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地藏犬
白藥師手裏提著一具屍骨,屍骨皮肉已經腐化,僅留下枯黃的骨頭。白藥師抓到它的時候,它還活蹦亂跳,張著手臂揮動,口齒之間“咯咯”嗑動。我對這個醜陋惡心的東西自然沒有什麽興趣,隻對它身上附著的黃金甲胄衣感到好奇。甲胄衣呈金黃色,一塵不染,估計是用黃金鑄造而成的。甲胄衣跟骨頭粘在一起,像是鑲在了屍骨的身上。我走近一看,掙紮著的屍骨已經被白藥師製服,一動不動。
這件甲胄衣上麵刻著一個很奇怪的圖案,形如魔鬼,猙獰恐怖。甲胄衣的邊緣刻著整整齊齊的一大串骷髏,每個骷髏額頭都刻著一個字,字體應該是篆書,看得不大真切。我瞟著白藥師:“這玩意跟‘黃泉圖騰’有關係嗎?它就是‘黃泉圖騰’?”
“當然不是,隻是‘黃泉圖騰’就放在它身上,你幫忙找找。”
“這玩意……這身盔甲估計能值幾個錢!”
“聽說過馱屍界裏麵所謂的‘九難六殘三不死’十八地獄屍嗎?”
“呃……這些古屍聽說是馱屍人裏麵的禁忌,我聽說過‘顓頊遺骨’和‘唐王屍’,它們是‘九難’其中之二。”我聽白骨丁說過,但對於“九難六殘三不死”所包含的是什麽屍骨,我無從得知。讓我有點好笑的是,馱屍人不是以馱屍為生嗎,怎麽還有他們所畏懼的屍骨呢?想起“顓頊遺骨”,也不知道阿魯先生能否戰勝那頭凶猛的鎮墓獸,這樣想來,所謂的“九難六殘三不死”看來也不是唾手可得的東西,沾上了沒準還會丟了性命。
“這‘黃金甲胄’,同屬‘九難’,你要是拿去賣,起碼可以賣個三千萬。”白藥師這麽一說,我愣住了,這一回又遇上奇屍異骨了嗎?
“啊?這玩意也在‘九難’之中嗎?”我驚訝不已。按道理說,“九難”之屍可不是那麽容易就尋獲的吧!即使找到了,也不見得會這麽輕易到手。
“哈哈!你別激動,‘九難’之屍是九具很難尋獲的屍骨,它們有名字,但是否存在還另有說法罷了。這種屍骨一般都是死屍,不具備攻擊能力。你說的‘顓頊遺骨’、‘唐王屍’和我們眼前的‘黃金甲胄’同屬‘九難’,這些古屍價格奇高,但是難以尋獲,因此名為‘九難’。具備攻擊能力的是‘六殘’,六具上古殘骸據說都很凶猛,誰要是靠近,誰就沒命,至今還沒有人找到它們。”
“原來如此,那麽‘饕餮殘骸’屬於‘六殘’之一嗎?”
“這個我就不懂了,‘六殘’之中的第六殘是沒有名字的,或許指的就是‘饕餮殘骸’,但也可能是別的屍骨,這些屍骨都是上古洪荒時代的遺骨,是否存在還不知道呢。”
“那‘三不死’呢?”
“‘三不死’是指三具可以使人長生不老的屍骨:‘藥師佛骨’、‘神農體’和‘巫彭遺骸’。你或許覺得長生不老是異想天開,但是你要能把‘三不死’其中一具找到,我想你離神仙也就很近了。胡工這小子不是整天嚷著找不死藥救他的女朋友嗎?他口裏說的不死藥估計就是指生長在‘藥師淨土’上的‘藥師佛骨’,‘藥師佛骨’是‘三不死’之一,據說是藥師佛坐化之後留下的一根長約七寸的肋骨。”
“這些真的存在嗎?”聽完之後,我還是覺得這些被賦予神話色彩的屍骨有些虛幻。
“誰知道呢?你爺爺要是還活著,你大可問問他,這家夥說不定都見過了。”
“我爺爺?他是不是很厲害?”我對爺爺又多了幾分崇敬之意。
“不厲害他能叫‘盜屍之王’嗎?‘盜屍之王’可是‘地龍幫’所有人公認的,聽說他把生平經曆寫成一本《盜屍經》,你想知道你爺爺的故事,大可把他的筆記找出來。”
“這個……”我有些無語了,什麽《盜屍經》,我從來就沒有聽說過。爺爺小時候是經常跟我吹噓馱屍人的詭異故事,至於他的《盜屍經》卻不提一字。養父巴旦平時不多話,很少說自己是做什麽的,更別說會告訴我《盜屍經》的故事了。我努力回想一下,《盜屍經》就放在家裏嗎?那放在哪兒呢?找到它我也可以成為一名厲害的馱屍人嗎?
