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鏡花水月
“水之呼吸·貳之型·改·橫水車！”
瀧川淩向前發出淩厲的一擊！
“水之呼吸·貳之型·改·橫水車！”
西岡正太郎也以同樣的劍技，同樣的方式向瀧川淩回擊。
兩股不同方向力量碰撞在一起，產生的巨大作用力讓瀧川淩和西岡正太郎同時倒飛出去。
釜鵺看到被打飛的瀧川淩狂笑道：“你以為呼吸法就不能模仿了？天真！哈哈哈，就讓你體驗一下，死在自己的劍技下的滋味!”
……
“水之呼吸·貳之型·改·橫水車”
西岡正太郎在飛出去不久直接站了起來，疾如雷電！直接向瀧川淩發起攻勢！
嘭！
瀧川淩隻得連忙招架，但力不從心，被打得連連倒退。
鐺!
鐺！
鐺！
隻見場上刀光劍影，四把刀刃無數次碰撞在一起，打得是飛星四濺！但西岡正太郎的攻勢如同狂風驟雨一般，毫不停歇！
瀧川淩也越發得招架不住了。
一刀！
西岡正太郎一刀劈到了瀧川淩的胸膛上！然後再接一腳踢技！瀧川淩直接飛到了結界邊緣！
“噗！”
靠在牆角的瀧川淩全身發顫，突然間喉頭微甜，一口鮮血噴在地下。
“哈哈哈，怎麽了？你這家夥不是要殺我嗎？怎麽就倒在那裏了？真窩囊呢！”
釜鵺看著臉色蒼白的瀧川淩不斷地嘲諷道。
“放心，我是不會馬上讓你死的，你這混蛋斬掉我腦袋的樣子，我可清楚的記得呢！”
麵目可憎的釜鵺越發激動。
話畢，西門正太郎迅速地再一次踹向牆角瀧川淩。
“噗！”
這凶狠的一腳直接踹到了瀧川淩肚子上！
肚子裏是翻江倒海，臉色不斷變化。
嘭！
又是狂暴的一腳踢向肚子。
瀧川淩手心裏沁出了汗水，身體不停得顫抖，眼神開始迷離。
“咳咳”
無數回憶開始一件件浮現在眼前。
“這是走馬燈？”
“我這是要死了嗎？”
“喂！你聽得到嗎？”一個灰頭垢臉的小男孩跟他說道。
神色呆滯，雙眼無神的淩聽到了，他記得，這個對他來說特殊的聲音。
“偷東西！我讓你偷東西！讓你偷，讓你偷。”
一個凶神惡煞的中年婦女說道，手上用著剛撇下來的樹枝，不停得抽打著他。
被毆打的淩身體不斷地蜷縮著，手裏緊緊地攥著錢，但卻沒有叫出聲，這對他來說，已經習慣了。
許久，中年婦女似乎是消了氣也似乎是抽累了，終於放下樹枝，往淩身上啐了一下口水，轉身走了。
身上滿是條痕的淩靠著旁邊的牆緩慢地站了起來，身上散發著奇怪的異味。
他望著手中皺巴巴的幾元錢，十分迷茫，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為什麽會來到這個世界上，做著這種事情，自己有何存在的意義
晚上，一處昏暗的破舊房子內。
“你！今天的收獲呢？”一個手臂上滿是刺青的混混問道。
髒亂的瀧川淩伸出了他黑兮兮的小手，手裏僅僅隻有幾塊錢。
“嘖。”
混混歪了歪腦袋，一臉的不耐煩。
“這麽點錢？去你的！就著還好意思吃飯？走開點！”
混混拿了錢後直接撞到了淩，走向屋子外，沒有再管他。
而淩，隻能靠著冰冷的牆壁抱腿蜷縮。
“喂！你聽得到嗎？”一個灰頭垢臉的小男孩似乎在對淩說，“來！這個給你吃！”
說著，他直接把手上的麵包塞給了淩。
淩認得他，他也是最近被訓練出來偷錢的孩子。
沒有多說，淩直接將麵包拿了過來，狼吞虎咽地吃著。
“別急，別急，慢慢吃。”灰頭垢臉的小男孩顯得很熱情，“我叫王為，你叫什麽？”
“淩。”
淩已經吃掉了並不多的麵包。
“淩？隻有一個字嗎？真是稀奇。”王為似乎對淩很感興趣。
“我被撿到時，身上隻有一個淩字。”淩不願多說。
“哇，那你可真是厲害！”王為興奮地說道。
“厲害？”淩很不解，“這有什麽厲害的？”
“你被撿到時可是有名字耶。”王為解釋道，“我的名字是我之前在學校附近經常聽到的一個名字，他們念到後麵還會說一些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我聽不懂。
‘王為’這個名字我覺得挺好聽的，然後我給自己取了！”
“怎麽樣，是不是也很厲害？”王為頗有些得意。
