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衝向那大海
太陽剛剛升起，溫熱的日光照射在一排又一排正在訓練的海兵身上。在他們訓練時，碼頭上正佇立著三個人。
其中一個是中年男子，他穿著海軍軍裝，不怒自威，已然有了自己的氣勢。
“三年了……還是要走嗎？”阿道夫問。
另一個穿著便裝的帶點自來卷的小平頭的年輕男子咧嘴一笑，摸了摸黑色的頭發，道：“是呢，已經迫不及待要撲向大海了。”
阿道夫上校點點頭，朝一邊的一艘小船揚了揚下巴：“你們托我買的船在那裏，可別埋怨我，你們給的錢隻夠買一艘小船的了。”
氣氛稍稍有些傷感，似乎一到分別的時候總會有這麽一種異樣的感覺。
羅茲一把攔住已經二十二歲了的泰頓道：“啊，謝了啊，上校。”
阿道夫上校抽了抽鼻子，一拳打在了羅茲堅實的胸口上：“走吧，你不適合當海軍。”
“我知道嘛，不過這三年過得也蠻充實的。”羅茲揉了揉胸口道。
“泰頓啊。”阿道夫上校的目光移向了在羅茲身邊站著的高大男子，“你可是我很看好的海軍新星啊，真的要隨羅茲離開嗎？”
“上校，當著我的麵還要拉人可不太合適誒。”羅茲調笑道。
阿道夫白了羅茲一眼，繼續看著泰頓。
泰頓搖搖頭，道：“上校，我覺得海軍不適合我。”三年前的那件大事在泰頓的腦海中留下了太大的印象，再加上羅茲跟他說的一些令他覺得難以置信的海軍醜聞，他已經對海軍徹底失望了。
“好吧。”阿道夫明白泰頓已經下定了決心，就算再怎麽挽留也無濟於事了。
“讓這種分別盡量簡潔一些吧！上校，我們走啦！”羅茲收拾好了他的東西，其實無非就是拿著那把六年前奧古斯丁留給他的刀。
阿道夫微微點頭，目送羅茲、泰頓離開。
當登上船後，羅茲不斷打量著這艘不大的船隻。
“嘖嘖嘖，上校真是貼心，物資都給備好了。”羅茲到了船艙，看到滿艙的食物和水後，不禁有些驚訝，“幸虧沒跟他說過我們有成立海賊團的打算，不然他說什麽也不會同意的吧，甚至還名正言順的把我們的錢給黑掉。”
“羅茲，我們的第一個目的地是哪？”早已經和羅茲商量好了，泰頓成為了這艘船的舵手。
現在自然是要負責駕駛船隻了。
幸虧這是艘小船啊，要是軍艦，他倆是絕對開動不了的。
羅茲閉上雙眼，開始回想海賊王東海的劇情。
“該死……都六年過去了，一些地方的名字記不太清了。”羅茲皺著眉，“算了，隨便走吧。”
泰頓聳聳肩，對羅茲這個大手一揮什麽事兒都不幹的船長很不滿，不過還是拿出了地圖，指著上麵一處道：“那就到西羅普村吧。”
“隨便。”羅茲已經坐在椅子上喝果汁了。
“喂，船長你這樣真的好嗎？”
這艘剛剛被羅茲起名為新星號的小船正在駛離碼頭，阿道夫看著船隻漸漸從目光中消失，吐了一口氣，離開了碼頭。
……
“哦哦哦？！暴風雨啊！”泰頓看著一片陰沉的天空，外加上不時響起的滾滾雷聲讓他感到了不安。
“我們的小船可熬不過去，上校還真是小氣，要是送我們一艘軍艦就好了。”羅茲喃喃道。
泰頓翻了一個白眼道：“一艘軍艦的造價就達到了幾億，阿道夫上校哪裏來的那麽多錢？”
“啊算了算了，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先想辦法熬過這場暴風雨。”先前還吊兒郎當的羅茲現在正嚴肅以對。
原本平靜的海麵還是翻滾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巨浪，新星號就好似一片樹葉，被肆意擺弄著。
“光是東海的天氣就這麽不堪了……那被稱之為海賊墓地的偉大航路豈不是更加惡劣？”羅茲前所未有的想要征服大海。
泰頓正擺動著帆布，他用繩子將自己和船綁在了一起，以免被甩飛出去。
而羅茲正雙手緊抓船沿對著不斷襲來的巨浪肆意狂笑。
“來吧！來吧！泰頓，快看，這就是大海！”羅茲眼中充滿了狂熱，“人們趨之若鶩想要來到的大海！”
泰頓扯著繩子，看向羅茲。
“泰頓，我們出海了啊！”麵對令人害怕的滔天巨浪以及震耳的雷聲，羅茲的心中非常舒暢，他前所未有的感受到了自由。
“不……還不夠。”羅茲低下了頭，然後又猛然抬起看向泰頓，“把帆布拉起來！我們……衝向大海吧！”
“你瘋了麽？”泰頓的身子正在劇烈晃動，他不明白才剛剛出海羅茲就開始發瘋。
“你知道嗎泰頓，這看似不可戰勝的巨浪在汪洋大海之中，隻能算是滄海一粟，而如果現在我們連這一朵小小的浪花都無法抗衡乃至擊敗，那談何征服大海？”算上上一世，已經三十多歲了的羅茲卻心生狂意，他想要用這具年輕的身體來做一些從未做過的事情。這六年他最大的收獲並不是實力，而是已經徹底放開了的心。這具身體，不止承載著他的生命，更承載著他的野心。
“征服……大海麽……”泰頓微微沉吟，然後斷然鬆開了繩子，隨後猛然一躍，來到了另一邊，“船長！”他在風雨中大喊道。
羅茲接著泰頓的話大聲嘶吼道：“升帆！我們這就衝向大海！”
泰頓一笑，將帆布升了起來。
狂風吹動著風帆，新星號開始飛速前進，不斷撞擊著巨浪。
“哈哈哈！我的船可不是會這小小的浪花所撕裂！”羅茲大聲道，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前方不斷湧來的巨浪，將新星號正在發出的吱呀聲拋在了腦後。
“泰頓，讓我掌舵吧！”羅茲抓住了輪舵，而泰頓則繼續拉扯著帆布。
這時，他忽然聽到了一聲巨響，仰頭一看，頓時凝神不語。
一道比先前還要高的巨浪正在襲來。
“怎麽？剛剛還豪氣萬丈，現在就害怕了麽？”泰頓冷喝道。
“怎麽會呢？！”羅茲大笑一聲，重新拋散開心中籠罩的烏雲，“全速前進，撞上去！”
泰頓使勁一拉帆布，整個帆布都被拉直，速度再次陡然增長。
船，轟然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