啊，該死的，小心……”
隨著某保安的驚叫聲，安置在廈內的幹擾器在瞬間爆發出驚人強電磁波，在將自身燒毀熔化的同時，令保全係統崩潰了。保安室內的幾台電子儀器上電花直冒，一股股焦臭的煙味將個房間變得如毒氣室一般恐怖。
越野吉普怒吼著衝出停車場，徑自碾過道路旁的綠草地，一頭撞入車流中，隨著車流轉眼間脫出了保安人員的視線。
“追上他們。”切斯科跳上他的重型跑車，發動了馬達，一邊吼道，“他們拿走了資料。幹掉他們！”
“沒用的，他們大概已經把所有數據傳回艾克托普了。”伯倫蒂包紮著頭，陰沉著臉走了出來，“算了，我們還是準備應付艾克托普吧。”
“真是讓人生氣。”切斯科氣哼哼的跳下車，咆哮道，“他們為什麽會在這裏！為什麽這麽多保安這麽多監控器全然沒有發現他們？”
“技術部正在查……”
“技術部，見鬼的技術部……小家夥們，哼哼，的確很有趣。”切斯科哼道，“伯倫蒂，不管怎麽樣，我要幹掉他們！”
伯倫蒂微微行了一禮，便自告辭了。
“很有趣啊，兩個小家夥，難怪赤色天使和泰勒都這麽重視你們。你們，的確有讓人重視的必要呢……”切斯科望著餘宛與溫柔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道。
艾克托普，米婭女士專用辦公室。
“你們兩個啊，真是淘氣，怎麽可以就這樣跑去……”米婭一臉無奈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對小家夥，不由苦笑道，“你們一點也不擔心可能遇到危險嗎？”
“區區一個基因調整人，本小姐出手還不是輕鬆搞定。”被基因調整人一拳打暈的溫柔厚著臉皮吹噓道，“要不是我不小心……”
“那個男人，應該是第四代基因調整技術的作品。”餘宛說道，“他的力量雖然不如桑吉爾夫，但速度和攻擊性更加優秀。而且，我感覺在他的身體內有著超越他表現的更強力量。”
“是說，那混蛋手下留情還把本小姐一拳打暈嗎？溫柔疑惑道。”
“不……他不是手下留情，而是釋放那種力量需要一點時間和代價。我估計。”餘宛解釋道，“於力量，溫柔，不是我說你，你你一個小女孩家怎麽可以和那種非人的怪物正麵硬拚力量呢？”
溫柔吐了吐舌頭道：“一時輕敵嘛，下次不會了。”
“我也不希望你提早死掉呢，搭檔。”餘宛輕聲的說道。
溫柔臉上又是一紅，扭過臉去假裝沒聽見。
“你們取回的資料技術部已經研究過了，代號暴風之翼的超輕型飛行器計劃，其實是以民用飛行器為幌子開發的超輕型飛行戰鬥機器人試驗機。泰勒公司提供的超合金是一種輕質高強度的特殊合金，他們之間的合作，將會給超輕型機器人產業增添一種全新的經典。”米婭說道。
“聽起來很有趣。”餘宛答道。
“但更讓我注意的是，這個金色橡樹公司的獎金來源。”米婭歎了一口氣道，“看來，這個金色橡樹，至少和赤色天使有關係，而另外兩部分資金來源技術部到現在也沒能查清，看來對方至少有一個非常專業的經濟學專家和計算機專家。”
“米婭姐，這兩份數據值多少錢啊。”溫柔問道。
“超輕型合金是需求量很大的原材料，超輕型飛行戰鬥機器人也將是未來武器發展的重要一環。這兩項技術的先進程度很高，我估計至少能值得十幾億沒問題的。”餘宛聳聳肩道，“不過，獎金大概不會太高，畢竟我們是私自行動。”
米婭笑道：“放心，不會讓你們兩個小搗蛋鬼吃虧的。不過，賞罰分明，你們還是得接受處罰。”
溫柔樂顛顛的拿著新的信用卡，珍重的藏在貼身的衣袋內，衝著餘宛直笑。
