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父子再見
第六十八章 父子再見
接下來的幾件藏品真真假假，不一而足。但是隻看價錢的話，還是貴的讓人咂舌。
直到第五件拍賣品被放到展示架上時，大廳裏出現一瞬間的安靜。
拍賣師介紹到：“這是一件古代陶塑，外形像瓶，但是真正的作用是照明。沒錯，它是一盞古燈。大家可能會覺得我很不專業，沒有介紹這件拍品的年代。這正是我接下來要說的，這件拍品的年代至今還無定論。所以，大家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這件拍品，起價5萬元。每次加價五千。現在拍賣開始。”
一時間大廳下麵一片安靜，大家都在猶豫。放在展示台上的古燈看起來的確美輪美奐，但是年代搞不清楚，這就是收藏界的大忌了。要是運氣好揀著漏，就能大賺一筆。但是，要是打眼了呢？幾萬塊錢並不多，交學費也沒什麽。關鍵是打臉啊。這個拍賣廳裏坐的要麽是收藏界舉足輕重的人物，要麽就是鍾山市有頭有臉的。
要是花幾萬塊錢買了個高老八？大家一時都有點猶豫。周煜轉頭看鍾季，鍾季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展示台上的那盞孤燈。
半晌，鍾季回神對上周煜的眼睛，點頭。是真的。
周煜深吸一口氣，舉牌。
拍賣師立刻說道：“35號買家，出價5萬元。大家還有加價的麽？”
下麵的競拍者都回頭看周煜。周煜衝大家禮貌的微笑，不動聲色。
坐在第一排的王少撇撇嘴角，舉起手裏的競價牌。
“5號買家，出價5萬5千元。”
周煜和鍾季一起看過去，那個王少回頭給他們一個挑釁的眼神。
周煜忍不住低聲咒罵：“媽淡，還沒見過這麽上趕著找死的。”
鍾季握住周煜的手輕輕捏了捏，很快鬆開。他拿過周煜的競價牌競價。
“35號買家出價6萬元。”
王少跟著舉牌。
“5號買家出價十萬。”
“8號買家出價11萬。”
……
“現在這件拍品的價格應經超過30萬，5號買家出價30萬，還有沒有加價的？好，30萬第一次，30萬第二次……54號買家出價50萬……”
大廳裏頓時一片嘩然，這件年代不清的拍賣品居然翻了十幾倍。那些競價的人也有點爭紅眼的感覺。但是有心人就會發現，到目前為止，真正在收藏界混的那幫人，還沒有一個出價的。
周煜將價錢抬到20萬後就沒有在出價過。和這些人拚富，再來十個周煜也不夠看。
忽然，鍾季的雙手握起來。周煜擔心的看他問：“怎麽了？”
鍾季不著痕跡的掃視一周說：“我爸來了。”
周煜想回頭看，鍾季按住他的手說：“不用看了，他應該不在大廳裏。”
周煜輕聲問：“現在怎麽辦？”
鍾季輕皺眉頭：“我們得去後台看看。”
周煜看了周圍一眼，根據規定，拍賣會未結束競拍者是不許隨便離開的。但是鍾明歧在後台，那麽下手的最佳時機就是這件拍品成交之後由工作人員拿下去的那段時間。
可是今天想拿這件拍賣品的人不僅僅隻有他們和鍾明歧，還有撒餌的人。
周煜靠著鍾季偏著頭低聲的說：“我們兩個必須有一個留在這裏，你留下，我去後台看看。”說著就想起身離開。
鍾季抓住他的胳膊，搖頭：“不行，你去了根本找不到我爸。”
周煜也知道，但是鍾季的傷還沒有完全恢複。他皺著眉頭有些遲疑。
鍾季微微笑了一下說：“別擔心，他怎麽說也是我爸。不會對我下死手的。”
周煜我了一下他的手說：“我擔心的不是叔叔。而是許塵柏，你明白的。”
鍾季：“我知道，我會小心。”
周煜：“這邊一結束我就過去，你，一切小心。”
鍾季點頭，他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往場外走。他剛離開座位區，立刻就有保鏢過來詢問。
鍾季微笑著說：“不好意思，我想去衛生間。”
那保鏢禮貌的指路，然後回到原來地方站好。
鍾季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走過去，他注意到大廳和走廊裏都有監控。隻有衛生間裏麵沒有。鍾季在衛生間裏拿出電話，剛才在拍賣大廳裏他的手機調的是靜音，這會兒拿出來看見三個未接，都是鍾夏的。看來他已經下飛機了。
鍾季把電話撥回去。
“小季，你在哪呢？怎麽不接電話？”
“我在外邊，哥，我讓你幫我拿的東西你拿來了沒？”
“拿來了。”
鍾季頓了一下說：“你幫我把他送到這個地址來。”