我正幻想著,白藥師一拍我的後腦勺,罵道:“完蛋了,完蛋了。”
“怎麽了?”
“‘黃泉圖騰’估計被人拿走了。”白藥師有些沮喪地放下手裏抓著的“黃金甲胄”。“黃泉圖騰”乃是“鬼圖騰”,生於三陰禁地,藏於“黃金甲胄”之中。“黃金甲胄”乃是聚陰之物,一般人是沒有能力將“黃泉圖騰”上的陰煞之氣鎮住的,所以盜走“黃泉圖騰”的絕非平凡之人。
“那會是誰把它盜走的?”
白藥師的表情變得很失落。也許是因為“黃泉圖騰”在九枚“圖騰石”裏麵是最難尋找的,所以我們好不容易進入這個墓穴竟然沒有半點收獲,還險些喪命,白藥師一定有些不甘心。果然,白藥師把“黃金甲胄”扔進一座棺材裏麵。
這座古墓四壁裝飾著“十八地獄全圖”,可見此地陰煞盛行,三陰聚之,加上陰屍冥棺,便猜得到此地與“黃泉圖騰”大有關聯。我們好不容易尋獲“九難”之一的“黃金甲胄”,但翻遍了整具“黃金甲胄”,還是沒有找到“黃泉圖騰”。
其實,這個地方是一個戰國時期的“窖藏坑”,這種刻滿鬼神的坑又名“戰國鬼神坑”。可惜的是,這裏麵的窖藏寶物已經被盜墓賊盜走,留下的隻是幾十具“守墓奴”。
“就當白高興一場算了。”我安慰著白藥師。
“那家夥估計還在這裏。”白藥師提起神來,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順著手電筒的光掃視著整個古墓,似乎這裏除了我跟他之外還有第三者存在。
我跟著他四周看了看,心中有些忐忑:那人是敵是友?敵人在暗我們在明,要是他襲擊我們,我們豈不是大難臨頭了?
古墓四周是“十八地獄全圖”的壁畫,墓穴裏麵除了暈過去的“黑尊”山羊、幾十具冥棺陰屍以外,還有我們倆,但並無他物。
我眼睛比較敏銳,隱隱約約發現不遠處的一座棺材後麵一動不動地躺著一個人。在他的麵前好像也龜縮著一個人形物體,身體很薄,但手掌很厚。底下怎麽會有這麽薄的人呢?難道是幹屍?我剛想走過去看看,那個人形突然抖動了一下,嚇得我汗毛直豎。
按道理而言,冥棺裏麵的陰屍都已經被白藥師製服躺在棺材裏麵無法動彈。而眼前這個人形東西竟然在動,這會是什麽玩意?我扯了扯白藥師的衣角,示意他看那個人形物體,哪知道這麽一瞬間,那個人形物體已經消失了。
“幹嗎?你發現什麽了嗎?”白藥師瞪著我問。
我搖頭不是,點頭也不是,難不成我產生了幻覺?
“沒事別煩我,我今晚一定要把‘黃泉圖騰’拿到手。”白藥師罵了我一句,走到棺材群裏麵晃著手電筒在尋找著什麽。我不再吭聲,也拿著手電筒繼續尋找。突然我感覺有東西就站在我的身後,還碰了碰我的背脊,我的背脊頓時像結冰一樣,冷森森的。我有些站不住腳了,想喊白藥師,可是白藥師已經離我二三十步那麽遙遠,要是出聲,背後這玩意會不會殺掉我呢?我汗水直流,緩緩地扭過頭,一張幹癟癟的臉孔出現在我眼前,眼睛還骨碌骨碌轉個不停。這是人是鬼?我右手悄悄伸進掛在腰間的袋子裏,拿到匕首後我就不害怕了。
哪知道這家夥向我輕輕一笑,嘴巴裏麵吐出一道青色的煙霧。
青色煙霧如同一條蟠龍緩緩地往我的臉上撲過來,我嚇得想跑開,那家夥卻發出一聲冷笑,退後了一步。青煙裹住我腦袋的同時那家夥突然舉起他的右手,嘻嘻笑著,右手竟然拿著一塊石頭。
“不好……”我伸手往褲子的口袋裏麵一摸,“魚圖騰”不見了。
我勃然大怒,但青煙已經鑽進我的鼻孔,一股熱辣辣的氣息在我的腦袋裏麵橫衝直撞,嗆得我淚水鼻涕滿天飛,整個人往後一個踉蹌就倒在地上。
“黑土狗,原來是你這個賊手。”白藥師似乎已經發現那個偷走“魚圖騰”的怪人,他破口大罵的時候,我也慢慢暈過去了。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隻見白藥師悶悶不樂地坐在我身邊。看到我醒過來,他冷哼一聲:“真沒用,你知道黑土狗出現,幹嗎不跟我說一聲?你這個愣頭青。”
剛醒來便給白藥師罵了一頓,我惱火不已:“這個怪得了我嗎?那家夥長得跟鬼一樣,我沒有被嚇死就已經算不錯了,你別以為我膽子特大,我告訴你,我就是這麽膽小。再說了,那家夥是人是鬼啊?”
