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灰蒙蒙氣團
放火容易滅火難，普通人都明白的道理，雖然這個火是他放的，但想要滅掉卻需要花費更大的代價——而結果就是身體虛弱更甚，江川暫時無法再使用能力。
詛咒怪物被祓除，核心裏的地縛靈滾落了出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全身大麵積燒灼，半虛無的身體更加透明，同樣被海心炎波及，看起來沒有了可以繼續戰鬥的能力。
而就在櫻井佟準備補最後一刀時，她看見地縛靈的眼睛突然充滿了哀求，小女生孩童純真可愛的臉上嘴巴微動，斷續的乞求道，“求…求，求求你，不要殺我。”
腦子一陣恍惚，櫻井佟不由想起了福利院的那些孩子，她抬手持劍的手也跟著一頓，沒有直接落下去。
江川還等著櫻井佟拔除了地縛靈他們好回去，但等了半天遲遲不見小矮子動手。
關鍵時候優柔寡斷，平時對他的那股衝勁哪去了？
江川上前了一步，伸手奪過了小矮子手裏的日式小太刀，他對小女生模樣的地縛靈沒有多少憐憫，束縛一地遵循執念的東西能夠誕生智慧，想一想就會知道手上殺害了不止一人。
櫻井佟反應過來就看見江川海拿著她的日輪刀猛地刺入了地縛靈的身體裏，小女生孩童的臉上最後一刻由哀求變成了不甘、怨恨，來不及哀嚎，半透明的身體突然撕裂開，化成一道道煙霧飄散。
嗯？
祓除了地縛靈，江川注意到地縛靈消散的地方殘留了一團灰蒙蒙的氣體，他心髒上的封印驟然牽引心髒劇烈跳動了兩下。
在渴望這團不知名的灰蒙蒙氣體？
沒有猶豫，江川伸手一碰，灰蒙蒙的氣體頓時變成一股熱流，沿著手指湧進了他的身體內。
這是……？
熱流在身體裏迅速的被心髒上的封印吸收，江川感受到的，封印稍稍鬆動了絲毫。
盡管微乎其微，但的確對封印產生了作用，連帶實力和虛弱也恢複了一絲，這讓他微微驚訝，困擾他暫時無法解除的封印江川隱約看見了破除的方法。
不過……
這隻是來自他的猜想，祓除地縛靈的灰蒙蒙氣團江川沒有認出來是什麽，其他的怪異被拔除後會不會也留下同樣的東西還不好說。
以及。
誕生的條件，還有為什麽會對他心髒上的封印產生作用，這些都值得思考。
雖然前路看起來困難重重，但總要試一試，江川心裏有了想法，之後需要做什麽也算有了目標，他看了一眼小矮子，或許這份賺錢的工作，長期做一下也不錯？
櫻井佟沒有注意江川海的視線，祓除了地縛靈以後，她現在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滿目狼藉的房間裏。
盡管可惡的家夥熄滅了火焰，但是後果已經產生，一樓房間和二樓的天花隔板燒穿了半麵。
深藍色火焰的威力那麽大嗎！！
她承認小看了江川海，也不該嘲笑可惡的家夥手指上的火苗不如防風打火機，櫻井佟隻有無盡的後悔，完了，工作中由個人造成的損失東京怪異對策科不會負責，也就是說她又要賠錢了。
心痛。
祓除災害等級e地縛靈的這一單賺的獎金可能都不夠彌補房間損失的，櫻井佟捂著心髒，她好想死。
江川又看了一眼小矮子，本來祓除地縛靈有錢賺應該開心，但表情卻直接帶上了痛苦麵具，以櫻井佟守財奴的性子，不用動腦也知道再想什麽了。
略做思考，江川問道，“櫻井桑完成了任務，交任務和申請獎金需要做報告嗎。”
心在滴血，但櫻井佟還是抬眼看向了江川海，點了點頭回答道，“需要。”
“經過激烈的戰鬥，地縛靈不敵，殊死一搏召喚出來了巨型怪物，雖然艱難祓除，但房間也因此受到巨型怪物和地縛靈嚴重程度的破壞。”
江川緩慢道，仿佛他隻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你……”
櫻井佟看向江川海的眼神止不住的不可思議，這涉及到了她思想盲區，要不是經過提醒，她一輩子也不會想到還可以這樣做。
隻是……
良心上稍稍的有一點過意不去，事實是她們把房間毀壞成這個樣子的。
良心和金錢的角逐嗎。
換成任何一個正常人根本不用思考好吧，櫻井佟最終選擇了她喜歡的——想一想就能明白的事，她差一點死掉才祓除的地縛靈，那麽危險才賺八萬円，然後還要賠償，怎麽想怎麽都虧死。
反正就算她們不破壞嚴重，鬧過地縛靈也不好租出去了，再加上地板和牆壁經過之前火棍怪物也有一定程度的損毀，如果租給別人肯定需要重新裝修一番。
而這麽想的話，她們燒穿了房間的天花隔板也就不算什麽了，無非是多花一點時間修理，她推給地縛靈幹的對大家來說都沒有損失。
沒想到可惡的家夥也有幹人事的時候。
方法很好，她采用了，櫻井佟眼睛彎成了半月牙，微微一笑道，“沒錯，房間都是地縛靈破壞的，跟我們沒關係。”
小矮子還不算蠢，江川回了一句道，“明白我們就回去了，還有作業沒寫。”
他這麽做不止為了櫻井佟，也有為了自己的考慮，既然灰蒙蒙的氣體對他解除心髒上的封印能夠產生作用，那麽以後祓除怪異的委托，還要指望身為東京怪異對策科見習生的小矮子。
兩人可以進行合作。
雖然他一個人也能夠尋找怪異進行祓除，但並不是每個怪異都會成為人類的危害，對江川來說，濫殺和那些食人心的妖怪有什麽不同？
他不想變成那樣，江川有著自己的準則，而這時小矮子的用處就體現了，接的任務都是食過人心或者地縛靈這種，以及對人類社會造成危害的怪異，祓除起來沒有什麽負擔。
兩人離開了二層民居，和來時一樣，月亮當空，祓除地縛靈並沒有用去多久時間，走在路上，江川忽然想起了另一件怪異事件——關於柚子前輩調查的都市傳說。
他稍稍沉吟了片刻，江川向櫻井佟確認的問道，“櫻井桑，你知道吃小孩的佐藤桑嗎。”
櫻井佟不知道江川海詢問這件最近東京網絡論壇貼子上傳的沸沸揚揚的都市傳說做什麽。
別的怪異她可能不知道，但這件事櫻井佟也有過耳聞。
剛才可惡的家夥表現的很好，不用賠錢她心情也不錯，櫻井佟直接回答道，“知道，這件事已經被東京怪異對策科注意，差不多派人處理了吧。”
都市傳說不像普通的怪異那樣容易被消滅，因為它們誕生於人類的妄想和願望還有想象力中，就算祓除了身體，但隻要源頭不斷，就會再次誕生。
想到這裏，江川善意的提醒道，“櫻井桑，我覺得最近你小心一點比較好，怪異可分不清你的實際年齡。”
嗚哇！！
可惡的家夥繞了這麽大的一個圈子，就是為了變著法說她像小學生，櫻井佟氣極攻心，理智頓時全無，她猛地揮動拳頭朝著江川海的麵部打了過去，虧她當真了是想詢問關於都市傳說的事。
該死的家夥，今晚她們兩人，隻能活一個！！！
……
（ω）新年的第二天，各位讀者老爺們好啊。