餘宛笑道：“區區五十萬通用幣值得你這麽高興嗎？我說，按你一貫的風格，這五十萬恐怕用不了一個月吧？”
溫柔也不答話，拿著信用卡便躥出了辦公室。
餘宛苦笑著向米婭行了一禮，便要告辭。
“餘宛。”米婭叫住了餘宛，“照顧好這個小丫頭，別讓她再一次傷心了。”
餘宛頭也不回的站了片刻，輕聲答應道：“我會小心的。”
回到住處，餘宛洗漱了一番，便又來到艾克托普的實驗室，從新到手的五十萬中劃撥了一半到實驗室的賬戶中，申請了一些必要的材料，單獨霸占了一間實驗室，開始新的實驗。
從之前的幾次戰鬥中，餘宛深深體會到力量不足的苦處，他必須獲得自保的能力。
眼下，唯一可以倚仗的，就是那尊意外強悍的土元素傀儡。
餘宛發現，靈魂寶石與傀儡絲作為傀儡術的核心部件，其實占不了太多的體積，而土元素傀儡龐大的身體，來源於環境中隨處可得的土石水泥，這樣一來，土元素傀儡方便攜帶，卻有著強大的力量，無疑是非常方便的工具。
但土石構成的身體在現代科技麵仍然太過脆弱了，因此，餘宛打算為土元素傀儡製作合適的強化配件。
這配件首先不能太重，否則便失去方便攜帶的優點了。其次，這套配件必須有足夠的強度，讓土元素的力量得以充分發揮出來。
最終，餘宛從活化繩戒指中找到靈感。
他找到一名資深的變化係專精法師，為他固化了幾個岩石變質術的魔法陣金屬牌。岩石變質術是六級的變化係法術，它能夠改變岩石的硬度，強度甚至種類，雖然它無法將普通岩石變成貴重的寶石，但用來強化土元素傀儡的身體卻是再合適不過了。
這些魔法陣金屬牌將會被固定在土元素身體上，在餘宛的指揮下，調整傀儡身體的物理性質。這樣，土元素傀儡便能依據環境和用處的不同變化自身，使得它的適用性大大提高了。
雖然幾個六級法術的魔法陣同時意味著極高的代價，不過，為了關鍵時刻這個大家夥能救自己一命，餘宛也不會在乎成本了。
當然，為了保證實驗的成功率，餘宛按慣例用真知閃現和占卜反複驗證了十幾遍，直到確定實驗的成功率高於百分之五十之後，他才下手。
所以，僅僅試驗了三次，他便成功的製造出傀儡的強化套件了。
剩餘的幾顆靈魂寶石，在沒有找到合適的材料，並且在傀儡術上有更深刻的體會前，餘宛不想浪費在普通傀儡身上。
除了傀儡，餘宛也沒有忘記自己久未出場的寵物長牙。
這個小家夥其實戰鬥力相當的強，但它畢竟隻是昆蟲，體型太小，且不具備遠程攻擊的能力，在餘宛身邊作為同伴的意義遠勝於作為武器的價值。不過，長牙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它相對於普通昆蟲來說相當的聰明，作為魔寵，又能與餘宛心意相通，無形中為餘宛提供了第三隻手。
而且這隻手不僅能輕易咬斷鋼筋，還能離開餘宛的身體，在周圍百米範圍內自由行動。
接下來的幾天，餘宛一直在試驗著，如何將自己的法術，達努之石賦予的超自然能力，以及傀儡，武器，寵物之間有機的聯係在一起，形成有自己獨特風格的戰鬥方式。
他希望讓世人知道，預言術並不是擺設。但是，他又不想讓別人知道，預言術其實是超級無恥的實驗室作弊王牌工具……
所以，餘宛隻能靠戰鬥來發揚預言術……呃，我承認以上的邏輯很詭異，但餘宛大人不愧為神會最怪異的天才，也隻有他能將這種怪異的邏輯堂而皇之的當成自己的理由了。
“長牙，迂回背刺……石塊，重型戰錘！”訓練場內，餘宛指揮著土元素傀儡和魔寵，和一台機械守衛B型正打得難分難解。