“是人是鬼?臭小子,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幹嗎?”
“二十三嗎?你確定?二十三了你還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你在博物館怎麽混的?虧你還讀過不少書。”
“你這是全怨我了嗎?怎麽?‘魚圖騰’被偷走了,你全賴我身上,當初……當初你幹嗎不自己拿著非要給我這個無能之輩呢?現在吃了虧,你就怨我,你講不講道理?明知道我是個外行人。”我雖然有些理虧,但是我也不怕跟白藥師死磕。
“就因為你是個外行,我才會給你拿著。得了,我懶得跟你扯。先看看你四周,我看你還有力氣跟我吵不?”白藥師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左右看看,手電筒好像快沒電了,光線顯得有些模糊,但是依然可以看到我們四周徘徊著五六頭似狼非狼、似狗非狗的野獸。野獸身形瘦小,臉部長得有點像成年的哈士奇。它們牙鋒齒利,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在我手電筒光芒地照射下亮晶晶的。
最恐怖的是它們好像完全沒有長皮毛似的,或者是被剝了皮一樣,身體四肢沒有一根毛發,而且呈現著紫紅色,看上去感覺就是一條條已經被剝皮的死狗,血淋淋的。
我叫不出這種怪物的名字,心裏不免有些虛了。
眼前幾條犬狼族野獸麵目猙獰地繞著我們倆不停地走來走去,它們到底是什麽東西?它們想幹嗎?它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我心裏慌亂不已。
“這……它們是什麽東西?”我問白藥師。我如同做夢一般,但是自己又清楚這可不是在夢裏。幽陵古墓,難免會出現一些什麽奇怪的東西,隻是眼前這些家夥血淋淋地走來走去,太不可思議了。難道這是馱屍人召喚來的“屍犬”嗎?
“哼哼,這是‘地藏犬’,這可不是什麽好玩的東西。”白藥師冷冷地回答我。
“‘地藏犬’?”我第一次聽說。
“傳說是地藏王菩薩身邊的守護犬。不過,這些鬼東西隻是沾了地藏王的光,叫地藏犬倒也有些唬人。”白藥師看上去還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死相。
“它們是地藏王的守護犬嗎?難怪這麽難看。它們怎麽跑到這兒來了?”
“‘黃泉圖騰’把它們吸引來的吧!這些東西喜歡陰煞之地,它們的出現就是為了尋找‘黃泉圖騰’,我們這一次遇到對手了。”白藥師這麽一說,我倒也明白了,這些“地藏犬”是有人故意養活來尋找“黃泉圖騰”的。至於是誰會養這些恐怖的東西,我想也隻有馱屍人了。我看著墓穴四周,根本就沒有其他的人,能活動的隻有我們倆跟那幾條看上去饑腸轆轆的“地藏犬”。
“那家夥的心思很簡單,他想用這幾條‘地藏犬’困住我們倆好讓他逃走。眼下‘黃泉圖騰’拿到手不說,連‘魚圖騰’也拿到手了,這麽一來,那家夥真要躲到千裏之外了。”白藥師一邊揣摩著一邊說。
“那家夥是?”我很好奇地問了一句。
“‘土狗’沙丙,地龍幫十二個進士之一,身子很薄,有點小伎倆。”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我有些心急了,想到“魚圖騰”在我的手裏被人偷走,我很懊惱。我對“土狗”沙丙並不了解,隻是想不通,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長得跟一塊門板似的人?
幾條“地藏犬”繞著我們走,沒有打算攻擊我們倆的意思。要是這麽困著我們,等一下地麵上的羅葫蘆他們進來,我們豈不是更沒有時間、沒有機會脫險了?
“嗷嗷,嗷嗷……”“地藏犬”竟然蹲在地上晃著腦袋對著我們叫,一副慵懶的樣子。
這時候,白藥師緩緩地站起來,看了我一眼,手裏拿著一把軍匕,晃了晃,跟我說:“你要一起來嗎?”我問:“幹什麽?”白藥師說:“我的煙幕彈沒有了,隻能肉搏戰了,你那麽大一個人,別跟我說你鬥不過一條惡犬。”這是要跟“地藏犬”展開肉搏嗎?我咽了咽口水,回頭看了看蹲在地上的“地藏犬”。“地藏犬”看上去身形瘦小,可是對付這種爪牙野獸,還真不敢說自己能贏。
我說:“沒有別的辦法嗎?”
