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賭上生死和榮耀的約定
茅屋之前，三人各占一方，三足而立。
艾尼路和扶奇麵對麵，雙目冷厲，這都是這幾天打出來的“感情”。
“扶奇與我說，隻要你能不動用果實能力，與他一戰，撐過十招不死，他就隨你出海。”
“一生追隨。”黯蛇肅穆的聲音，在山穀中回**。
“賭上，劍士的榮耀。”蘭徹斯特·扶奇，橫舉長劍。
用你的命，賭我的終生相隨。
敢不敢？
這就是蘭徹斯特對艾尼路的考驗。
一個立誌且有望成為世界第一劍豪的男人，他的追隨，絕對值得用命去賭。
隻看你敢不敢，舍不舍得。
“十招？不死？”艾尼路沉默了。
“不敢，就滾。”淡紅色的眼眸，流露出不屑的神色。
“不敢？”艾尼路笑了。
用一條命，去換一個有資格登臨世界巔峰的同伴，有什麽好猶豫的。
“我，可是不死的神明啊！”
狂傲，霸道，不可一世。或者說，瘋魔！
這就是此刻的艾尼路。
“來吧，用你的黑刀，動用你的巔峰戰力，別讓我失望。”艾尼路手持黃金長劍，直指扶奇。
“希望你能不死。”黯蛇輕聲一歎。
他不是沒勸過扶奇，以艾尼路表現出來的能力和心性，絕對有資格去爭奪大海之王的位置。
扶奇受他教導多年，戰力強，但要一個人去走這片遍布海賊的世界，還是太難。
在這片大海，沒有人可以獨立生存。
“黑刀·祭。”扶奇拔出了那把黑刀，高聲道。
大快刀二十一工，十年前世界第一劍士黯蛇的佩刀，黑刀·祭！
噌！
劍鳴升起，黑刀·祭被扶奇揮動，直接斬出了一刀。
巨大的劍氣，散發著黑紅色的光芒，斬向艾尼路。
艾尼路縱步移動，躲開了這一刀。
哢嚓！
轟隆！
劍光過處，不論質地堅硬的鬼葉樹，還是巨石或者其他什麽東西，全部被切開。
每一把黑刀，都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
隨手一揮，都能打出超凡的力量。
“不愧是永不斷裂的黑刀，果然厲害。”艾尼路狂笑，黃金長劍側身刺出。
十日訓練，憑借強大的體質和領悟，艾尼路的身手進步極大。
當！
扶奇橫刀，擋下這一劍。
同時，他飛身而起，一躍數十米高，奮力斬擊，恐怖的刀光落下，仿佛要將大地都切成兩半。
哢嚓！
大地上多出了一道數十米長的劍痕，近六米深。
艾尼路同樣飛躍而起，沒有動用閃電能力，僅純粹的肉身力量。
當當當！
下墜的蘭徹斯特和上升的艾尼路，僅錯身而過的瞬間就斬出了數刀。
嘭！
轟隆！
扶奇的身影從空中砸進了山穀之中。
艾尼路降落，原本狂傲的神色變得難堪至極：“特咩哇，你是在羞辱我麽！”
他能明顯的感覺到，這幾次碰撞，蘭徹斯特在讓他。
“我可是神，艾尼路！”他揮刀斬擊，將身前的石塊切開，露出了蘭徹斯特的身影。
黑發紅眸的身影，隨意的站著，冷漠的眼神，沒有半點波動：“這是對你臨死前的寬容。”
“如果，你有勇氣的話。”
“耶哈哈哈，哈哈哈……”
金黃色的長發狂舞翻飛，顯示著艾尼路盛怒到極點的情緒。
他直接將手中的刀丟在一旁，冷冷的道：“既然如此，那也無需再戰。”
蘭徹斯特嘲笑道：“懦夫。”轉身離去。
“站住。”艾尼路怒道，“誰讓你走的，決鬥繼續。”
“我就站在這裏，你用你最強大的殺招向我出手，我若死了，命該如此。”
“我若不死，你永生追隨。”艾尼路站在那裏，直視著扶奇。
這是兩個，驕傲到極致的人。
當然，艾尼路或許更應該叫——有恃無恐。
他有九條命，雖然還沒驗證過，但是……他也願意去賭。
蘭徹斯特和黯蛇在這一刻，均是瞳孔皺縮，以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艾尼路。
“艾尼路，你……”
黯蛇震驚了，竟然會真的有這種人麽？願意用命去賭一個船員同伴？
蘭徹斯特的淡紅眼眸亮起一抹血色，深深的看著艾尼路，笑道：“你若不死，我必相隨。”
這一句，竟然沒有結巴！
還有一句他沒說的：你若死了，我去替你揭開那個秘密。
不過，沒必要，驕傲的男人，沒必要說那麽多。
“來！”
艾尼路張開雙手，直視扶奇，平淡無波，不複驕狂。
“好。”
扶奇也不多說，雙手持劍，祭刀輕顫，側身而立，劍指艾尼路的心口。
“萬界·無一。”
取意為諸天時空，萬界宇宙，一劍之下，無可生還之人。