機械守衛B型機是守衛中唯一的重裝甲近戰型機體，它的力量與強度都遠在強化土元素傀儡之上，但令人意外的是這個鋼鐵家夥竟被土元素打得步步後退。
顯然，土元素的動作更傾向於人類一般的靈活，在主人的控製下，它的攻守進退都有了人類格鬥家的影子。
自由變化身體強度的能力，更是讓土元素充分發揮了以柔克剛的優點，讓機械守衛強大的力量占不到絲毫便宜。
而長牙，也在找到空隙的同時撲上了機械守衛的背後，它很開心的啃著機械守衛的後背保護板。不多時，在土元素傀儡與機械守衛的激戰中，長牙咬穿了那堅硬的鋼板，發現了其中的能源運輸管道。它一口將那根電線扯斷，呼嘯著飛離了機械守衛。
“啟動備用能源……”終於，沒有退路的機械守衛向著土元素傀儡正麵衝撞而去，顯然，它的人工智能並不能分清餘宛和土元素哪個才是首腦，隻是機械的向著對自己威脅最大的目標搶攻。
餘宛等的就是機械守衛的衝撞攻擊，他操縱著土元素傀儡拉向了身體，石塊構成的身體猛然拉成一個弓形，讓機械守衛的透甲長矛從中直刺而過。
與此同時，土元素傀儡便恢複了原狀，而機械守衛恰恰衝過了它的身邊，將全無防備的後背留給了它。
於是土元素伸長它的岩石手臂一把扣住機械守衛的頭，猛力向前一壓，便順著機械守衛的衝力將這沉重的金屬巨獸按倒在地。不等機械守衛有所反應，土元素傀儡一腳踩上它的背，向上用力直起身體，那巨大的力量登時便將機械守衛的頭部硬生重扯斷。
失去控製的機械守衛立刻沒了動靜。
“看起來……人工智能的反應速度仍然不夠高。”餘宛思索道，“我用的時間太長了，對付這種沒有改造過的機械守衛，應該在五分鍾內解決掉的……也許，我該換一種戰術……”
“餘宛！你又弄壞了一台機械守衛！”正想著，不遠處傳來技術人員淒厲的慘叫聲。
“呃……我是在替你們測試質量啦，你看，這大家夥太笨了啦。”餘宛連忙收起了土元素傀儡，帶著人畜無害的笑意迎了上去。
“又是頭部損壞，能源輸送係統破壞……該死的，你就不能輕一點嗎？”滿臉胡子的技術員怒吼道，“你不知道這東西有多昂貴嗎？”
“再昂貴的東西，也得有用才行啊。”餘宛無辜的聳聳肩道，“你看，我連魔法都還沒來得及用呢……”
趁著技術員滿臉扭曲的檢查機械守衛的損傷情況時，餘宛一溜煙的逃走了。
“你給我回來……”
不遠處，米婭帶著笑，看著技術員追著餘宛滿屋子亂跑，她頭也不回地說道：“這兩個小家夥，讓艾克托普熱鬧了不少呢。”
在她身後，黑衣白發的老者麵無表情地說道：“上好的樹苗不僅需要肥料，也需要修剪，這樣放縱他們不太合適。”
“放縱嗎？也許吧，他們是自由的鷹，束上繩索，就失去了那種靈氣。”米婭笑道，“你我都已經上了年紀，不再能領會這種自由的感覺了吧。”
老者沉默了。
艾克托普大廈頂部。
餘宛坐在護欄的邊緣，鳥瞰著腳下的車流與漸漸亮起的街燈，默然不語。
“嘿，你在這裏啊。”溫柔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女孩似乎開朗了不少，笑語嫣然的如一團火焰向餘宛這邊飄來。
“你好啊溫柔。”餘宛點頭道，“難道又把信用卡刷爆了，等著我請吃飯嗎……”
溫柔抬起腳作勢欲踹，餘宛麻利的翻身躍起，遠遠的離開了護欄，叫道：“你想摔死我啊。”
“哼，本小姐難得有心情來找你聊聊天，你居然這麽懷疑我。”溫柔哼道，“晚上去看看狒狒有沒有進什麽新貨，我想要一把五指短劍，或者刺客三棱匕首，你說哪一種比較好呢？”
“五指短劍價格便宜使用方便，我喜歡這一種。不過，三棱匕首招式陰險毒辣，用途多樣，也是不錯的選擇，不過對技巧有比較高的要求。”餘宛答道。