白藥師啐了一口,罵道:“剛剛你昏過去我怕它們對你不利,現在我沒什麽要擔心的了,你要是鬥不過它們還可以跑,也不知道你還算不算男人。好了,不擠對你了,我上了,你好自為之吧!”
白藥師蹦起來,手裏的軍匕一揮,便往一條“地藏犬”的腦袋砍過去。
“不要這麽小看人!”我怒了,拔出藏在袋子中的匕首跟在白藥師身後,瞅準一條“地藏犬”就跳過去,想一刀抹掉“地藏犬”的腦袋。哪知道“地藏犬”身子稍稍一挪,我便撲了一個空,狠狠地摔倒在地上。我們倆發起攻擊,幾條“地藏犬”立馬聚攏起來一起反擊。它們敏捷無比,我們根本碰不到它們分毫。不一會兒,我和白藥師反而陷入了它們的攻擊圈中。
麵對惡犬的襲擊,我氣喘籲籲,想不通這些“地藏犬”到底是什麽類型的犬,它們怎麽那麽快?那個叫沙丙的馱屍人,倒是有些能耐,竟然能訓練出這麽詭異的東西。我一時大意,險些被“地藏犬”咬破喉嚨,白藥師見狀,罵道:“臭小子,你分什麽心呢?你不想活命了嗎?這些鬼東西可不是一般的犬類,它們據說還會隱身,你小心點,殺死一條算一條。”
“啊?還會隱身?”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眼前的三條“地藏犬”身形一躥立馬就消失掉了。我愣住了,回頭看著白藥師,纏著白藥師的那三條“地藏犬”也“嗖”的一下不見了。我們這是怎麽了?我們是在夢裏跟“地藏犬”惡鬥嗎?這麽一來,我們倆完全處於被動,“地藏犬”隱身之後,我們豈不成了它們的囊中之物了嗎?想到這裏,再看看四周的黝黑,我額頭不停地冒出豆大的汗珠。
“地藏犬”消失了,但是我感覺它們正躲在某處狠狠地盯著我們,我們稍不注意,它們便會撲出來。
“嗷嗷”一聲慘叫,一條血淋淋的“地藏犬”從一口棺材後麵飛出來摔在地上,整個身子裂開了,跟著,隱藏在黑暗中的另外幾條“地藏犬”也相繼被摔出來。它們摔在地上,就好像一個裝滿水的氣球扔在地上,慘不忍睹。
“怎麽回事?”我們沒有動手,“地藏犬”反而自己慘死在我們麵前。我還以為是白藥師施了什麽法術,白藥師卻嘿嘿冷笑,說:“有人來了。”
果然,一陣歌聲從墓穴外麵傳進來,歌聲幽幽怨怨,聽著很心酸。
我心裏有些恍惚,聽這歌聲,難道是羅葫蘆?他們終究還是進來了。
“羅矮子,你來的真是時候。”白藥師大聲喊了一句。
歌聲消失了,一條矮小的人影從黑暗裏麵走出來,出現在我的手電筒微光下。我立馬問道:“你的歌聲殺死了‘地藏犬’嗎?”
羅葫蘆嘿嘿冷笑,朝著我看了幾眼,並不多做解釋,我想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吧!這家夥太目中無人了,我怎麽也是他師父的孫子。不過,他竟然能用歌聲殺死“地藏犬”,我對羅葫蘆的敬畏又上了一個檔次,這個“聲引派”馱屍人真的很厲害。
“白堂主,看樣子你們心情很不好嘛!這些臭東西竟然這麽不要臉。”羅葫蘆出現之後便罵了起來。
白藥師嘻嘻一笑,對羅葫蘆說:“你自己心裏清楚,我也不解釋了。”
“行,你們走吧!不過作為交換,這副‘黃金甲胄’老夫就收下了。”羅葫蘆慢慢地走到那堆棺材裏麵,走到那副裝著“黃金甲胄”的棺材麵前,往裏麵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一絲黠笑。
“你喜歡?喜歡你就拿走吧!那玩意一點藥用價值都沒有,我可沒有興趣。”白藥師淡淡地說,伸手推了我一把,意思是叫我趕快離開。我識相地往墓穴外走去,白藥師跟在我身後,我自己沒有想過羅葫蘆會這麽輕易放我們走。我一邊走一邊尋思,耳邊卻傳來羅葫蘆痛哭流涕的聲音:“師父啊師父,你在這玩意上麵刻下的字到底是什麽意思?弟子不明白,實在是不明白,你一個人躲起來,你這不是要折騰死我嗎?”
我聽到羅葫蘆的話立刻愣住了。“我們走吧!其他事你別管。”白藥師催促我快點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