“對了，我給你看看我在垃圾桶裏找到的好東西！”說著，王為拿出了一麵完好的圓鏡，“你看！怎麽樣，很亮是不是？我還特意洗了一遍的。”
在王為的嬉笑聲中，淩看著鏡子中蓬頭垢麵的自己。
這是淩第一次，仔細的看見了自己的樣子。
隨著自己揮動手臂，鏡子裏的淩也揮動著手臂。
“你好。”
鏡子裏的淩也作出“你好”的口型。
看著眼前鏡中的自己淩心想到。
“這，就是鏡子麽。”
“這，就是鏡子麽。”
遙遠的聲音還在耳邊回**。
眼前的西岡正太郎已經停手注視，門口的釜鵺還在不停地嘲諷著瀧川淩。
鏡子
鏡子
鏡子
“他的血鬼術是——‘鏡花水月’。”
“鏡花水月，鏡花水月，鏡花水月，鏡對了。”
瀧川淩忽然想到了什麽了一樣。
“鏡子裏的東西是依靠光的反射而成的，而這個釜鵺說過：‘在這個地方裏’，也就是說，這個地方是反射我了動作，然後以不同時間投影到西岡正太郎的身上，所以我的劍技他也能模仿。”
想到這，瀧川淩便心中了然。
“相同的劍技，但使用的力量不同，威力也就不同！”
望著眼前不為所動的西岡正太郎和釜鵺，瀧川淩緩慢的站了起來，身體還在不斷散發著疼痛。
“喲！還有力氣呢？”
釜鵺繼續嘲諷道。
瀧川淩沒有說話，開始放開力量，準備最後一搏！
“呼~”瀧川淩深呼吸，大量的氧氣從鼻子和嘴處吸入，大量的氧氣加快血液的流動，皮膚開始飯泛紅，殘破的身體也開始散發著撕心裂肺的痛苦。
“水之呼吸·柒之型·雫波紋刺擊！”
瀧川淩右手凝聚力量，忍著疼痛發動奮力一擊！
“水之呼吸·柒之型·雫波紋刺擊。”
西岡正太郎也迅速地發出同樣的一擊。
“錚！”
西岡正太郎被擊退了！
刀尖相撞，空中激起重重漣漪!但這一次，瀧川淩更勝一籌！
“噗！”
一股熱浪從喉嚨裏傳來，瀧川淩又吐了一口血。
看著西岡正太郎稍遜一籌，釜鵺眉頭一皺，感覺不對勁，但貌似無法幹擾血鬼術的運行。
“不夠，還不夠！”
瀧川淩再次吸入大口氧氣，血液流動加速到極致！皮膚變得通紅！身體的疼痛在嘶吼！身上的骨頭在咆哮！
“不，還不行！”
瀧川淩不斷壓榨著周圍的氧氣，雙腳蹬地，雙手緊握，血管也因血液高速的流動而鼓漲，疼痛已經變得猶如摘膽剜心。
但，時機已到。
就是現在！瀧川淩疾速爆發！直接喝到！
“水之呼吸·柒之型·改·疊雫波紋刺擊”
原本單刃的突刺變為雙刃突刺，通紅的手臂將力量發揮到極致！房間的地板因無法承受住這爆發了力量而皸裂！這是目前瀧川淩所達到的極限一擊！
“水之呼吸·柒之型·改·疊雫波紋刺擊”
西岡正太郎也同樣模仿了劍技，直衝瀧川淩。
“嘭！！！！”
兩股霸道無比的力量相互碰撞！
但這次並沒有發出刀刃碰撞的聲響。
漪瀾、濯濜的刀尖直接將虛假的刀刃擊穿，刀光一閃！
霸道無比的力量直接擊穿了西岡正太郎的頸脖，頭顱倒飛出去，身體跟隨著周圍的血氣開始逐漸消散。
劍技的漣漪還在空中**漾，西岡正太郎一死，周圍的血鬼術瞬間破碎。
瀧川淩眼眸一寒，忍著劇痛極速調轉方向再次向釜鵺發動一擊。
快！隻能用這一個字來形容！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麵斬擊！”
與之前斬殺釜鵺的一擊相比，這一刀，更快，更淩厲！巨大的藍光一閃，頃刻間，準備逃跑的釜鵺腦袋便從脖頸上飛落，留下一道絢麗的血光。
瀧川淩將雙刃撐在地麵上，手上的血液流過兩把日輪刀，閃爍著幽藍的光芒。
房間內，被斬斷的釜鵺正在不斷地消散。
“為什麽…咳咳…為什麽你能…我的血鬼術”
在最後的時間裏，釜鵺不甘心地問道。
看著逐漸消散的下弦之陸，瀧川淩平淡地說道：
“鏡子是鏡子，鏡裏花，水中月，終究隻是虛假的幻像，虛無縹緲，毫無實際。”
說完，疲憊不堪的瀧川淩終於支撐不住，力竭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聽到這番話，釜鵺閉目，好像想到了什麽一般，臉上也不在狂傲：“是麽…我的人生…就如同鏡花水月…一般…虛假…終究…虛假的…”
話畢，釜鵺的一生，也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