溫柔坐在餘宛身邊，笑嘻嘻地說道：“你不是有變色龍嗎？變個給我看看嘛。”
“增加形態需要輸入數據呢。”餘宛搔搔頭道，“你真的有耐心等嗎？”
“唉，算了吧。你的變色龍不能改變體積，就算變成匕首，後頭還得連著一支鏈條累墜，一點沒有匕首的輕便。”溫柔抱怨道。
“變成護腕也可以……不過，重量和體積是沒法減的。”餘宛聳聳肩道。
“要是變成重劍什麽的倒也方便，往裏麵塞點鐵塊就好，要想變小……咦？那是什麽？”溫柔指著遠處的天空。
“鷹眼術，導向射擊。”餘宛輕快的吟唱著咒語，給自己施放了兩個預言法術。
“真詭異，是一隻鷹……或者說，是一隻長著翅膀的鳥人。”餘宛說道。
遠處的黑點漸漸飛近，不多時，溫柔也看清了，那是一個長著雙翼，卻有著人類身體的怪物。
“第二代基因調整人，鷲男。”餘宛小聲說道，“唯一的優點就是能飛，最大的缺點就是失去了人形，不容易隱藏身份。”
“不，我是第三代的鷹麵，我的能力不僅僅是飛行，還能在人形與鷹形之間變化。”那個怪物呼啦一聲降落在兩人麵前，說道。
“哦？在高速飛行中也能聽見我說話嗎？”餘宛好奇的問道。
“不，是唇讀術。”麵前的怪人答道，“我的聽力非常的差勁。”
“哦……”餘宛點頭道，“這麽說，隻要對付了你的眼睛，你就沒什麽可怕的了。”
鷹麵笑了起來，擺了擺雙翼道：“別著急，我不是來和你們打架的，隻是信使而已。”
“信使？”餘宛好奇的反問道。
鷹麵伸手入懷，慢慢的將手掏了出來。
他的手中拿著一個不大的信封。鷹麵小心的將信封放在地上，向後退開幾步，舉起了雙手。
看著對方全無敵意的動作，餘宛微微一笑，舉步就要上前。溫柔搶先一步竄了出去，將信撿了起來退了回來。
“小心。”餘宛提醒道。
溫柔拿著信，翻來覆去的看了幾眼，見沒什麽毛病，撕開來掏出了信紙，飛快的看了一眼。
“是自由騎兵工會……凶狼山貓他們要請你我宵夜。”溫柔說道，“是特別的那種。”
“特別的，要帶武器？”餘宛反問道。
“嗯，是這個意思。”溫柔點頭道，“希望獎金足夠豐厚，否則，我會拆了狼骨，剝了貓皮，做鵝肝咖喱請你吃的。”
餘宛笑了起來，說道：“那麽，鷹麵先生，信我收下了，請轉告那幾位，半個小時後，我就到黑街酒吧和他們會麵。”
“不客氣。”鷹麵一振雙翼，遠遠的飛走了。
“真是奇怪，為什麽不用手機電話或是傳真？”餘宛喃喃自語道。
“聽起來很好玩呢。”溫柔拍手道，“不管怎樣，帶上武器，準備吧。”
半小時後，餘宛和溫柔便換了便服，來到喧鬧的黑街酒吧。在出示了隨信寄來的號牌之後，餘宛兩人被服務生帶上了三樓的包廂。
餘宛隨手扔了一張現鈔作為小費，打發了服務生，便伸手要開門。
突然間，預知之眼中閃過幾道模糊而龐大的黑影，它們相互撞擊在一起，綻放出如血般的紅暈來，於是，餘宛的手便停在半空中。
“怎麽了？”溫柔輕聲問道。
“溫柔，後退一步，準備戰鬥。”餘宛啞著嗓子說道。
似乎是聽到了什麽，房門咣的一聲被踢開來，破碎的木門直衝餘宛迎麵飛來，餘宛眼角的餘光似乎看到了一隻碩大的拳頭。
“木錘之拳切斯科！”餘宛大聲提醒道。
咚……另一隻拳頭透過牆壁，砸向溫柔。但女孩已然警覺起來，她很容易的讓過了重拳的攻擊。
“你們果然來了。”切斯科咧著嘴，雙手抱拳從房中走了出來。
“快跑！”餘宛向著溫柔使了個眼色，掉頭就跑。
溫柔猛衝了幾步，突然回身，一柄雪亮的武士刀迎頭斬下。