蘭徹斯特弓步前傾，祭刀瞬息之間打出一道熾盛的黑紅色劍光，以肉眼難見的速度，洞穿虛空，直徑刺進艾尼路的胸口。
噗！
鮮血飛灑，艾尼路的身體被那道劍光帶的飛出去十多米，釘在了一棵鬼葉樹上，頭顱低垂，一動不動。
那道劍氣則是一連擊穿了數十棵鬼葉樹，最後刺進山體，將大山也洞穿。
鮮血灑落，打濕了胸口，衣襟。
黯蛇沉默無言，因為，在他的感知中，艾尼路已經失去了氣息。
良久後，他才道：“雖然最後一刻，你的手偏了幾分，但是……”
“這是賭約。”蘭徹斯特打斷了師傅的話。
“賭上了性命和榮耀的約定，無可反悔。”
是的，賭上性命的約定，無可反悔。
“我會去，替他，找到拉夫德魯。”扶奇堅定的說道。
突然，師徒二人均是抬起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輕微的心跳聲出現在二人見聞色感知中，緊接著是微弱的呼吸。
最後，是一聲虛弱，但霸道和決絕的宣告。
“我的目標，由我自己來完成。”
艾尼路抬起頭路，金色的長發沾染著血跡，長耳垂肩，宛若神明。
高傲的神情，囂狂的話語，那種氣息，隻能是他。
他邁步上前，走到扶奇的身邊，輕聲道：“歡迎你，我的副船長。”
說完，暈了過去。
雖然沒死，但是身體的虛弱卻是真的。
腦海中，九道金色的閃電印記，碎了一道，隻剩八道。
艾尼路閉著眼睛，心頭默念：“還有八次。”
……
艾尼路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怎麽感覺，我的體質更強了？”艾尼路活動了一下身體。
那看起來並不是太過壯碩的體魄，其中蘊藏著的力量，難以想象，比昏迷之前強了不止一點半點。
走出茅屋，扶奇站在山穀迎著海風，獨自佇立。
艾尼路縱步一躍，兩下就跳上了幾十米高的山穀，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扶奇轉過身，比兩米高的的艾尼路矮了一個頭，抬頭道：“時間？”
“明天！”
艾尼路看著他，揮手轉向大海道：“時間不等人，我的敵手在大海上馳騁，每一刻都在變強。”
“很強麽？”
“很強，強到讓我都沒有信心能贏。”艾尼路笑道。
蘭徹斯特也笑了，道：“我，會更強。”
艾尼路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拍了拍扶奇的肩膀道：“在我的對手中，也有一個以成為世界第一劍豪，作為目標的男人。”
“並且，他是鷹眼看中的，認為有資格超越自己的男人。”
蘭徹斯特瞬間轉過頭，死死盯著艾尼路，半晌後才說道：“你若是，早說……”
意思很明顯，早說有這樣的對手，就算不進行那樣的決鬥，他也會跟著出海。
艾尼路看向遠空，輕聲道：“我要的，是生死相托的同伴，不是隨時會離開的船客。”
“如你所願，船長。”
……
第二天一早，艾尼路和扶奇便來到了海邊，站立許久之後，扶奇問道：“船呢？”
艾尼路撇了撇嘴，道：“讓人砍成兩截了。”
扶奇想起來，那天晚上師傅黯蛇被他說動，給斬成兩截的軍艦，突然有些尷尬。
他摸著腦袋道：“那怎麽走？”
艾尼路道：“我在船上留了一大塊黃金，應該跟著沉入了水中，你去把黃金撈起來，我們買艘船。”
“我？”蘭徹斯特臉色漆黑。
“難道是我麽？我可是被大海詛咒的能力者，不會遊泳。”艾尼路笑道。
蘭徹斯特直接不想再說話，將黑刀·祭交給艾尼路，直接跳進了海裏。
當時軍艦停留的位置並不太遠，接近島嶼的海並不算深，不會超過百米，沉船的位置應該會比較好找。
至於黃金的下落，魯因海賊團最強的船長都被隨手擊殺，剩下的人中，恐怕也沒誰那個能力，可以從百米深海之中拿出數噸重的黃金。
連日來雖然都在修行，但是艾尼路的見聞色還是不時的覆蓋著小鎮和外海，確認並沒有船去打撈過。
蘭徹斯特幾次起伏，都沒能找到沉船所在。
從早上一直到中午，在離開海岸接近五百米後，最後終於傳來了好消息。
不過，當他抱著重達數噸的黃金從還中起來的時候，卻是看到一臉奸笑的艾尼路。
扶奇手一抖，差點沒把黃金扔回海裏。
此時的艾尼路已經坐上了一艘不算太大的海賊船，骷髏旗隨風飄揚。
海中則多了一些焦黑麻木的“浮屍”，生死不明。
“副船長，咱們有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