鍾夏聽了地址掛掉電話，他現在正在鍾季家裏。鍾夏拿了東西，一開門，門外站著錢潮。
鍾夏有點頭疼的看著他：“你想怎麽樣？不管你想怎麽樣我現在有事要處理，我們的事以後再說。OK？”
鍾夏一邊說一邊鎖門，錯過錢潮的身體就要往外走。
錢潮一把抓住鍾夏的胳膊。
“你去找鍾季？”
鍾夏皺眉看他。
“我送你去。”
鍾夏盯著他，但是錢潮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鍾夏無奈，隻好說：“走吧。”
這邊，鍾夏從衛生間出來，他直接向大廳後邊走去。剛才隨處可見的保安現在全部不見了。鍾季不知道前麵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他感覺得到他離鍾明歧越來越近了。
走廊的盡頭就是存放剛才拍賣品的地方，這裏本該是安保嚴密的，但是現在門沒有關緊，守在門口的保安躺在地上。
鍾季小心的往裏走，走到門口正好看見一個穿著保安製服的背影正在拿引魂燈。
是爸爸，這是鍾季的第一反應。他來不及想什麽直接推開門進去。鍾明歧聽見門這邊的動靜迅速轉身，還沒看清人手裏的槍先開了。
鍾季眼疾手快，將開了一半的門掩在身前。
鍾明歧見進來的是鍾季臉上閃過一陣驚慌。看到鍾季躲開了那顆子彈他的表情才放鬆下來。
“爸爸。”鍾季看著鍾明歧叫道。
鍾明歧看著鍾季似乎是有千言萬語，但是現在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向旁邊的窗戶走去，這裏是二樓，從窗戶很容易跳出去。
鍾季斜插過去攔住他：“爸，你不要再錯下去了。收手吧。”
鍾明歧停下腳步，看著鍾季的眼神變冷：“小季，你應該知道我拿引魂燈是做什麽用的。你不想你媽媽活過來？”
鍾季很難過，即使他並沒有和母親一起相處太長時間，但是孩子親近母親幾乎是本能的。
“爸，媽媽已經死了。你接受現實吧。”
鍾明歧眼神變得瘋狂，他看著鍾季的尖銳的說：“死？她不會死。”
鍾季：“爸爸，收手吧，你殺了好多人。他們都是無辜的。”
鍾明歧諷刺的笑：“天師？小季，我討厭這個職業，我討厭生在這樣的家庭。我是天師又怎麽樣，還不是讓它殺了你媽媽。我要她活過來。”
鍾季悲傷的看著鍾明歧，他知道他的父親已經回不來了。他走的太遠。
鍾明歧眯起眼睛問：“你讓不讓開？”
鍾季搖頭。
鍾明歧將手裏的槍舉起來對準鍾季的心髒：“小季，讓開。”
鍾季搖頭，他蒼白著臉，看著小時候最寵愛他的父親用槍對著他。
鍾明歧道：“讓開！”
鍾季抿著唇，但是一動不動。
鍾明歧眼睛閉了一下又睜開，此時他已經一臉平靜了。
“鍾季，阻止婃荌回來的人都該死。你去死吧。”他的話音剛落，手裏的槍便響了。
“砰！”
鍾季睜大眼睛！
周煜抱著撞倒在地上的鍾季罵道：“你傻了麽，讓他拿槍打。”
剛才，就在鍾明歧開槍的一瞬間，周煜從窗戶爬上來撞開了鍾季。那顆子彈打中了鍾季身後的牆壁。
鍾季嘴唇發顫，他死死的抓住周煜的衣服，想說什麽，可是就是說不出來。
周煜知道鍾季想說什麽，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鍾明歧。周煜將鍾季扶起來，他擋在鍾季身前。
周煜憤怒的看著鍾明歧道：“你瘋了麽？他是你兒子。“
鍾明歧笑：“他真是我的好兒子，他讓婃荌去死。讓婃荌死的人都該死，該死！”
周煜知道沒什麽好說的了，鍾明歧已經瘋了。
“放下引魂燈。”周煜將純鈞拔出來說。
鍾明歧看著純鈞，笑笑：“就算你拿著純鈞也沒用。你不是我的對手。”他說完扔掉手裏的槍。他右手拿起一張符，左手打印。口中念著聽不懂的咒。
周煜警惕的看著他，他身後的鍾季再聽到鍾明歧口中的咒語猛然抬頭失聲叫道：“你瘋了嗎？瘋子！瘋子！”
他幾乎和周煜同時衝過去想阻止鍾明歧的動作。但是還沒等他們到鍾明歧身邊他已經不見了。然後又在屋子的另一邊出現。
此時他手裏的符咒燃盡。這表示他的道術已經施完。
鍾明歧看著兩個人笑：“你們留在這裏陪它好還玩玩兒。”說完，鍾明歧竟然原地消失不見了。
鍾季臉色慘白，嘴裏喃喃著：‘瘋子、瘋子。“
門外的樓道裏傳來保安的聲音，剛才失蹤的保安終於趕到這間房子前。
鍾季衝過去將門關上，並上了鎖。幸虧這裏以前是放那些貴重的古董的地方。外邊的人一時沒有辦法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