切斯科見兩人要跑，大笑一聲便要追上，卻未曾想溫柔與餘宛隻是佯動，他們剛剛跑出幾步，便一起回身攻擊。
夾擊形成。溫柔手持第四輪春雨當頭劈下，毫無疑問那特種合金製成的武士刀擁有斬開鋼鐵的鋒利。餘宛雖然赤手空拳，力量與速度也不見得出色，但切斯科卻隱約覺得，真正的殺手將來自餘宛，而不是溫柔手中的武士刀。
“吼！”
“鐺……”
隨著切斯科的吼聲，他左手的拳套已然迎上了溫柔的春雨，兩種同樣取自最先進合金的武器發出異常響亮的撞擊聲。與此同時，切斯科的右拳直擊向餘宛的胸口。
“長牙！”
長牙隨著餘宛的召喚出現，順著切斯科的手臂直向他的頸部猛衝而去。眼見著一團閃動金屬光澤的小東西向著自己撲來，切斯科一個反應，右手猛力一甩，將長牙遠遠的甩了開去。
幸好切斯科反應快，否則，可以預見他被長牙那巨大的顎撕開頸動脈鮮血飛濺的慘狀了。
“大塊頭，輕敵是會送命的。”餘宛微笑著，左手從腰包中抽出一根特製槍管向右手護腕一插，右手的變色龍便迅速的變成一支加長型的獵槍。
“你這小子……”切斯科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雙手抱頭，突然向後一縮，撞破牆壁躥出了溫柔的長刀攻擊範圍，消失了。
“給我回來！”溫柔興奮的揮舞著武士刀就要追去，卻被餘宛一把拉住。
“我說，溫柔大小姐，對方可不是普通的雜魚呢！”餘宛提醒道。
“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是第四代基因調整工程產品嘛。”溫柔嘴上執著，腳下卻很聽話的停了下來。
“嗬嗬嗬，小子，我很欣賞你，那麽，我就大發慈悲讓你見識一下，我木錘之拳切斯科的戰鬥狀態吧！”
溫柔和餘宛相視一眼，兩人很默契的向後退了兩步，加速跑之後一腳蹬開窗戶躍出了這間酒吧，從三樓跳向地麵。
“羽落術！”餘宛抓著溫柔的手，捏著外衣的紐扣輕聲命令道。
自從上次被迫從飛機上跳下之後，餘宛便設計了這個小護身符，在這個不起眼的小護符上，同時存在著羽落術、光亮術和尋找快捷方式三種魔法。餘宛將這三種低階法術合成為一個實用性很高的複合魔法陣，稱之為“旅人護身符”。
緊接著，空中一團巨大無比的黑影當頭壓下，身未至，那呼嘯的風聲便已說明了這一壓之勢有何等威力。
餘宛和溫柔雙手一推，兩人便向著相反的方向飛了出去，那巨大的黑影，顯然就是切斯科了。
或者說，是切斯科變身而成的怪物。
第四代基因調整工程中有相當數量的產品擁有變身的能力，雖然現代科技還不能完全闡明這種能力的具體原理，但事實上這種變身卻能有效的讓產品獲得超自然的能力。
比如切斯科的怪物形態，便是一頭擁有鱷魚般的厚鱗，胸肌與前臂過分隆起的巨獸。他的頭部已然被肩部兩側厚實的肌肉所包裹，隻露出一雙碧綠色的眼睛來。
怪物的胸肌大約有半米厚，前臂同樣脹得不成人形，說起來，這一對前臂看起來更像是一對加厚的衝浪板，扁平而寬，臂端長著一對隱約有金屬光澤的鐵拳。
怪物的肩部不僅僅長著畸形的肌肉，其上還有數十隻眼狀的孔洞。這一對異形的肩不僅有效的將頭部保護起來，顯然還有其他特別的功用。
溫柔很快就知道這些眼狀物是什麽用的了。她抽出雙頭地獄犬，向著切斯科猛烈開火。但，地獄犬的強化子彈，那些能擊穿輕型裝甲的特製彈頭，竟然被切斯科擋下了。
並不是說切斯科的鱗片擁有比輕型裝甲更強的防禦性能，而是那些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